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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我与明弘谈到关于传统绘画与当代艺术的关系时,明弘表示他想开始一段关于长城文化的行走。当时我以为这只是类似于画家写生的概念,没想到明弘这一走就是七年,并且今年还继续在路上。后来明弘把这段旅程表述为【寻根 o 长城】,就是想通过对长城沿线的一路考察,走进长城历史,寻找那些遗失的传统长城文化根脉。去弘扬长城文化,重新认识和思考传统长城文化对于今天的价值和意义。
欣赏明弘行走长城之后的艺术作品,感觉较以前有了一个质的飞跃,更加纯净、质朴、高古,更加有特色、有个性、有新意了。世间万物充满生机与活力。万物一理,这个理其实就是秩序。世间万物的表象是混乱的,其内在却有一个秩序支配着一切。大艺术家丢勒曾经说:“依凭你的想象力,但不要脱离自然。通过你自己去发现更好的事物。因为真正的艺术就包含在大自然中,因此谁能够从自然中将它提炼出来,谁就拥有了它。”元代大画家黄子久说:“终日只在荒山乱石,丛木深筱中坐,意态忽忽,人不测其为何。又往泖中通海处看急流轰浪,虽风雨骤至,水怪悲诧而不顾。”古人为什么会一再为大自然所感动,就是因为复杂与混乱之中所呈现的那种生命秩序的美感。山林大川天竞自由,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团混乱,但内在却有一个生机勃勃的秩序存在。普通的市民可能更喜欢去公园里看花圃、草坪的井然有序,心神为之舒畅,这是人工的秩序给人的感受。这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快感,也可以称之为肤浅的美感。如果普通的市民能从杂乱的大自然中发现它的秩序,提取它的美,那他可能就是具备了高度审美能力的艺术家的眼光,这在普通群众中是很难得的。艺术的伟大和高贵就在于此,它可以帮助人们提升生命的质量,提高审美的境界,帮助人们在混乱的世间表象中发现真理、发现美,所以大画家石涛说:“墨海中立定精神,混沌中放出光明”。程大利老师讲当代中国画很多都是好看的画,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画。我理解当代部分中国画也许就是现代公园里的花圃、草坪,看上去很美,心情舒畅,但却不耐看,不能长时间品味,很大程度上就是一些低层次的感官享受、视觉冲击,甚至是去表现那些赤裸裸的欲望,而这些兽性的展示恰恰是古人避之而不及的。黄宾虹先生曾经讲过“画有初视者令人惊叹,以其技能之精工,谛视之而无天趣者,为下品;视而为佳,久视亦不觉可厌,是为中品;初视不甚佳,谛视而佳处为人所不能道,用笔天趣,非深明其旨者视若无睹,久视无不尽美,此为上品”。“画贵有古意”欣赏明弘行走长城之后的绘画作品,使我理解当代的“古意”应当是,如何表达一个人最高贵的人格、最纯净的存在、最质朴的光辉。
道德求善、科技求真、艺术求美。在科技挂帅的当代,求真似乎成为时代的主题,人们崇尚只要是真的就是美的,所以艺术不再以美为原则,而是让位于真。于是艺术可以赤裸裸的展示丑陋,只要它是真实的就可以。这可能是艺术的指导思想,或者说是我们的价值观出了问题。我不反对求真的精神,但是如果艺术抛弃了以美为原则,这就十分可怕了。法国史学家兼批评家丹纳认为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性质面貌都取决于种族、环境和时代三大因素。他曾经说:“艺术品的目的是表现某个主要的或凸出的特征,也就是某个重要的观念,比实际事物表现得更清楚更完全。”表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事物、人物,一直以来就是指导我们文艺创作的不二法门。一个成熟的艺术家首先要有以美为原则的坚定价值观,成熟的、稳定的价值观始终贯穿到艺术作品中,作品就有了思想,有了“眼”才会“活”。至于作品的表现形式,那可以是世间万物,可以是范宽的山水、宋徽宗的花鸟,也可以是徐悲鸿的“马鸣思战斗”、齐白石的“蛙声十里出山泉”,可以是“小桥、流水、人家”也可以是“一枝一叶总关情”,总之形式只是表现思想的一种手段。欣赏明弘行走长城之后的艺术作品,可以强烈的感受到在当今这个大的时代背景下,特殊环境中的典型人物,产生了极具中国传统特色的民族风、中国情。表现了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坚韧不拔、苦中作乐的传统美德。它似曾相识,但又历久弥新;它独一无二,但又司空见惯。它是西北的,但又是中国的;它是中国的,但又是世界的。
我理解艺术的最高境界应该是雄浑与空灵的互补,也就是阴阳合一、天人合一。这应该是艺术家一生追求的境界,我称之为艺术的化境、无我之境、佛境、和境,无疑明弘的艺术作品正趋向于这个境界。“群赖虽参差,适我无非新”。艺术每往前走一步,都需要往历史的最深处求索。正本清源,才能革故鼎新!放空自我,才能赢得世界!长城脚下的行走,每一步艰难的跋涉,都是在向着这个理想而迈进。
衷心祝愿明弘兄的艺术之路走的沉稳、刚毅、周正!
蔡鑫 2021 年 5 月草于乐知山房
作者:蔡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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