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北京、上海、广州之类大城市,乌鲁木齐在人们的印象中是属于边远的,而在艺术上,或者说,在艺术的展示活动上,人们一般都将目光更多地投向中心的热闹的地方。这就造成了一种所谓的“马太效应”,——热闹的地方越来越热闹,边远的地方越来越冷清。但这只是事物的一个方面,实际上,在世界很多地区,并非只有那些大城市和中心地区才获得艺术展示活动的垄断权,欧洲的威尼斯、卡塞尔,亚洲的福冈、光州,都是一个显著的例子,这些地方已成为艺术展示活动的圣地,成为艺术家心目中向往的艺术之都,我的意思不是说,像乌鲁木齐这样的地方,策动一些展览,接纳一帮艺术家,就能够迅速地将声势造起来,使艺术家和批评家趋之若骛,变成艺术界的一种新时尚,这是幻想,现实的做法应该是脚踏实地,一点一点搭建吸引外界注意力和兴趣的平台,在与本地艺术家和批评家的共同努力下,在较短时间内完成一个基本目标。
我们可以通过现实,通过艺术史来证实一点,尽管中心地区毫无疑问提供了艺术繁荣所需要的养料,但是,也带来若干负面的东西。从北京到上海再到广州,我见到无数忙忙碌碌的被事务缠身的艺术家,他们到处赶场子,满脑子功名利禄,似乎进了那个圈子就等于跌入了旋涡,很难全身而退,甚至静下心好好弄弄自己的艺术都非易事,因为那里的节奏便是如此,多数人显得特别浮躁,狠不得一夜之间功成名就,这种气氛既催人奋进,又容易使人堕落。举一个大家知道的例子,文艺复兴后的意大利是艺术的中心,尼德兰的许多艺术家跑去赶场子了,仅留下少数坚守者,结果是,跑走的全军覆灭,无一成功,而留下的却成就了好几个大师。当然,任何事例都只是以往的经验,当代艺术有自己的特殊性,最显著的是地域性特征的消解,以往那种以地域划画派或流派的做法再无可能,或者说,即使它们依旧存在,也只在小范围内发生影响。当代社会是以资讯共享为平台的,一切资源都能成为不同地区甚至不同国度的人的共同原料。因此,个人风格和个人图式的东西凸现出来,自己才是自己的旗帜。在当代艺术中,我们无法划分东北艺术、南方艺术、西北艺术(也包括新疆艺术在内),这说明,当代艺术的多元化、多样性趋势已经冲跨了一切地域障碍,——我记得十九世纪的歌德和马克思都曾提出“世界文学”的概念,他们的预想正在逐渐变成现实。
这次来乌鲁木齐参加展示活动的艺术家有的是老朋友,有的是新朋友,他们的作品我不想多说什么,因为在场的观众最有发言权。我要表达的一个基本想法是,当代艺术以各种方式渗透到各地,以多元、多样的风格及图式展示给观众,本身就非常值得庆贺。而新疆,尽管地处边远,但正如前面所说,当代艺术没有地域限制,不同的只是展示舞台的区别。一定程度上,新疆这样的地方或许可以起到另一种作用,在共同的平台上,她提供给了艺术家相对的宁静与思索。一次或几次展示活动并不是最主要的,通过展示活动提升艺术的品质和层次,并获得与整个趋势相平衡的结果才是根本的。如此,一来可以吸引更多的外部的注意力,二来可以使本地艺术家较为顺利地融入到更为广泛的背景中,让所谓机会均等起来,就有可能面对共同的语境和问题了。
来源:雅昌艺术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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