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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征追求影像的时候,他的影像并不像现在这样的打动我们。当他的摄影观念发生转变之后,当他把影像当作一种区域人生活的素材去收集的时候,他的影像却以其魅力深深地打动了我们。王征从一个摄影艺术创作者的身份,转变成为一个摄影工作者,此时,相机只作为一种视觉工具,一步一步努力地实现着源于血脉的信念。对于西海固,对于西海固的人,王征不是一个外来者,甚至不是一个见证者。虽然他曾经是,曾经是一个外来人。他离开过西海固,再回来。这是一个回来的过程,是叩问心灵和追索心灵史的过程。更是一个过日子的过程。日子就是这样,有女人有酒,当然,还有他的照相机。
像王征这样工作的摄影师在中国不多,他的那些调查表,那些记录下来的口述史,这些我们眼前的影像,都是非常有价值的历史和现实生活的记忆。记忆是会改变的,会随着记忆人的现实经历和心境改变,因此,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姿态记录,成为至关重要的问题。
王征提示我们去思考摄影中存在的这些问题。
曾璜:(新华社中国特稿社图片编辑)
看了王征拍摄的《最后的西海因》,我感觉首先是影像非常成熟,这在中国纪实摄影师中是少有的。更重要的是他采用了科学的社会学、统计学的方法对拍摄对象进行研究。王征的西海固使中国纪实摄影进入了一个更成熟的阶段。
顾铮:(复旦大学教授)
即使是在摄影的真实性已经受到极大质疑的今天,每当我看到有新的纪实摄影作品出现时,还是会神经质量地想方设法地查核一下作品的直实性从何而来。我们可以说这是被骗以后的经验使然,但再怎么说,我们仍然在追求一种真实性。尽管相信所谓真实都是相对的,相信追求真实是一种徒劳,一种自欺。
于是,也就有了当代纪实摄影的另一种说法,渭曰来自“内部的纪实摄影”。比如,那个南?戈尔丁,就是标榜自己拍摄自己身处于中的青年亚文化群体,以防“外部”的摄影家因了钟种原因而产生的偏差以致歪曲。其实,强调“内部”仍然说明对摄影人对真实性还抱有幻想,说明他们的摄影实践仍然在不知不觉中受着真实性的左右。不过,如果真的对真实性抱着彻底虚无主义的态度,那么纪实摄影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或者说没有存在的理由了。但不管怎么说,比起等着让文化背景、生活经历、价值观念等完全不同的人(不管他是多么地人道主义和善良诚实)来呈现自己的生存状态,自己起而行总是好的。当然,如果还有可以与这种良好愿望相称的摄影才能的话,那就更好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摄影家王征《最后的西海固》也可以说是这么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来自“内部的纪实摄影”。与其让习惯于走马观花的摄影家来关怀甚至是掠夺一把,还不如自己深入耐心地拍摄记录,从相同的文化背景与立场出发来为自己的同胞“发现、收集、保存常态中某种有关人类生存的视觉素材(王征语)”。也许,这就是他拍摄《最后的西海固》的动机之一。何况,更令人欣慰的是,他还是一个有着足够才能来把握这个题材的摄影家。这件作品气势磅礴却又不失温情,舒展开阔却又收放自如,可以说是一份不可多得的有关西海固地区的回族人民生活状态的视觉文献。他出色地完成了这个任务。这个他自己交给自己的任务。
孙京涛:(《大众日报》摄影部副主任)
通过《最后的西海固》,我走近了王征,可是我对他拍摄西海固的动机,却依然停留在“合理推测”的层面,因而我对“西海固”的认识,也就处在相当不确定的境地。虽然王征一再强调,一个摄影家要走进“灰带”,必须理性地割断与被摄者的感情,但我依然相信王征对西海固的留恋就像对他自己灵魂的承诺一样厚重,因为王征生在那里,因为王征是真正的回回。王征对那块土地的审视几近平易,但这却并不妨碍他的目光充满敬意;王征努力想把他的回回们拍得平常,但我却要时时随着他的心灵一起仰望。王征的西海固离我很近,也离我很远,是个被理想化了的现时世界。我不知道这是王征情感沉淀了40年的结果,还是西海固本就是这个样子——王征说那儿的人们信仰着超乎生存以外的某些东西。我猜测王征拍摄西海固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想通过他最熟悉的这个地域,来证明他自己——当他不露声色地将与他在精神和宗教情感上息息相通的那个群体摆上圣坛的时候,他自己也在那儿了。可是王征却并不在意他是否被摆上了摄影的圣坛,因为他并没有向我们展现富有创意的视觉语言和拍摄技巧,他希望他的照片只是一种视觉素材,而且“仅仅是素材”。但不管怎么说,一个摄影师能用6年的时间极尽丰富地记录一个地方,本身就是个奇迹,而这个奇迹给予我们的启示是:“一个人对于他自己、他和别人以及他和生活的奥秘关系进行的任何研究,都是一种精神的探索,而且就其真正的含义来说,也是一种宗教的探索。”(费里尼语)
作者:李媚:(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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