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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新疆,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大”。整整一天从早上坐车到晚上太阳下山,如何走都还是在那条路上。路两旁的沙漠、戈壁滩依旧如一,让你只能用消耗时间的方式来等待目的地。正因为新疆的大,所以从南疆到北疆,好像这地球植被上该有的东西它都拥有了,从雪山到草原、从沙漠到原始森林和绿洲、从河流到湖泊,只要耐心寻找,应有尽有。
我画新疆到现在已有两次。第一次是四年前,走了33天,一万五千公里;第二次走了一个月,近两万公里,两次共创作作品近90幅,主要创作地点集中在喀纳斯、乌鲁木齐、库尔勒、那拉提、喀什塔县,沿途走过了新疆所有的地市及县区,两次进疆让我基本上领略了新疆的风土人情和自然风貌。
最美的秋景——喀纳斯
第一次画喀纳斯正是她最美的秋季,十月中旬左右是喀纳斯最绚丽灿烂的时候。喀纳斯有中国小瑞士之称,地处中国最北端和哈萨克斯坦交界,这里有大小湖泊几百个,其中最著名的有喀纳斯湖、黑湖和白湖。黑湖和白湖还未全部开发,喀纳斯湖有四道湾,每一道湾都有不同的感觉和风景。喀纳斯湖的湖水随着光线的变化而变化,风情万种。湖中流出的水是粉绿色的,这种水的色彩和天空与周边的环境色都不同,水绿的非常可爱。流出的河道中有著名的月亮湾、神仙湾、卧龙湾等,一湾即一故事,别有一种风味。
其实喀纳斯除了秋天美丽外,其它季节也都有不同的味道,但是通天这里冰封雪地,游人无法上山,目前还很少有人能来欣赏。相隔四年,我第二次来到喀纳斯,却感觉景色大不如以前,视觉上多了许多小别墅,少了很多森林,景区内配套服务跟不上,令我有些失望。感觉在不久的将来,如保护不好,喀纳斯的美景只能留在记忆中,只能留在作品里了。忽然有些感慨,也有些庆幸第一次在喀纳斯创作了近30幅作品。
从喀纳斯出来往界河上去就是禾木和白哈巴,在这里生活着人数很少的巴伦图族人。这里的树都生长的不怎么茂盛,因为地表松,土层很薄,地下都是岩石,树根穿不进去。从白哈巴往西走就到了哈萨克斯坦的边界“界河”,这是祖国最北的边疆,我在这里冒雨创作了一幅作品《界河》。
病旅忆行
完成作品之后,大家在雨中离开了界河。我们用三天时间回到南疆,直奔沙漠里的明珠——库尔勒。到巴州的第一天,我们就到了据说是摄影发烧友天堂的尉犁罗布人村寨。塔河在这里流过,还有沙漠和胡杨。当地的朋友以为我在这里可以收获颇丰,没想到看完后却感觉没有一个地方能动笔画,沙漠被游人踩踏的太多,很遗憾在这里没有收获。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这种事情才刚刚开始。第二天到第六天,我们每天穿越沙漠公里和戈壁滩800-900公里,恶劣的自然环境让我几近崩溃,这样连走七天依旧一无所获。到第七天晚上,我彻底承受不住了,晚上回到宾馆就全身四肢无力。第八天我躺在巴州人民医院打了一天吊瓶,这是第一次在外地创作病倒住院,真是终生难忘。
幸运的是,第九天我的体力恢复了,这天一早我决定去博斯腾湖。我们在那里租了一艘船,在博湖湖面上整整画了一天,一直画到了博斯腾湖日落,直到月亮升起来。更喜悦的是这一天大丰收,一共创作了10幅作品。这十来天,当我面对浩无边界的沙漠和渺无人烟茫茫凄凉的戈壁滩时,恶劣的自然环境让我欲哭无泪、无言以对;而南疆最大的沙漠湖泊博斯腾湖让我找回了尊严和希望,回到库尔勒,更不敢相信这是在沙漠中建设起来的城市,库尔勒的城市卫生和国际大都市比都不逊色,在巴州让我们深深感受到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希望,也让我们看到了中国人治理环境的信心。
从库尔勒返回乌鲁木齐,我集中在这段时间寻找新疆少数民族进行人物画创作,我分别在乌鲁木齐国际大巴扎、新疆大学,新疆歌舞团等地方找到了几个模特,创作了《望秋风》、《玛依拉》等七幅人物作品。新疆维吾尔族人民欢快优美的歌舞、神秘的楼兰姑娘,华丽的民族服饰让人心旷神怡、令人神往。
从火焰山到那拉提
第二次新疆之行是9月26日为央视《人物》栏目拍摄专题片,需到青海和敦煌采拍现场。敦煌拍完后我们从那直接进疆到哈密,这段路正好在修路,加上新疆公路一路限速,我们整整走了一整天才到。第二天早上我们往吐鲁番市方向迈进,途径火焰山,看着温度高达70˚C的火焰山,我有了一点创作的冲动。但却因突然接到吐鲁番朋友的电话,说马上小草湖方向就有飓风刮过来,我们得最快速度走出这个风口,否则车有可能就会被刮翻了。万分无奈之下,只能开车全速前进,这更让我想起了时常萦绕在脑中的一句话:我们多一幅作品都是老天给的,老天不让画,一笔都画不成。
在现场创作作品,往往是需要达到天时地利人和那种天人合一的境界。环境会影响创作的心境,好的环境当然就会得到更好的作品。老天还是很照顾,我们顺利走出了风口,走到乌鲁木齐已是天黑,吃完晚饭后我们连夜赶到了独山子区,到宾馆已是凌晨2:30分。次日上午一看,独山子区是一个规划得很不错的小区,很整齐、干净,不过我们没有在这里停留就往博东市温泉方向进行,途径赛里木湖,这个湖名气很大,可惜左看右看还是感觉差一点,就没画成。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前面有一条在群山中流出来的河流,我在这里收获了一幅作品。第二天返回赛里木湖向伊宁方向前进,这里赛里木湖的另一半绕湖公路,在这我被赛里木湖迷人的湖光山色吸引了,牛羊马像在湖旁跳跃的音符。为了表现湖面的长和宽,我采用了三联画形式表现,蒙古话称“赛里木卓尔”意为“山脊梁上的湖”。哈萨克湾“赛里木”意为“祝愿”。赛里木湖湖水明净、湛蓝,湖面宽广,天水相映,湖周雪山环抱,云山相连。这个湖四级皆有景,在湖边上牲畜自由徜徉在这天堂牧场之中,令人心旷神怡。赛里木湖被誉为镶嵌在天山上的一颗蓝宝石。
创作了三幅作品后经伊宁市方向推进,经过果子沟有一段烂山路,到伊犁已是天黑,这一路没有收获。从伊宁出来,我们先到了唐布拉,这里有一定名气,但当时河水太浑,没能动笔创作。于是便临时决定返回一段路,从新原县赶往那拉提。在就要到那拉提的路上,河边水被落日照的异常灿烂,我在这里创作了两幅作品,晚上住在那拉提草原别墅。
那拉提蒙古语意为“有太阳了”或“向阳的山坡”。它的名声很大,因为这里是世界著名四大河谷草原之一的巩乃斯草原。这的草原和内蒙草原最大的区别就是草原不在地面上,而是在山顶上。我们第一天是在山脚下,早上一出来便在流下雪水的雪山下河谷边画了一幅《河边草》。急流的河水冰寒刺骨,而河边的小草小花却开的异常美丽。那拉提山下是一大片田园草场风光,我们到的时候正值打草时节,打草的牧民、草堆和拖拉机,起伏叠峦的山体构成一幅幅美丽的田园交响乐。
第一天收获很大,在山下创作了8幅作品。第二天上山直奔“空中草原”,恰合普夏牧场,这里雪峰高耸、山峦叠嶂,山下牧场绿草如苗,繁花如海,哈克斯牧民毡房是罗粗布,牛羊像一片片白云一般缓缓游动,景色令人陶醉。这一天,我们在空中草原作了七幅作品,一直画到了晚上10点多太阳下山。这里的太阳到10点还特别刺眼,直到下山的那一刻,我凝固了一幅《那拉提日落》结束了那拉提之行。
满载而归的塔什库尔干
从那拉提出发,我们原定方向是往巴音布克客草原方向走,因两条路都在修,没法通行,我们只有往库尔勒方向前进。在巴音布鲁克叉道向巴轮台方向走的路上,由于修路路口被封,而且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开通,我们无路可走,只有跟着别的小路冒险翻过两座山越过去。我们开的越野车没有问题,而大车却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场面。由于山顶斜坡太陡,车只要一开动就会翻下山谷,后果不堪设想。我们经过一番讨论后,决定用绳子在一边拉着,让车缓慢的开过去。老天开恩,我们竟然安全地开了下山,谢天谢地!从巴仑台镇出来到和静的路上,天下的小雨夹雪暂停了,山体忽隐忽现,太阳光不时又穿进来,神秘的景象吸引了我,我在路上创作了一幅作品《和静》。
当晚我们住在库尔勒,这是我第二次来库尔勒,依旧这么干净,因这里已没有太多新鲜感,我们次日便往库东方向前行。库东有一个名头很大的克孜尔千佛洞,我怀着朝圣的心情来到了这里。因为千年的风化,克孜尔千佛洞已是面目全非,令我大失所望、感慨万千,看着这些文化遗存,让我深深感觉到中国文化艺术的传承、发展与创新的使命感和责任感,面对天天剥落的千年壁画,我们应该有所行动,做一些自己应该做的事。
库东大峡谷60公里的河谷山路,山体很独特,河边的公路已修得很好了,走完库东,我们前方目的地是阿克苏的神木园,我对这个地方也有很大的期待。神木园确实有很多千年古树,但不知为何我看了以后没有创作的冲动,究其原因可能是这里的树养得太好了,就像老人养得白白嫩嫩,就失去了老人该有的沧桑感,这里的树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阿克苏没有收获,我们就直奔喀什市。新疆人有句俗话:没有到喀什就等于没来过新疆。这说的不单是喀什的地理位置,更重要的是讲喀什的风土人情。以前传说中的喀什是维吾尔族人最具民族风情和民族特点的地方,这次我在喀什的市区里却找不到这种感觉,这里的民族浓厚的风情不见了。这样我们就只有往离西藏最近的地方红其拉甫口岸迈进,一开始我并没抱有多大的希望,而只是是想看看,没想到塔什库尔干县,这里才是新疆的天堂。塔县地处帕米尔高原东麓,喀喇昆仑北部,西与塔吉克斯坦、阿富汗接壤,这里群山环抱,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光都库什山和天山四大山脉再此处汇合,形成“世界屋脊”。塔县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南出红其拉甫口岸海拔5100米以上,是中国最高海拔的口岸。塔什库尔干有白雪皑皑的“冰山之父”慕士塔格峰和冰川公园等著名景点。我们沿着公路一路画到了塔县,在塔县共创作了近30幅作品。这里的山顶常年积雪,几乎所有的山体都是巍峨雄壮,美不胜收。更意想不到的是,这里还有几大片草原、湖泊,河流,应有尽有。
落遗冰山行
从盖孜河峡谷中走出来,距喀什157公里处,到达第一个景点布伦口白沙湖和沙湖。其实在到达这里之前,我们已经画了四幅作品,可想而知这段路的风景非同一般。沙湖看起来感觉薄的像一片纸,我们刚到时风很大,画沙湖的第一幅作品寒风凛冽,吹的我们几乎冻僵。沙湖的水面很浅,因为湖水全是雪山的冰水,所以冬天就剩下了一道道河湾,在夕阳的照耀下银光闪闪,分外妖娆。画完了第一幅作品因时间太晚不能停留,只能继续前往塔县赶路,路上的喀湖和慕士塔格峰给我留下了强烈地美好印象。
到了塔县的第二天,我们直奔慕士塔格峰,这个名字的柯尔克孜语都意为“冰山”,海拔7546米,因常年积雪,被尊称为“冰山之父”,是最著名的“昆仑三雄”中最富盛名的,也是帕米尔最受崇敬的神山。冰山的总储水量230亿立方米,是一座巨大的“固体水库”。这一天我在冰山的侧面画了两幅作品,冰山的正面因当天的天气太好了,冰山几乎全部裸露,效果没有第一天晚上那么浪漫,因此我决定先不画正面,留在最后走的那天再创作,而这一决定给我留下了一个遗憾,我们走的当天,冰山下起了小学,几乎全天都看不见山峰,左看右看都不行,最后只好作罢,只能带着遗憾回北京了。说到这里我才越感觉到这座神山的灵性,我画过无数的神山,一般在我要作画的一霎那都会云开雾散,这也许是老天对我的照顾,让我能达能愿,而这次“冰山之父”既然不让我现场画,我想那是因为现场的画幅太小,是不是神山希望我能画一幅大一点的作品,因为我有一个特点,如果在现场画完了回来就重复不了啦。这样留一点遗憾也好。
可以说塔县到处是风景,我们在中国最高的口岸红其拉甫连绘画了5个小时,创作了4幅作品,因我的工作人员身体不支,我们只能尽快撤下了山顶,这样第二天我们就往回返了,一路上收获很大,我们一直画到了沙湖,直到天黑才返回喀什,大获全胜返京了。
2010年11月24日
作者:周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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