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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审视绘画语言的自我存在

  面对画案上久未触及的毛笔,面对摊开良久的宣纸,脑海中不断地闪现我所追求的那一点点自我。我拼命地关照着我意念中故有的真诚,总试图用最坦诚、直白的方式来表达自我。路该如何走?在艺术的博大精深面前,自己显得又那么渺小,而在失去信仰的时候,精神总需要逃遁的。强烈地感受到那种遮蔽在表象之下的苍白与荒凉。但又总是有种生生不息的力量在前方感召着,仿佛有某种创作意念的萌动,以至于按捺不住我那颗沉睡已久,而又蠢蠢欲动的喜悦的心,在经历过失败再失败,否定再否定的打击后,有时真自责自己的渺小与无能。给自己一条退路,也许会好过一些,无论怎样,好坏早已自有定数,毕竟这些是我与我的真实存在,是我唯一追求的目标的实现,为此而全力以赴地投入也乐此不疲,在艺术实践中我将不断寻找绘画语言的自我存在。

  试着成为一个必须用画来表达自己的人,只求找到一个最自然、最轻松的方式把自己的所感所悟倾诉出来与人分享,在作品中,没有形成哪种固有的风格,这无关紧要,努力追觅自己的艺术体验——用自我的手法表达对艺术、对人生的理解,才是至关重要的。人们常说:“画如其人”,艺术作品中突出着艺术家的个性,真正的艺术家总会迷恋一种感觉,那一定是作者的内心需要这种东西,那正是艺术作品的全部价值。这就是一种艺术家的自我存在。画家凡·高在本质上属于浪漫主义,1888年他在书信中坦率承认自己深受德拉克洛瓦思想的陶冶:“因为我不是企图把我眼前的自然一丝不变地准确地描绘下来,而是通过更为强烈的色彩去表现我自己。”浪漫主义是现代艺术的序曲,它的基本精神是对个性和情感的解放。凡·高永远处于矛盾的中心:在尊重自然的同时又与自然对抗;生活于激情中但又求助冷静的分析;表现自我的过程中追求着高于自身的东西,在他的《自画像》中,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作者的真实存在。任伯年的人物画也与其花鸟、山水画一样,以其鲜明的个性而一新画史,留下那么多的富有时代精神和开拓性、思想和艺术上都卓具特色的人物画杰作。他勃发的创作欲像生活一般繁复、信手拈来的速写肖像写真传神的独特敏悟力,尤其是前无古人的。任伯年的深刻性还在于:他感受着时代风气之先,独者先鞭,至今人们仍需沿着他开拓的道路向前,仍然处处感觉到他的存在。在辉煌的中国美术史上,凡成功者无一不是能动地选择了自己的长处。文人画家以物言志,以画抒情,主观地将诗、书、画、印融为一体,开创了中国绘画史上的新纪元。张择端的民俗风情画鼎立于艺术之林;近代画家吴昌硕兼收并蓄,将自己的画法、篆刻、诗文的实力,能动地运用于绘画之中而自立门户;明遗民画家朱耷,能动地选择以奇石怪鸟表达情感的方式而名留千古。清代山水画家石涛说得好:“我之为我,自有我在”,石涛的“我白用我法”并非仅仅根据法是人立的,古人能立法,今人也能立法的逻辑推论出来的,而是因为每个人所从事的艺术及通过仓U作所要表现的思想情感的不同,故其所要求和所使用的法则也各不相同。当然,创作总是艰辛的,哪怕往前轻轻地挪动一下,都必须付出极大的努力。研究、探索和实践,也不一定能够有最完满的结果。但在探索最完满的结果。但在探索前进的过程中精神内载是充裕的。把空虚抛开,我已别无选择,在呼吸之间只有奋斗挣扎的权利,对绘画语言进行再认识,宏观和微观视野的扩大,丰富直觉,自我在不断变化、更新、提升,伴随着美感知觉的范围不断扩展。在自我丰富而乐观的人生中,研究自我、研究自己的整个生活道路,研究“我之所长,我之所短”,并注重给自我以新的营养,要从生活感受出发去寻找相应的形式,不能用某种固定的画套子去套生活。要学会自己开车,并开好车,不要去搭别人的车。要珍惜自己与众不同之处,永远经营自己的长处,在自己立足之处深挖不止,定能挖出水来。使“自我”由低处到高处,由含混到清晰,由怯懦到勇敢,由虚幻到现实,由幼稚到成熟,逐渐形成自己独特的个性。这难道不是每个画家脚下那布满艰辛道路的真实性?打消一切顾虑,只描绘自己心目中的图画。以前的文章不断声称:从生活感受中获取创作灵感。这句话的含义是深刻的,问题是,我们把这种意思宣传为一种简单的模式,认为在创作之前,必须到乡下或是具有民族特色的地方走一圈,搜集一些生活中的琐碎道具,将其添加到画面里。这样才是把握了真理——有了生活气息。我们强调对生活本质和总体精神的把握,正是出于对艺术命运的关心。事实上,自身生活感受是艺术创作赖以生根的坚实土壤。我们不妨采取一种直悟的方式,看看往昔那些有成就的艺术家和他们的作品,会使我们信服的——他们都是用自己的噪音说着自己所思所考的问题。所谓“内心独白”,只能用自己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感受,在一定的范围内把握自己,发挥自己,超出自己的范围就是力所不及了。从兴趣和才情看,人人都有所短,一个画家,他只是具备描写稚嫩的女孩脸蛋的能力,那么,何必强求他去画什么皱巴巴的老头呢?或许,那该是别人的领地。因而,自己画自己的画,就对了。

  一种是传统,一种是品格和境界,落实到人生之上,它有着具体的历史内容。我的理解是,艺术作品产生于某种特定的时期——艺术创作者所生活的年代。在学习传统的基础上,融入具有时代感的精神。在开放思想,拓展视野的同时,博采众长,兼容并蓄,在实践与探索中寻求自己的一套表达方式,在生活中累积素材,并将之整理在独到的艺术形式上,关键是能否将平凡的形象转化为艺术,并与生活的问题产生互动性。借鉴、参考前人优秀的视觉符号是我们学生惯用的一种学习途径,“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合理的引进是基于我们存在的某些问题,假如自己想要表达的内涵与意境没有用很恰当的艺术语言加以表现,就只会成为一种泛艺术的模仿,也只会是一种技巧和形象遮盖内容的空洞,齐白石曾断言,“学我者生,拟我者死”。由于中国画的特殊的程式性,使得很多人的作品在外行看来面貌趋于一致;也许,我们常常以民族性代替个性。习惯的思维将艺术陷入平庸和空泛之中,这样的结果,制出的只是旅游商店摆着出售的商品,而不是我们魂牵梦绕的东西。生活积淀人人皆有,但其中的内涵却人人有别,不同的生活积淀决定了不同的能动意识及转化方式,同时也产生了不同的艺术效应。因此,寻找最适合自己的表现语言是创作中最至关重要的。

  创作源于生活,也源于我们诗意的存在,激情与浪漫情怀在现实主义基础上建立了新的感觉。记得哲人海德格尔说过,“人要诗意的栖居于大地。”凡美丽的人生,美丽的生命,都是充满诗意的,我常想生活中的浪漫是幸福的,而创作中的浪漫也是幸福的。那种情不自禁的表现欲望和难以言表的冲动与激情,总让人如痴如醉。只要是用心去把握并体会,把触动心灵深处最真、最美的感动,把它提炼出来加以润色、丰富,使其具有生命力,那毕竟是一幅艺术创作,在感染自己的同时同样会感染别人。审视自我,一切灵感大多来自对青春的爱恋与对诗意的沉迷,艺术总是触类旁通的,这就是我的存在。把对生活的感受、激情、思考浓缩成艺术的灵感,把生活的意蕴作为创作艺术深刻性的内在张力。采取抒情的手法来展现自我的生活状况,这就是我的存在。

  我不追求那“宏大叙述”,只审视自我,并专注于生命体验的内部开拓,我只讲我所了解和专注的事情,从不刻意强加于自己一些不曾触动灵魂的东西,在此我并不否认别的题材有什么不好,只是阐述自己的观点,也只有针对自己感兴趣的对象才会表现出得心应手罢了!这也是尊重自我的表现。一个艺术家的成败,不仅仅局限于有无深厚的生活积淀,而且还在于能动地审时度势,明察秋毫,能动地把握自己,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以己之长,胜人之短。

  对于自己,我了解甚少,而我所画的画就像一面镜子,我看到了我的影子的存在,这就够了。对于绘画,我没有过多的苛求,只求顺其自然,但生命里又不能缺少,陶醉在自己的作画状态中,力求在单纯中求丰富,艺术处理时尚浓郁而又时代气息十足,浸蘸了现代艺术的情愫,着眼于画面的天真、纯朴的传达,是一种在实践中自我创新的尝试。

  在中国绘画艺术中,不仅反映了画家的审美理想和趣味,而且表达艺术家的个人感受和体验。齐白石作品的优点之一,是有趣味。它不只是描写了客观事物的状况,而且同时体现了画家主观的情感。例如他所描写的这些情景:蜻蜓追逐水上的花瓣;空中垂着一个挂在丝上的蜘蛛;钩丝刚一着水面群鱼就拢来……不仅扼要地抓住了客观现象的动人的情景,也透露着画家自身的情绪。不以再现自然为满足,取得了状物与抒情的一致。画家蒋兆和自幼经受旧社会的迫害,他生活在灾难深重的“卑微”的人群中。展开他的前期画页,无论从画面的主题到设色,调子都非常阴郁。正犹如在一股严寒的重压下,通过生活的实感,唤起人们对春天的期待与向往。主要的是作者的人道主义,迫使作者的一切所感与所发,无不倾心于他所能接触到的属于底层的人们。《流民图》通过这些痛苦的形象,用直感的形象笔墨来说明作者反对战争的心情,再现作者的真实感受和生活体验。

  画家潘天寿明确指出:“艺术是人的精神境界的反映,反过来又提高人的精神境界。从事艺术是教育别人,也是一种自我教育。”书法,是李可染艺术成就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于书法的见解,是李可染的艺术观的一个重要方面。李可染的艺术是从矛盾两极的对立统一关系中建立自己的审美观。李可染的书法作品往往比他的绘画更直接、更充分地体现着艺术自身的规律,更自由、更活泼地表达着作者的艺术个性、审美理想。高尔基说过:“艺术家是善于分析自己个人的一一主观的——印象,从中找到具有一般意义的——客观的——东西,并且善于用自己的形式表达自己概念的人。”这里所说的艺术家的两个“善于”,正是艺术家的自我存在意识。关注绘画语言的自我存在,无非在阐述一个简单的道理:画自己熟悉的生活,画自己热爱的生活,画自己最想画的生活。

  有人说:肉体的尽头是灵魂,而灵魂的尽头是肉体,不同的个体感官的独特性赋予每一种感官体验以独特的图象特征。艺术是有生命的,是有激情、有感受、有灵气、有神采的,还要肯花时间,下功夫,要从生活感受出发去找相应的语言,不追求结果会怎样,只珍惜它的过程,用心去体会、感受足矣!

  在当前应重视艺术观念的现代意识的追求,勇于突破陈旧规范和模式,着力于艺术手法上的突破,寻找自己的艺术语言,探求现代艺术的简练、单纯的艺术手法,在注重人物形象的内涵刻画的同时,强调形体的情感性和动态的简洁性,摆脱传统工笔人物画常有的细碎、繁琐的弊病。这是我们应明确认识的课程。发展传统,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孜孜不懈地探索我存在的艺术语言。探索者要力求摆脱世俗约定意识的潮流冲击,稳住自身,稍一不慎即可能失自我,而应竭力地把握各自的坐标,去攫取中国画人物创作独有的意蕴和审美真谛。着眼于弘扬民族文化传统的基础上,尽力提高国画人物创作的品位,无论是建构于具象或是抽象,无论是状物或是抒情,无论是取材于现实或是历史,务求选择独特视角,注入现代人的审美意识,以诚笃而非哗众取宠的笔墨驰聘于健康的情感世界内,摈除对生活的调侃和玩世不恭,坚强地迈步于神圣的艺术殿堂。

  坦白地说,中国画(尤其是其中的人物画)对于现代城市的和工业的题材的表现似乎总让人有一种力不从心或捉襟见肘的感觉。确实,传统的约定俗成如果成为某种僵死的规定,那么它就有可能成为一种限制艺术生命的刻度甚至成为沉重的十字架。我们所说的传统不是搬老祖宗的家底,传统是传递,是流传,传统是每一个时代的文化精神的提纯,是人类共同文化的精神语汇,是人类创造精神的阶梯和前提,使其融入自身精神的血液,去作为创作当代文化精神的资源,这显然是当代艺术工作者所应该肩负的一项重大使命。

  当代人物画的创作该以怎样的现代意识或观念来开拓,这是我们应该考虑的。在现代高速发展的都市里,一种特别的生活气息和精神气质烙印在城市人的脑海中,积累生活,吸收养料,从古今的艺术中借鉴并学习,更加深层地思考和实践是未来发展的重要铺垫。这样看来,我们手执画笔之时,既牵扯着过去,又面临着现在,还得放眼自己的足下,须在左冲右突中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才能在艺术领域中占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回归主题,对自我心灵的审视,及关注绘画语言的自我存在的论述,所谓“自我”是个体性的、内在性的,是参与性和实践性的,自我是当代文化时代孕育出的自我,表现了“自我”的放大、张扬和直接在场,关注自己和自己的真实感受。艺术的实践与创作是以身体和感情参与社会的行为,因此,现实生活以及生活方式的更新和改变刺激创作者通过身体的态度和情感的倾向契入某个层面,以自我的直接性为主导,也许创作的乐趣就在于此,因关注自我存在而自足,因自足而自乐,沉浸在自我生存的快乐领域,在实践中感受和体会真实的自我存在。

作者: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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