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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水墨与张羽——我和张羽的谈话记录

  采访者:郭雅希

  时间:2003年2月23日下午2:30分开始,6:10分结束

  地点:张羽天津海门路工作室

  我和张羽是十来年的道友,有过多次合作。张羽为人诚恳、热情,工作执着,思想活跃。且勤于工作,从不计较得失。十来年张羽为实验水墨默默的所做的一切工作我都目睹了。在实验水墨这个群体的艺术家中几乎所有人都是在观望和等待,甚至是坐享其成,只有张羽不停的、不计得失的为之付出和努力。其实,这一切圈子中的人是最清楚不过的。然而,在这以前我却少有看到评论者用文字对张羽的工作成绩给予高度的、客观的、真实的评价。我所听到的都是口头上的说好。为此,我和张羽有过这样的一次谈话,摘要如下。

  郭雅希:说句心理话,多少年来目睹着你为实验水墨所做的努力,很受感动。客观的讲,每当我们说起实验水墨,就会讲到你,因为你的努力和贡献是无法回避的,你的整体艺术行为与实验水墨紧密相关,可以说你是实验水墨的重要代表人物,甚至还可以说你是实验水墨进程中的首要推动者,这不仅体现在你的水墨作品中的图式革命的创造性、独特性和不可替代性的成就上,以及所具有的艺术史价值和意义,还直接表现在你的艺术行为中,自1988年你着手策划编辑出版的,在中国美术界、出版界第一本以“现代水墨”命名的画册《中国现代水墨画》一书;1992年策划创办并主持编辑的《二十世纪末中国现代水墨艺术走势》丛书,直到2000年先后出版了四辑,其在当代水墨问题的讨论中以及实验水墨的发展进程中起到了积极的不可忽视的作用。它是当代水墨发展中极为有效的文献。1996年由你策划的“走向21世纪的中国当代水墨艺术研讨会”在广州召开,把实验水墨的讨论推向一个高潮,也使其从边缘移向焦点的位置。因此,1998年你又策划编辑了《黑白史•中国当代实验水墨》丛书。随之你又在1999年提出“走出水墨”的理念,并在《走势》丛书第四辑中重申。2002年你又策划了“中国实验水墨艺术展”,青岛、北京、巴黎、多伦多、波士顿国际巡回展,策划并主编了《开放的中国实验水墨》丛书第一辑。虽然,你做了这么多工作,但,你得到的回报却很少,对此你怎样看待你的这些成绩,及其历程。

  张羽:其实,对我来讲这十来年所做的工作首先是愉快的,我觉得实验水墨的工作就是我的工作,它是我信念中的一部分。说起来也挺简单的,就像你刚才所说,我除了创作之外,就是编辑、出版、策展……,甚至,这些也属于我的创作。我只想把想做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做,就够了,十来年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了。我的确做了许多,但今天的成绩还是通过关心实验水墨的批评家、艺术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也有你的努力。

  而我所说的简单,是因为我想好了就去做了,从没有犹豫过,信念很坚定,而且非常单纯,没有杂念。对于水墨的发展,我始终的态度和理念,是走出水墨,走出狭隘,走向开放,建构属于我们时代的、我们自己的当代艺术方式,这是艺术史的要求,更是历史的要求。说得更明白一些所有我做的这些工作和我的观念,都是因为我热爱我所追求的艺术事业,热爱这项工作,同时也是因为爱,这一切又变得非常单纯了、简单了。别人怎么看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做好。

  郭雅希:我觉得你说得很轻松,我们相处十来年了,我知道你非常非常的勤奋,真的,我很少看到有谁像你这样的勤奋,甚至是拼命,我在可翻阅的有关实验水墨文献及相关的艺术活动档案中,我知道在这个进程中的基本工作大都与你有关。从某种角度上讲你在为实验水墨努力的同时,你是一直在为实验水墨群体工作。有时我很羡慕你们这个集体中的画家,因为有你,他们可以有好多时间搞自己的创作,而你在推进工作中投入了大量精力,还要挤时间弄自己的作品,但你却从不计较得失,始终保持很低调,从不像个别的实验水墨画家那样使劲出风头。这是为什么?

  张羽:你所说的我都能理解,首先这是我的性格决定的。再有,当代水墨艺术的推进,不是哪一个人可以解决的,特别是实验水墨更复杂,更难,它需要整体的阵容,要有许多成功的个案来构成一个整体的系统,这样就要求我们必须站在一个制高点上,在一个大的空间中看问题,我们的所有行为,要符合游戏规则。如果完全站在个人立场上,是不可能成功的。出风头只是暂时的,另外,在所有的事业中,工作是不可能平均的,能者多劳吧,我愿意和大家成为朋友,共同为艺术事业努力,这是一种快乐。当然一个人的凝聚力是重要的,但是如果没有大家的支持又是不可能成功的。我深知艺术是严肃的,是需要才气的,它只有一个要求,你必须拿出真东西。

  艺术的发展是有逻辑关系的,艺术史是严紧的,历史是公正的。因此,我不想挣什么,或表现自己,我觉得努力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艺术来不得投机与半点虚假。要看作品。现在有一种现象,人们很浮躁,坐不下来,急于功名,以各种方式表现自己,急功近利甚至为了私欲伤害朋友。我认为在任何状态下都不能忽视做人的准则。说到低调,是因为我知道在社会中许多有成就的人都在努力保持着一种朴素的那种平和心态,我以为这是一种品质。

  说真的,对自己喜欢的艺术我只有一个想法,多做一些好作品。我一直在想中国的传统文化艺术已经是走了几千年的路了,成就与辉煌是积累起来的,现在还是如此,我们仍然需要新的积累。其实我们应该清楚,历史上所有的成功点,都是作为后人的基石而存在的。

  郭雅希:的确,你说的很实在。从你的一系列作品中能够感觉到你的心态。特别是最近又看到你创作的新作品,我觉得很有意思,对你来说具有挑战性。这些作品与现实生活拉得更近,从中发现你对生命的关注又有了新的切入点,而且你现在的作品我们无法用单纯的水墨理念去解读,你跨越较大,容量也更大了,更综合了。你这种勇于面对当下的态度,在你们实验水墨圈里是极少的,在大多数的画家中近几年的作品几乎没有什么大变化,都守住自己的风格不敢动,说心里话见多了已经有些贫了,看到你又跨了一步很为你高兴,我相信你的实力。

  张羽:其实要弄新的东西,对我来讲是考虑很长的时间了,我每天都在为明天做准备,但我要求自己不能简单的为了拿出新的东西而拿新东西。首先,我要有表达的冲动,它是从心理滋生出来的,而且这个表达与自己的路线是有连接的,这个连接要求我是线式的发展轨迹,也就是说逻辑性的,必然性的,更是建设性的。

  “每日新报”系列使我摆脱了许多约束,作品的表达是我对现实的态度,或是一种反应,而我采取的一切形式都是为了表达的需要,这样我可以直接面对感受,使表达更加单纯,更具冲击力。另外,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各方面的积累,我的体会是:当你面对今天或是明天最要紧的是保持一种开放的心态,把握文化发展的关系,这样你才能与时代同呼吸,才能有知觉。“每日新报”系列的创作是911事件对我的震撼。

  郭雅希: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最近我读到了《现代水墨二十年》一书,涉及到了你的工作……

  张羽:哈哈,我知道,有关内容我也看到了。是说“《当代水墨艺术》丛书的出版,是一群致力于现代水墨画探索的艺术家,深感当时缺少一个让人们了解中国现代水墨发展状况的阵地,经过协商,决定由张羽负责操办。”当时看了我还是有点气愤,觉得这太荒谬了,完全是在捏造一个事实。它首先给我的反映是:1、作者为了特别的目的而歪曲事实,有失人格。2、作者不知情,只是道听途说,而达到了别人的目的和利益。不管这两个原因是哪一种,都不太好。我觉得著书,特别是文献,一定要有依据。特别是身为批评家更应如此,否则,在伤害他人的同时也损害了自己的声誉,更失去了众人的信任。当时,我很想写篇文章澄清,但后来觉得很无聊,也就放弃了。其实,《当代水墨艺术》丛书的构想是1992年我只身在莫斯科时所酝酿成熟的,回国后就“丛书”的名称,曾与左正尧电话商榷过,一切就绪之后,我才拟了约稿函,邀请了左正尧、黄一瀚、石果、阎秉会、方土、刘子建等,真不知是那几位人士委托我负责的。

  不说了,挺无聊的……

  郭雅希:好,今天就先谈到这吧!

  (此文刊发在2003年《中国画》第一期,人民美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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