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朋友不看我的文章，我也不主张他们看，看了相处便有些难了。他们不看博客，他们都在玩微信，转发心灵鸡汤、养身秘诀、失效新闻。他们偶尔看了我的书，距离就远了，原先那种自然共处不再。早前老先生常主动来电关心，看了书后便冷淡了好多，或许他们从书里发现我太强大了，他们才需要我的关心，一下又转换不过来，于是冷淡是最好的方式。搞不定的事交予时间去处理，可避免直接火拼。

在与他们各种茶聚咖聊饭局中，我是尽量不谈艺术的，他们免不了扯到，也是装疯卖傻糊弄过去。当代朋友很多，拿着观念说事，热衷图式个性，为找到暂时的风格亢奋不已。与国画圈一样，这个圈混得好的也是极少，哪个圈都不好混，全混好了是不可能完成的集体任务，理想国乌托邦。我是批这个的，我能在他们眉飞色舞的时候谈艺术吗？甚至可以为了安定团结出卖一下灵魂，你们说的好有道理。这种表面和谐的死亡一直可以维系到他们看到了这些真实有力、不容置辩的文字。

国画圈朋友更多，他们大多是赞同我的观点的，再这样写下去，可以为他们代言。我也批他们，保守迂腐，墨守成规，在小圈子打转转，缺乏前瞻意识，他们和当代的不同是一个被传统骗了，一个被西方骗了。如果无法不被骗，我更倾向于前者，宁愿被传统骗，也不要被西方骗。被传统骗，还有继承文脉的意思，被西方骗，一个族群的气质就完蛋了。气质完蛋活的不如狗也。

里外不一是我混世的武器，有那么点和稀泥里捣糨糊。心不变，外表可以千变，在现实里是演员，在文字图画里是自己，把肉体交给红尘，把灵魂托付菩萨。随着年龄上去，厌倦现实里的圈子了，也不排除突然发威，找个场合撕破脸皮，把同志们全得罪了，我想这样的局面是极具戏剧化的，可以写个剧本，剧名也想好了，叫做：再见，吾爱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