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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源初自述(十):往事如烟---一个流浪艺术家的闲言风语

  唯美主义 Aestheticism 的原则之一是艺术家并不应只局限在历史、地理或人类学领域,对作品的评判是通过其内在的价值而非将其仅作为一种信息资源或文献意义。1861 年创作的《无声的歌》上实现了一种现实转换的历史主义,把人物表现得具有异国风情,是一种精细的暧昧和对古典及理性叙述的维多利亚混淆。十年之后,在《海边拾贝壳的希腊女孩》继续实现这种历史的唯美典型,这件作品在题目和构图上绝无任何与自然或历史联系的线索;也与虚构的过去或者是想象的现在丝毫无关。这件作品很少能提供任何深化的主题或展开的叙述,代之以抽象的色彩和形式上的深沉,图案有节奏的平衡和对称。这样的“无主题”作品标志着在艺术上的进步性,并且虽然实质上是作为艺术保守派,但在同时代的惠斯勒和摩尔改革的大环境中同样能脱颖而出。两年之前,阿尔伯特·摩尔自己展出了他那幅极具装饰性并有些独特的作品《四重奏,一个画家对音乐艺术的赞颂》。画面中四个男人坐在一条背靠墙壁 的长椅上,排成一排演奏乐器;三个女人站在他们前面,倾听着音乐。所有男性和女性都穿着古典的长袍,主题像是在暗示古代世界。然而由于演奏者手中的现代乐 器,使刚才的猜测又出现了问题。而画家有意这样做,正是为了使人们避免用考古的眼光将这幅画看作是某个历史事件的再现。摩尔在这里其实是通过制造一种显而易见的矛盾来讽刺维多利亚时代对绘画主题的那种非正常的历史趣味。毕竟,他信奉奥斯卡·王尔德的格言:“在考古学开始的地方,艺术就终止了”。当然,这并不是说《四重奏》就不严肃和美丽:它在情绪处理上的倾斜与紧凑,在构图和图案上的严谨结构,还有各种元素在水平方向上的交互影响,在 冷暖交汇的色彩中形成的丰富平衡,使这幅画极为赏心悦目。摩尔在这里的策略,就像莱顿处理《海边拾贝壳的希腊女孩》一样,是拒绝像那些缺乏思想的流行画家一样提供给观众一种普通的视觉线索,同样,这幅画也不是要给那些画廊参观者借此接受古典教育或学究式的考据。莱顿和摩尔艺术价值的这两点优势,也是英国公 众感受到的主要原则,只是对它们的评价要比碰巧能在一幅绘画主题中确切明说出来的东西要少。相比之下,埃德温·朗的画面或许倒能提供给人们更为明确的历史和《圣经》故事主题,因为他在画面上致力于尽量保证考古和人类学上的准确,同时也 尽量迎合维多利亚时代那种只在证书上体现的“爱情”。他 1878 年创作的《瓦实提》在审美原则上仍部分地依赖于他的同代人例如莱顿和摩尔,是《旧约以斯帖》中文学描述的图像再现。

  瓦实提是波斯国王亚哈随鲁的妻子,她被自己的丈夫命令中断她与其女宾的宴请,而去国王的男宾客面前展示自己的美貌。瓦实提拒绝了这个专横的要求,这使她暴怒的丈夫宣布在他的王国内男人必须是家庭的统治者,并废除了瓦实提的皇后身份,让以斯帖取而代之。在朗的画中,表现了瓦实提在 她的闺房让仆人服侍穿待,并已决定拒绝成为那些醉醺醺的好色男人的观赏品。

  伦敦艺术世界的财富传奇,伴随着不断扩张的展览空间和进行其中的图片交易事业的范围,吸引着大量艺术家从欧洲大陆来到这里。很多外国画家为了能 在皇家学院或私人画廊举办展览而带来大批作品,同时也有许多国外艺术家决定在伦敦安家。法国画家提索特的早期作品是他在巴黎生活时画的,但似乎已经显示出 一种当时英国绘画的意识。他在 1865 年巴黎沙龙展出的《春》,暗示出他应该看到过米莱斯1859年画的《春天》(《苹果花》)。19世纪60年代后期, 提索特开始接受英国顾客的肖像订件,并通过给《空虚事件》画漫画肖像提升了他在英国的声誉。因此为了躲避似乎卷入的巴黎公社事件,他移居到伦敦也就是很自 然的事了,况且他本来也希望在那儿的商业上取得成功。从提索特的绘画中我们会很有趣地发现他如何在试图使其画风适应他理解中的英国绘画市场。他越来越多地转向轻松和浪漫的主题,通常描绘那些穿着精 致、但社会和道德标志不太明确的漂亮少女。但是这样的主题却使提索特受到了广泛的批评。不可否认,在今天看来,这些作品不仅展示了高超的绘画技巧,而且也给予了那个时代最生动的展现。在某种程度上,提索特被认为是英国艺术世界大环境下的一个例外,这一点除了从他的作品收到广泛恶评上可以证明,也可以从他 70年代后逐渐远离了伦敦的各大展览加以印证。出生于荷兰的劳伦斯·阿尔玛-塔德玛是另一位被英国赞助人的慷慨吸引到伦敦的艺术家。他的早期绘画《克洛蒂尔德在她孙子的墓地》还是从莫洛温王朝的历史中选取的主题,但自1863年他第一次去意大利旅行之后,阿尔玛·塔德玛就被那里的庞贝遗迹深深地震撼了,从而创作原则开始专注于古代世界的比喻主题。在19世纪60年代中期,他接受了伦敦经销商欧内斯特·甘伯特的一系列委托,并于1869 年在皇家学院进行了他的首次展览,随后他逐渐在伦敦站住了脚。在阿尔玛·塔德玛早期的绘画中,例如《菲迪亚斯和帕特农神庙的中楣》,他旨在重建一个唯美的古代世界,这个世界完全来自他对古代遗址的实地考察和对考古发现类书籍和建筑照片细节的仔细研究。但是后期,他试图将考古元素和装饰以一种混杂的和没有明确历史指向的方式合并到主题中,各种不同历史风格的家具都出现在他的绘画中,用以服务一个总体目标。例如,在《人间天堂》中的镶嵌长椅,就出现在他90年代的一系列画作中。塔德玛有很高超的绘画技法,他也因其对织物、肌肤和大理石的纹理与色彩的再现而著称于世,特别是大理石,他认为是他“处理得最美丽的材料”。阿尔玛·塔德玛很少画专门的历史或神话主题,当他真这样做了,就像《埃拉加巴卢斯的玫瑰》,效果很类似塞西尔戴米尔导演的壮观的电影画面 (此外据说戴米尔也非常崇拜阿尔玛-塔德玛的绘画)。然而总的来说,阿尔玛-塔德玛还是尽量避免神秘或复杂的主题,以避免他的顾主不能理解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的大多数作品都表现的是女孩沐浴,或者着衣,或者**;参观艺术家画室或剧院;调情或幽会的画面,迷人但有些轻浮。在某种程度上正是由于缺乏公认的学院式方法--也许这一方法能够引导出艺术家正统或广泛的标准,还有在赞助和展览批评上缺乏任何能确立下来的一致品味,因此产生了如此之多的艺术家风格,并造就了英国维多利亚艺术的广泛差异。这一时期在伦敦的艺术家虽然只有少数像米莱斯、阿尔玛·塔德玛、莱顿等人 有相当成功的境遇和财富,但无论程度如何,其他大多数也都能依靠艺术维持生计,这恰恰证明了是维多利亚时期的公众普遍愿意在艺术上花费金钱。伦敦将她自己 看作是一个艺术之都,而其他一些英国城市,例如伯明翰、纽卡斯特、曼彻斯特和利物浦,也在首都的带动下纷纷给专业的艺术家提供机会,并扶植绘画专业学校的成长。维多利亚信念中认为艺术无论是以直接阐述的方式还是通过潜意识的意义,都必须要向观众传达道德准则,这是使英国艺术曾经备受轻视的一面,现在却被认为是有趣而异彩纷呈的,并让收藏家们趋之若鹜。将这些收藏作为一个整体去审视,我们会从各种不同的材料中得到以各种方式讲述的故事形象。隐藏其后的趣味是对正统观点的开放,而所谓的正统观点,就是认为绘画只能从它的形式质量上去评判,但现在看来,艺术可以有无数在观众面前表达其信息的交流形式。在不到半个世纪的时间里,维多利亚绘画的地位从一个被认为是没有价值的累赘地位恢复到被承认与法国印象主义是同水准杰作的声望,让更多的人接受一次非凡的艺术洗礼,并对曾经的审美趣 味来一次重新审视,这也许会激起更多对维多利亚时代和那个时代产生的艺术成就热爱的人们。

  但丁·加百列·罗塞蒂 Dante Gabriel Rossetti,(英国, 1828-1882),是画家、诗人、插图画家和翻译家。罗塞蒂是意大利裔学者盖布瑞尔·罗塞蒂 Gabriele Rossetti 之子,生於英国伦敦,他本来的名字是盖布瑞尔·查理斯·但丁·罗塞蒂 Gabriel Charles Dante Rossetti。他的朋友和家人称他为“盖布瑞尔”,不过在公众场合上他都使用但丁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能让人与著名的文学家但丁产生联想。他是诗人克莉斯緹娜·罗塞蒂 Christina Rossetti 和画家威廉·迈克尔·罗塞蒂 WilliamMichael Rossetti 的哥哥。罗塞蒂年幼的时候,表现出对于文学上的兴趣,如同他的兄弟姊妹一样,他希望成为一个诗人。过他也想成为一个画家,对中世纪的意大利艺术极感兴趣。接着他成為福特·马多克斯·布朗 Ford Madox Brown 的学生,在他接下来的生命中一直和布朗保持紧密的关系。在看过霍尔曼·亨特所绘的 The Eve of St. Agnes 展览后,罗塞蒂和亨特成為了要好的朋友。亨特所插画的是当时还不知名的诗人约翰·济慈所作的诗,而罗塞蒂自己曾写过模仿济慈的诗,因此他相信亨特和他在艺术及文学上有着相同的看法。他们一起发展了前拉斐尔派,罗塞蒂总是喜欢中世纪的、而不是现代的艺术。他翻译并出版了但丁和其他中世纪义大利诗人的作品,而他的艺术作品也被人认为是包含了早期意大利的风格。不过罗塞蒂主要的画作显示了前拉斐尔派运动早期中现实主义的代表作。他所绘的《Girlhood of Mary, Virgin》和《Ecce Ancilla Domini》将马利亚描绘成憔悴而受压抑的少女。他唯一一幅以现代生活为主题的画作是未完成的《发现》Found,描绘一名赶集的乡村青年认出了他昔日的情人,却发现她已沦為娼妓而气愤的抓住她。无论如何,罗塞蒂越来越偏向象征的和神话的画像,而不是以现实为题材。这也和他稍后在诗词上的表现一致。他在艺术和文学上的发展都深受生命中的大事所影响,尤其是他的妻子伊丽莎白·西德尔Elizabeth Siddal 的去世。她在生下一名死婴后服用过多鸦片酊而死。罗塞蒂变的越来越沮丧,在她的墓地前埋葬了大量未发行的诗稿。他将西德尔想像为但丁所单恋的与贝緹丽彩·坡提纳里Beatrice Portinari而画出许多作品。这些画作影响了后来欧洲的象征主义运动。在这些作品里,罗塞蒂对女人的描绘几乎过分的格式化,并对作品在女性身体写实而又完美的表现上大力赞赏。他的女管家芬妮·康佛丝 Fanny Cornforth 成为他的新恋人,他在画作里将她描绘为肉体性慾的象征,而威廉·莫里斯的妻子珍·莫里斯 Jane Morris 则成为他另一位情妇,则被描绘得如同天上的女神一般。在这段期间,罗塞蒂开始对异国动物相当著迷,尤其是澳洲袋熊 Wombat。他常约朋友在伦敦动物园的“袋熊窝”会面,并且会自己在那里观赏袋熊好几个小时。到了1869年9月,他终於获得了一只袋熊,这只短命的袋熊被暱称为“Top”,他常常将它带到餐桌上,让它在晚餐进行时睡在餐桌中央。据说这段轶事启发了路易斯·卡罗,创造了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榛睡鼠角色。在这几年中,罗塞蒂被朋友们说服,将他当年埋在妻子坟裡的诗稿掘出,并在 1871 年发表了这些诗。这些诗里带有的色情性引起相当争议,被批评为“肉慾的诗词”。在描写于肉体和精神上发展亲密关係的十四行诗 The House of Life 中,其中一段“Nuptial Sleep”描述一对男女在性交后陷入沉睡,罗塞蒂描述这首十四行诗由“‘瞬间’的纪念”所组成,暗示著那一瞬间的感觉,也就让人联想到他所描写的是什麼了。The House of Life 便是一系列描述这“瞬间”的关系-精心设计放置马赛克在最激烈的描述片段。这成为了罗塞蒂在文学上的主要成就。罗塞蒂也替他的画作写下十四行诗,例如Astarte Syraica。身为一个设计师,他和威廉·莫里斯一起製作了许多装饰玻璃和其他东西的图案。罗塞蒂生命中最后几年被毒品上癮所害,身体逐渐虚弱。于1882年死於英国的肯特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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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塞蒂 Ecce Ancilla Domini! 布面油画 73 × 41.9cm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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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塞蒂 罗马神话冥后 普洛塞尔皮娜 Proserpine(模特兒珍·莫里斯为罗塞蒂的情妇之一)布面油画 1874 伦敦 泰德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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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塞蒂 自画像

作者:陈源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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