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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案头摆放着一部画册,共有八小册,由一个精致的外壳套装着。那天下着雨,朋友菱子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广州取画册,话语里掩饰不住兴奋和喜悦。和诗人菱子在茶楼见了面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画册翻阅。这是一位隐者的画,作者樊洲先生隐居太乙十六年了。简直不敢相信,在我们这个时代还有隐者,而方脸浓髯寸头虎眼的樊洲先生的照片就在我们眼前。
喧嚣的城市,繁杂的工作压力,匆匆忙忙的生活节奏,已经让我的神经麻木不堪,忽然看到隐者的画作,顿觉眼前一亮、神清气爽,感觉鼻子呼吸到了大自然最真实、最洁净、最纯朴的空气。朋友问我,你喜欢樊洲老师的画吗?我一时语塞,我已经被作品里流露出来的这种生命的真实,深深地感动了……
樊洲先生的作品不论花鸟、人物、山水、道具等都是别一样的风貌,完全是他自己的语言体系。而每一张画都不一样,作品看似是凭直觉、凭感觉,内中却有理性思维。这话说出来似乎很平庸,在今天这样的文化时空里,很多人听了,或许会把它当作耳旁风,但实际上这是非常高明的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老子曾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但“形而上”和“形而下”这两者,对于画面操作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形而中”。如果在作画的过程中,把画家的思想观念看作是形而上的,而最后要得到的是形而下的视觉表象效果,那么,我们所得到的这种形而下的视觉效果,就带有功利性了。“形而中”是没有功利性的。就是说,画家注重的是在具体的创作过程中,踏踏实实地操作下去的这个过程,就是画家心灵净化的修为过程。画家体验创作操作过程的时候,就把自己修养到的精气都表现出来了,这就是创作过程中“形而中”的意义,也是艺术功能最重要的价值所在。当这个最重要的过程留在纸上成为形而下之气的时候,形而中就是画中的血液和灵魂。当你感触它的过程的时候,你就是在感受它的有灵魂的血液流动。所以,当我们被一幅画感动的时候,就是因为它的形而中的作用使然。形式上的那种笔笔生发而气韵贯通的气象,实际上就是气——形而上之气与形而下之器二者合一的表现。在樊洲的作品里很难看到语言中的技术因素,形而上和形而下保持平衡状态,甚至形式更弱化一些,内质更加显现。偏重形而上,就偏重于说教;如果偏重形而下,就必然会依赖于写实状摹外在物象。这二者都是不理想的,真正的艺术家,就是把思想、观念、情感变为可视形象时,通过艺术家的再创造——这就是借用可视的外在物象,将其转化为象征他自己的观念、思想、情感特征的一个特定符号。樊洲先生的画作在落款题跋方面也极具特色,以现代设计构成意识加强字体间的对比,从而突出线条的质量感,增加了画面的朴实感。
真正的艺术家都会肩负一种理想,理想的实质是生命,生命也即是具有批判精神的创造性活动。艺术家对艺术形式本身所进行的探求,往往获得非艺术的价值评判,他们所表达的认识、感受、情绪等等,则更多的受到道德上的非难,然而如何才是健康的表现?理想的基础又在哪里?85’思潮渐趋平息后,艺术家们从互为依托的团体中松散出来,开始了孤独的生活,这种情况多少类似上一世纪初,野兽主义、表现主义、达达主义团体解散的情形。艺术家当初之所以汇集在一起,是因为他们内心都在寻求新的艺术语言以表现过去未曾有过的语言体系的欲望驱使,而面对激烈变动的艺术世界,面对目不暇接的各种流派式样的出现,艺术家不免产生惶惑,这惶惑的感受便是孤独的恐惧。现代艺术的语言形式已经有了个稳步发展的局面,如何进一步找到更准确的表现形式?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把目光彻底转向了内心深处,一九九二年走进了大山,过起了隐居生活,把曾经拥有的荣光、名利留在山外;把长安派留在艺术的界定之外。这是一种勇气,更是一种前瞻。
樊洲的隐居不是遁世,而是静观自省跟自己的心灵悟对,跟名山大川悟对,跟空谷幽泉悟对,跟斜阳烟树悟对,静观四时之变迁,了然于胸,成胸中之丘壑。他过起了现代樵夫的生活。打柴、摘果子、不同的是这不是为了生计,而是让心灵变的更加纯粹。只有纯粹的心灵才能捕捉到世界最纯粹的声音。
十六年过去了,这来自大山与心灵深处的声音也就凝成了这样一本,一本画册。
时下美术界最活跃,最繁荣的画种莫过于中国画了。进入21世纪,社会更加开放,经济持续发展,文化艺术日益多元化,艺术形式不断呈现多样化。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艺术欣赏的需求也日渐提高。如何能看到好画,如何去欣赏好画,前者恐怕需要机缘,后者却需要我们静下来,用心聆听。
作者:漂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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