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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时期,是造就诗迪水彩画探索的一个关键时期,在那个特定的时期——整个北京城弥漫着沉重而恐慌的气息中,诗迪象一个独行者,以其敏锐而执着的艺术热情,用那细腻而又透亮的色彩在抒写着她那瑰丽而又神秘的世界。这段时间,诗迪也做了许多读书与创作笔记,记述着她每天的感受与冥思,正是这些文字与作品,很好地描绘了她在“非典”时期其内心深处的纯静与优悠。
水彩画是诗迪去感悟大千世界的一个载体,作为一个极为敏锐的艺术家,其内在精神世界,因水彩而化成境域,她善于在平凡的景域中去寻找其启迪性的美感,将之转换成颇有诗意的情节。诗迪是把水色交融发挥到极致的艺术家,在这个“天水无居”的世界里,既有中国山水诗画中那种幽远玄静的博大意象,也有她具体地对宝石中五彩斑驳的瑰丽的视象的冥想与追忆。而对诗性的强调,则是她自始至终的目的。她强调冥思,“视”与“听”的有无和虚实……以诗性的观照,去聆听生生不息的大千世界,去感悟万物的常理,正如她的名字一样,以诗性的行吟去迪启心智,去抒怀古今。
近年来,诗迪常常与我讨论中国山水画的造境问题,她对山水画空间的解读以至对山水画笔墨造境的具体的认知与体悟,无疑是诗迪水彩世界的又一宝藏资源。正是她对中国画幽微玄静的气息的迷恋,对水彩的水性材料,以及有如山水画积墨法、渍水法、积色、破色、水法中“渲”“淋”“涮”等手法的研究与探索,是造就她画面淋漓酣畅,离合惝恍意象的关键。详察诗迪天水无居系列的水彩作品,可谓深得用水之妙,如那势着风旋,晶莹透剔,淋漓斑驳的色彩与水份的把握,对纸的亲和性处理和利用,巧妙地将水气与色彩相望相化而流转不息的意韵,均透射出她对中国山水画精神的体悟。
诗迪的天水无居,因心而造,意往而笔随之,挥洒之际,形色互为互化,正负相合,境象幽微玄远,其朝朝暮暮之状,怪怪奇奇之态。有如隔帘看月,隔水看花,意在迷离远近之间,妙在虚实有无之趣。其“虚”“无”并非空无,乃是以坦荡之心怀去抒写无中有、有无中之冥妙念想。其虚是化实为虚,运虚为实,是脱离超越具体物象形迹限制的“虚无”,诗迪水彩语言中对此大胆的取舍,乃是以“超乎形象之表”,以小中大、大中小之手法来获取最大限度的自由。可以讲,“无”是她眼触万物,易散为整,强调以少胜多,得意忘象的艺术手法,亦如她水彩中有无隐显中的幽微玄远,其无限无边的境域,乃是作为诗迪脱离世俗和欲利的精神之舟。其“幽远”并不是心往不返,而是去幽远浩渺而又能将无限之玄远收回到内心的陶冶与安顿,意含着盘桓、流连之后的由近致远,由远返近。在诗迪极尽水色变幻的空间意象中,她还非常精心严肃地面在墨色酣畅的笔触里赋予微妙的浓淡、枯湿、虚实的变化。让画面弥漫着缥缈留连的色彩与水气,而诗迪水彩中许许多多的这种似是无非,虚实有无间的笔墨意象,似乎也寄寓着她返身而诚的心绪和无限无际的时空观念。
我一直很羡慕诗迪水彩世界中那份自由逍遥,那种瑰丽与玄秘的气氛,她在挥笔之际的了然于胸的大开大合与纯静的画境,乃是她傲然特立的艺术个性的体现。诗迪以东方人特有的“隔”方式去观照世界,以一种有无隐显的水彩语言去表达她对个这世界的理解,也以东方诗境中“借”而获取其心象中的境域。她的观照是多层面的,是具体的,又是飘忽的。自古以来,中国山水诗画均以善“借”一小物而得天地之永恒而称著,所谓得一片池而借得一片天地。有如倪瓒借几株枯枝瘦坡而得太湖之萧散幽远。宋哲朱熹有“月映万川”之说,其境乃是以“月”而写“万川”,亦可以写“一川”而知“月”。诗迪的水彩世界,其天水无居或许可以说是一种“月映万川”的思绪、其虚远而漂渺的水色交融的意象,其亲和幽微的晕染、积水的水色世界,正记述着她对于东方山水精神那乡愁般的执着,以及水墨画中精粹的理念。她的造境,同样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去凝视、去体味、去冥想的契机。
(注:丘挺,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教师、博士)
作者: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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