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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小洲与戴士和的访谈

  (时间:09年4月29号下午1点,戴士和到访)
  (地点:中央美院美术馆展厅)
  雷小洲:戴老师,你好!
  戴士和:你好,这是你画册里面有的,我还以为是小画(《劫后余生》)
  雷小洲:对,有一些大画
  雷小洲:这是我在中央美院的第一张画,您可能不记得,我当时到中央美院报道来晚了他们都下乡了,我一个人跟您打电话,你说快点计划吧!这画就是在去北京的火车上窗外的印象风景,因为这是第一张,所以还是把它拿过来了。
  戴士和:不记得,恩,值得纪念。
  戴士和:这也是写生?(《高飞燕的故事》)
  雷小洲:对,这是杜先生带我们去写生时画的,在宁夏,这个小女孩跟着我们搬行李,自己捡塑料挣学费,那个学费是七十多元,她只有三十多元,我们知道这情况之后就请她做模特帮她把学费凑齐了。
  戴士和:哦!
  雷小洲:高飞燕,石煜也画过。
  戴士和:几岁?
  雷小洲:应该十二岁吧!
  戴士和:这个年纪应该上初中了。
  雷小洲:差不多吧!
  戴士和:小洲的颜色还是挺有感觉,这都是那次下乡画的?(《荒芜须弥》)
  雷小洲:对,这都是我那次在西北画的,选了七八张。
  戴士和:我估计你回来又改过,这些颜色(《贫穷的乡村》)是后来覆盖的,原来可能是红颜色,你回来可能觉得有点不透明,这个冷颜色是盖上去的。你画这种光影是你的长项,(《牧归》)这种颜色画的挺好,但有一点这个形不是很连贯,(指山体受光和背光的分界线)光影完全是对立的,但形在里面是连贯的,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关系,比方说山体的面都是相连的,现在受光和背光的山体形却脱节了,所以远看这是坐山这又是另外一坐山,但这两个颜色又画的相当好。光和影都不概念。这是受孙景波的影响(《微光》)。
  雷小洲:在玉树,一个叫安冲乡的地方。
  戴士和:哦,这张在画册上见过,
  雷小洲:这是在甘孜,四川的甘孜。
  戴士和:你平均一天能画一两张?
  雷小洲:一张,多的时候能画两张。
  戴士和:这个是回来画的吗?
  雷小洲:不,这个是我那年开车,
  戴士和:哦,车上带着画布。
  雷小洲:对,对,是我那年开着那个大吉普,把所有的东西都带上,在云南。
  戴士和:这个高度有多长?一米五?(《劫后余生》)
  雷小洲:一米一四乘以一米四六。
  雷小洲:这张画那些树的时候,树都是歪歪扭扭,然后旁边还倒砍了一些树,这些树都是歪的我感觉很奇怪,快画完的时候有个当地五十岁左右的人突然跪在我那画前,跪在那说了好多话跟我解释那些歪歪扭扭、残缺的树,以前是多么的挺直、高大、在没有路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不能在砍树了…我以为他是个好人回到老乡家里我提起这个奇怪的跪在我画前的人,在我重复怪人的特征时,老乡说到,那个人以前是个老板,是我们当地的几个团委书记的头,他们把那些大树全部给砍了卖钱发财,然后又把这钱去赌博最后倾家荡产欠了好多债,一个这样的人。
        然后阿飞跟我在一块,我画画的时候,因为都是大画一个人弄不了,他就给我帮忙,自己也拍摄些东西就把这个人记录下来了,后来经过剪辑就像一部电影。
  戴士和:哈!你带了画架吧!
  雷小洲:对,都带了
  戴士和:支起来,那你这样在现场要画多久?
  雷小洲:像这一张,《古柏传奇》因为我当时画的不满意,画了半天。那张画了两次《劫后余生》原来画的时候有个人跪在那同我说了好多话,我觉得这里面很有意思,于是又画了一次,后来围绕这个地方画了七八张吧!我们带着帐篷住在那个庙里面,庙的和尚正好都出游去了,空的、就让我们住,很舒服。
  戴士和:哦!这块颜色很舒服(《俗事红尘》)
  雷小洲:这是在甘孜,甘孜你以前去过很多次吗?
  戴士和:没有
  雷小洲:没去过?那地方特神奇,我是四月去的,下大雪、但又像金黄色的秋天,还有那些老树开花了,颜色很特别,我那时候还想去俄罗斯画风景,我梦想的俄罗斯是什么样?后来我去了甘孜,发现没有必要再去俄罗斯了,有这种感觉,哎呀色彩特别好看。
  戴士和:这也是?
  雷小洲:对,这都是,画了十几张吧!
  戴士和:这画的好(《寒冬就要过去》)这也是开车去的?
  雷小洲:对
  戴士和:从哪里?
  雷小洲:广州
  戴士和:开过去多长时间?
  雷小洲:停停画画,时间充足。这一张我自己想象的,在下乡时画的一个构图,因为我们在广州有时候跟别人聊天,他们那些北方人会说,我们那边土里面到处都有,随便挖下就有文物。然后我们下乡到那,看到那山会产生幻觉。(《汉梦》)
  雷小洲:哈!这是我们在新疆画的,跟杜先生一起。
  戴士和:这些外框,很精致,这个颜色蛮好看的,(《走进新疆》)
  雷小洲:昨天钟先生批评我,
  戴士和:怎么呢?颜色不好?造型不好?什么不好?
  雷小洲:就指下面的这些笔触很“溜”很轻帅、概念,
  戴士和:哦
  雷小洲:色彩,南方人对绿颜色的敏感,在北方都很少有这种绿。
  戴士和:哦,知道,这是在新疆。
  雷小洲:在新疆,对!
  戴士和:自然、生动的颜色才好看,既然是写生,就是看到一些过去见不到的东西,要不然写生就没有意义了,如果写生画出来的东西都是可以推理都是符合规律性的东西那就没意思了,毕竟是一种意料之外的,按照我们常理推测那是不对的,这才是有效的观察。如果我们眼睛所见的东西不能向我们的常理提出质疑,那观察力就没有意义了。
  可是这种东西毕竟要会鉴别,因为眼睛看到的很多东西也有误会,并不是眼睛所见到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也有假象。但应该是对我们的常理、规律、对于理性的判断应该是个启发,本质应当是一种最生动最活跃的感性,理性的东西有时候是比较迟钝,如果你的观察通过你现场的观察都不能向理性提出任何问题,你的这个观察就没有意义,这样写生也就没有意义,写生有意义就在于它能够向常规、常理、常识、向那些习惯的东西提出一种疑问。
  雷小洲:才有活力。
  戴士和:对,大家都说太阳是红色的,我看到的太阳是绿色的,这才有意思,否则如果你画的都是符合规律的那还有什么意思了,用不着你来重复?
雷小洲:对,自然本身就是多样的。
戴士和:大自然本身是永远没有重复的,每天的早晨都是和以前都不一样,问题在于你有没有天赋能看见这一点,你看到的这点不同是否值得人们在意。这就需要个人的经历、情感、等等与画面的结合。这是在画室创作的?(《太行山系列》)
  雷小洲:没有这是在现场,太行山,07年带学生,冬天、元旦节前后。
  戴士和:元旦节前后在什么地方?
  雷小洲:高家岩、石板岩村
  戴士和:哪年?
  雷小洲:07年
  戴士和:哦!07年的元旦
  雷小洲:对,元旦在那里过的,非常冷,那里有个基地,然后我们广州美院的学生去了那里个个都跑了。
  戴士和:哦!你为什么要在那个季节去了?
  雷小洲:因为我那个选修课安排在那个时候。这个就不是自己开车去的,
  戴士和:大家一块去的,
  雷小洲:对!
  戴士和:去的人很多,我也去过。
  雷小洲:呆了三个星期
        这张我画的特别长,去了二十一天从第一天就开始画这张画,然后每一天都在改动,半天、几个小时、或者一整天,反正从第一天开始画,一直到最后结束时还在画,恨不得把这画踩一脚。(《怅望古今》)
  戴士和:哈哈!
  雷小洲:最后回来再看,发现还好,感觉没那么恨它。
  戴士和:我个人觉得这一片,这张最好,这六张里面,好就好在那个山的造型还比较具体,但这种形体永远都是抄不像的,大概就这个样子形的感觉出来了。这张还好一些,,有你肯于把画说清楚的东西,但对于造型有时容易变成一种就是把造型降低为一种气氛,画面的形体只是作为气氛而存在,但是这样画的力度不够,还是需要一个对形的确切把握,因为山也有它的形、神、有它形的具体线,这个东西如果在视觉上不足以让人玩味,就不行。它在形的具体线上如果不足以让人玩味就是个大概形,好像是那么一个样子,好像是那么一个姿势,这不够,真的不够。无论是画人还是画风景画静物画什么都可以,你真的要把你对形本身非常肯切的感觉把它抓住,你真的对这个形有兴趣吗?对这个视觉的形有兴趣吗?咱们不说这里面有哲学、有人生观,不要谈这个,就这个形,你真的觉得有意思吗?你真的把它抓住了吗?而不是一律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那不成,这些痕迹《冰雪消融的时候》都是一种气氛…刚才那个大山它毕竟还是具体一点,而不是一片朦朦胧胧…
  戴士和:我真的看到了一个造型,我值得抓住的东西,它在形上值得我很在意把它抓住了,这是一切的结果,什么气氛、什么笔触、什么都在其次,我个人觉的是这样,在绘画里面这是第一位的,没有这个东西别的就谈不上。
        这感觉是受了一点孙景波的影响,我觉的挺好(《最后的部落》)
  这个也不错《雪后私语》都有一个对人实在的把握,这张相比就弱了(《绍兴往事》)这张也弱了(《追格》)
  这两张在你的小册子里面不错(《最后的部落》 《雪后私语》)不在于用笔多少,我说这话并不是要画很多造型细节,完全不是这个意思,这两张画其实细节并不多,但是你真的对那个造型有兴趣了,他的表情、动作、你都特别在意,至于是什么道理你不用去想,那也不是你说的事,那是看画人的理解,见仁见智怎么说都行。这个完全用不着你站出来讲,完全用不着,但是你必须对形的本身有兴趣,否则这画就不存在。
  雷小洲:这是跟石煜他们一起去广西画的,
  戴士和:去年?
  雷小洲:去年特劳迪他们在三江,我在他们临近县城。
  戴士和:你也去了?
  雷小洲:画了这两张。
  戴士和:不错!
  雷小洲:特劳狄病了,我开车去接他们了。
  戴士和:这是你在现场画的,(《古田斜阳》)回来改过吗?
  雷小洲:现场画的,当时有一块还没画完,在上光油的时候调整了一下,其它就没改动过。
  戴士和:嗯,这块颜色好,这些颜色虽然明亮但有点概念,有点推理出来的,这块好,就是亮部的颜色太白了,是按照冷暖推出来的,
  雷小洲:这张是我03年去龙胜(《千年古田》)
  戴士和:这个是你画册里有的?
  雷小洲:有的
  戴士和:这个造型就有点、、、
  雷小洲:诚恳的,
  戴士和:对,诚恳的,你真是感觉到了形的一种东西,能感觉到,挺宝贵的
        你看那个大风景,这里面有假的东西,
  雷小洲:有假的,有虚的东西。
  戴士和:这还是那一次画的吗?
  雷小洲:对,还是那一次去画的。
  戴士和:这一块影子里面感觉很好,上面太白了(《甘孜荒野》) 这张很好(《黄河苍苍》)
  雷小洲:这是大西北之行画的,
  戴士和:挺好。
  雷小洲:在嘉县,在高处有个庙。
  戴士和:哦!我知道,白云观,
  雷小洲:对,白云观。这张是澜沧江,这些是在巴黎艺术城。
  戴士和:哦,巴士底狱
  雷小洲:哈,
  戴士和:这个不错啊!如果你有兴趣,咱俩一块去写生。
  雷小洲:好啊!我一直等待您的召唤,哈!
  戴士和:前一段时间我跟杨尧,一块去巴黎写生,他跟你说过吗?
  雷小洲:没有,我们在广州很少见面,在广州美院平常都是做自己的事。
  戴士和:各忙各的,
  雷小洲:各忙各的。这写的太好了。(在画展前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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