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荫夫兄与我均为五六十年代生人,一生中顶要紧的少儿时光,都是在荒唐的岁月中懵懵懂懂度过的。嗣后,太激荡、太短暂的七八十年代将我们的灵魂高高抛起又重重摔落……再嗣后的二十年,我们任时光的雕刀将我们的灵魂雕刻成各种模样,任命运的不系之舟将我们漂向不明的远方……亲朋四散!
那生命中美好的东西,有些,我们坚守了,有些,我们不得不舍弃了;丑陋的东西,有些,我们仍然拒绝,有些,我们却不得不容纳……
而二三十年来,荫夫兄始终在坚守美好,嫉恶如仇坚守自孔子的君子之道,自屈子以来中国士人“香草美人”的馨香。柔软的心灵,由音乐而诗,由诗而书画,每一次转向,都是灵魂的需要,每一次转向,都得到成功的喝彩。当然这得益于他的游历,得益于他孤高奋发的性格,得益于有幸受当代名师高士指点。
记得二十年几前他的新诗曾备受诗坛关注,著名评论家孙绍振在诗评中写到:“可以说在他们同一辈中,漫不经心、不露痕迹地写诗,他挖掘得最深……”,“这种境界很高、很难,是可遇不可求”。
因此,当荫夫兄向我展示他的狂草兰时,我一点儿也不讶异,“虽无艳色如娇女,自有幽香似德人”,因为这是屈原、李白、苏东坡等诗人的道路,是石涛、八大、板桥等画家的道路,他们灵魂的馨香至今不绝如缕,是因为散发着儒、释、道的中国文化核心精神,让我们得着安慰。我讶异的是,荫夫兄笔下的兰草,时而如狂蹈于怒风之中,形骸放浪;时而如坐忘幽谷,静若处子;时而如坠入超现实主义的梦魇,令人物我两忘。时而经年蛰伏家中读书、画兰,时而呼朋唤友豪饮狂欢,时而独寄名山幽峪潜心诗书,时而大手笔地策划组织国家级综合性书法美术乃至当代艺术的大型活动,或策划数十种图书出版发行海内外,总发行量达近千万册,时而率书画家代表团出访国内外,前呼后拥。其实这就是他生活的情态,这是他的诗意人生。这样的人画兰花该是怎样的气场?
历代写兰名家,无论是石涛的粗服乱头、不拘一格,郑板桥的清劲圆润、气格高超,还是吴昌硕的老笔纷披、意到气吞,卢坤峰的精妙淡雅,他们笔下的兰花都让人如对君子高士,翛然忘俗。而荫夫兄却以一个当代诗人的眼光,上溯源流,下辟新天,独创一种以狂草的提按转折、浓淡枯湿运用在写叶中的技法,写花也一反传统的纯淡墨处理,而采用浓淡相济甚至干脆用焦墨勾点的手法,露根法上则借用狂草的笔法,创立一种有别于其他画兰专家惯用的“丁头”、“盘曲”的“运腕式”,使其墨兰涌现出一种崭新的气象,给人以全新的审美感受。而这些技法的创造,是荫夫兄表达灵魂感受的需要,是非不得如此无以尽其极的生命创造,故而每每兴之所至,神融笔畅。应该说他是最专业地用兰花创作表述他一生的心路历程和激浊扬清的难得高手。
大凡天才者,总能在大师林立的艺术殿堂里、在艺术史的坐标中,准确找到自己的位置,因为他是一个创造力强劲的生命者,必定纷蕴宜修、率性纯情。荫夫兄诗云:“撇兰数笔有何难,贵在清虚笔墨酣,醉写秋霜花叶茂,无须怜爱自斑斓。“在我看来,只有坚守在自己生命宇宙之中的人,才能心如赤子,独往来于天地之间,静心与古人对话,获得揭示艺术真谛的权力。
荫夫兄的“陈式狂草兰”已独步天下,他的水墨兰、朱砂兰、彩色兰无不独具匠心,令人耳目一新,为中国国家博物馆、众多研究机构、海内外名人及收藏界人士收藏,荣宝斋经销;而他依然没有大肆鼓噪的意思。爱兰者最知兰的品格:“几枝兰蕙寄云天,历尽风霜数百年,淡写枯荣成撇捺,幻色幻香露华鲜”(荫夫兄诗)。感受一切那么顺其自然,那么冲淡,使得他的作品少了时下许多画家们的浮躁与烟火气,让知音益发敬重他的执着和睿智。
如今,荫夫兄已届知天命之年,然而坚守艺术理想、坚守君子品格的信念从未言弃,即使在坚守的极度苦痛之时。他不会让你看到他苦痛的灵魂,倒会让你看到童心未泯的调皮的快乐。他的狂草兰,一笔一画,一花一叶,无不神完气满,淋漓酣畅;兰根虬结,遒健苍劲而不失圆活俊逸。图中石头、小虫、信手掂来,千奇百怪,独出新招!观其画,你可以感知到一颗有质量的灵魂,有挣扎的灵魂,听到他源自灵魂深处的啸吟……他说,宇宙何处是故乡……
何处安妥我们的灵魂?这个追问之声其实已在人间飘荡了数千年: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托些。”……
作者:李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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