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紀前的網美與藝術家——蔣兆和《女子肖像》

晶美選粹

蔣兆和，《女子肖像》，油彩布面，47x68cm，晶美術館

今天，廿一世紀堪稱「後物質主義時代」，時下的網紅、網美，男男女女，鏡頭前大做姿態，虛張聲勢。藝術家如何觀看這些「致力追求自我實現」的青少年？現正於晶美術館展出的《女子肖像》，出自悲鴻的弟子――蔣兆和，半世紀前，尚無網路直播鏡頭的時代，他正細心透過畫筆，描摹青春；相較於時下的網紅、網美，蔣兆和筆下的女子，憑藉內斂的身段，撐起大家的目光，她彷彿安處在一個歲月靜好的時空，更顯得寧靜、青澀。

蔣兆和（1904-1986）是悲鴻的學生，兩人共同建立起「徐蔣體系」的素描教程曾對戰後新中國美術教育產生深遠的影響。《女子肖像》這張作品中，我們幾乎無從察覺作者蔣兆和本人的主觀意願，他尊重對象女子的真實心境，甚者將簽名隱藏在畫面的一角，全心將一個戴眼鏡的年輕女子，略顯靦腆的面容，低頭沉思的姿態表露無遺。

此畫特別的是幾乎黑色的背景，面部周圍潛藏著茜草紅色，如巴洛克時期的光線處理，讓前後景特別對比突出。這種由黑過渡到稍亮的暗紅色，如同漸層般上色技巧，暗示了與蔣兆和同處一室的話中女子，身後應是毫無光線的，同時另有一到微弱的光線自前方射入，讓作品更顯得細膩；女子黑色略捲的髮絲，除了罩了一點茜草紅色之外，她的身型輪廓彷彿隱沒在後方深色的背景裡。在畫家刻意營造的光影變化中，彷彿女子的心境跳脫出來成為觀者亟欲探索的世界，那一身女青年衣著暗示著其出身良好，娟秀的臉龐，襯著寬邊大框黛色眼鏡，貌似女大生，茜草紅映襯著肌膚與唇色，正反射著人物主體閃爍著的青春無悔的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