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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情山水间
文/孙星池
作为一名山水画家,在他的日常生活中,用心最勤,关注最多的,不是物价的高低,不是股票的涨落,不是球赛的胜负,更不是某国的政治经济危机;他所应该关注的,是如何将手中的笔和墨,焕发出灵气,将大自然中的山水转化为自己胸中的山水,又将自己胸中的山水,转化为绢素上的山水,即自己的作品。
这个过程,其实非常地不简单。别看有那么多人在画山水画,也别看某些人附加的种种称呼或荣誉,平心而论,这些都与山水画艺术本身,关系不大。并且,在这个领域里,真正能画出成就的,非常之少,绝大多数的人,都将是白费精神而已,就像绿茵场上踢球的运动员很多,但有几个是真正的球星的?
然而,作画不同于踢足球。作画是十分个性化的精神活动。画家本人就是大元帅,手中之笔为帐前大将,笔端之墨即百万雄兵,眼前的绢素便是排兵布阵的山川与城池。笔法精炼准确,古人形容为“老将用兵,沉着痛快”!当然,这只是形象的比喻而已,并不说明画家真有那种军事才能。
山水画家,倾其一生做不完的功课,是将自己的胸襟怀抱,不断地寄情于山水之间,以体悟山川之美,以印证山川之情。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作为山水画家,能认真体悟山水之美,印证山水之情,就是道法自然了。孔子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仁者寿,智者乐”,故山水之乐,又称为仁智之乐。山水画家,若能够印证到仁智之乐的境界,也就是寄情于山水间了。欧阳修说“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山水之间也。”欧阳文公不是山水画家,故不能有山水画作品传世,然而他的《醉翁亭记》,留给后人的,不就是一卷山水画杰作吗?欧阳文公引起后人共鸣的,不就是那种寄情山水间的胸襟怀抱与仁智之乐吗?辛弃疾说“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应如是,情与意,略相似!”,在诗人的眼中,青山是有情有义的。画家石涛说“山川移情于予也;予,代山川而言也”。石涛成为山川的代言人,将山川的话语化作一幅幅优美的山水画作品,那就更加妙不可言啦!
这些历史人物和他们的故事,都是寄情山水的好榜样,是值得山水画家们认真汲取和努力学习的。因为,山水之乐,不但要用眼看,也要用心去悟。悟的通透,身居闹市不妨碍寄情于山水;悟的不通透,即是住在深山老林,也不知“仁智之乐”为何物。
诗是有声的画,画是无声的诗。诗情如画意,就如同形和影一样,不可能分开。
寄情于山水之间,不能只有愿望而没有实际行动。游客们进山旅游,吃一顿农家土菜,山坡上拍几张照片,其乐融融地回来了,这是普通游客的寄情的方式。山水画家的寄情方式,就要复杂得多了。首先,他要远观山之气势,有的山峰高入云,有的仰首天外,都能产生种种艺术联想。其次,是近看山石之质,此处可用斧劈皴,彼处可用披麻皴等。更有古树成林,新苗满坡,交错互映,组成天然图画,让画家自己去剪裁取舍。仅仅做到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山间有四时朝暮之不同,春夏秋冬之变化。画家要经常徘徊于山间,流连于溪旁,静观默察,左画右想,又像十分亲密的老朋友见面,有说不完的知心话一般,相看两不厌。作为山水画家,写生是很有必要的,它加强了对于眼前景物的记忆,加深了对于笔墨表现力的理解。拍照片的方式当然也有用,但那是摄影家的强项,画家还是多多使用手中的画笔为好。
中国人很少有不喜欢山水的。凡是名山大川,必定有名胜古迹供人们登临游览。山水画做为中国画的突出代表,自唐宋之于今日,不知道有多少画家用毕生精力创作它,更不知道,古往今来有多少山水画名作,流传于人间世上。人们登山临水,望秋云,神飞扬,临春风,思浩荡,是寄情于山水。人们吟诵山水诗,欣赏山水画,同样是寄情于山水。把对山水的种种感受,清晰地记在心里,久久不能忘怀,也就是我认为的寄情于山水之间的理想状态吧!然而,可能有人会问:“寄情山水有什么好处吗?”我的回答是:这只是人生的一种修养,精神的一种境界。因为山既有高大的形象,又有厚德载物的品格;水既有永流不息的天性,更具有涤尘荡垢的功能。做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中的一员,有谁不想拥有宽厚高洁的品质呢!
作者:zhongz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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