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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中国画在“洋为中用,中西合璧”中,越来越丧失民族特色?

为什么中国画在“洋为中用,中西合璧”过程中,越来越丧失民族特色?应该怎样欣赏中国画呢?
这是一个很深刻的问题!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如果想真正的回答清楚这个问题,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包括了太多的内容:政治、经济、文化、革命、哲学、传统、风俗、美学、科学、艺术等等。甚至要涉及中外美术史、中外文明史、东西方文化之差异与优劣、对西方文化的引进是应“全盘接受照搬,还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再进一步思考,这个问题还会涉及西方的“科学”和东方的“哲学”哪一个更能揭释事物的“本质”和阐明其“灵魂”?艺术的本质是什么?……所有这些都应该是个近百年来我们应该认真思考的问题!特别是在当下,在我们要全面恢复民族自信和民族复兴的今天,对这个问题进行认真严肃地思考将有着极其深刻的意义。
由于这个问题太大、太深刻,在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又不能将它作为一篇学术论文或者一本学术著作来应对的情况下,只能用简单的语言和通俗的方法来谈一谈粗浅的看法。
题面上指:中国画在“洋为中用,中西合璧”的过程中越来越丧失了民族特色。我认为题主很有魄力!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很多人在讳莫如深、不愿(甚至不敢)谈及或者触碰的话题:“中国画当下的现状”。
中国画的现状?中国画怎么了?不是一片繁荣吗?不是蒸蒸日上吗?
真的是这样么?!
真相正如题主所说:中国画在“洋为中用,中西合璧”过程中,越来越丧失民族特色!我十分认同题主的观点。然而,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是如何发生的?为什么会“越来越丧失了民族特色”?“洋为中用,中西合璧”这些本应该是很正面的东西为什么给中国画带来了如此负面的影响?这么说来“洋为中用,中西合璧”对于中国画不好么?如何才能保住“民族特色”?什么样的“民族特色”是精华而非糟粕?如何理解中国画中优秀的“民族特色”而做到传承和发扬?等等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需要我们民族自己来认真的做出回答!
三十多年前,我出席了一次有许多外国艺术家参与的关于“城市的艺术建设和公园设计”这样内容的研讨会。会上许多外国友人介绍了他们自己国家在这方面的成功经验。我向一位日本艺术家(城市规划和艺术雕塑专家)提了个问题:日本不仅很好地吸收了外来文化,也很好地保留了自己的文化,不论从城市建设和服装样式,既有高楼大厦也有和式建筑,既有西服革履也有和服木屐,你们是如何做到的?基于什么考虑?能给我们中国提一些什么样的建议?
这位日本友人沉思良久,最后说:这个问题我不太好回答。
会后,他与我进行了很久的单独详谈,主要的内容是和我的提问有关。他之所以不好回答,主要有几个原因:1,他本来想解释日本国民自有遣唐使以来,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学习到了丰富多彩华夏文明文化,他们知道这些成果是非常来之不易、万分珍贵,生怕失落。所以,日本国民千百年来都将从中国学到的全部内容视若珍宝,不但全民呵护有加而且代代相传。2,日本人在吸收外来文化时,知道并能辨别传统文化与外来文化孰高孰低、孰优孰劣。保住美好和优良就决定了日本的文化不会落后。3,中国文化是日本文化的老师,作为学生的我们(日本)实在是无法也不敢评判老师的过失。4,在历史长河中某些文化的流失在所难免,如果一旦失去了带有民族自豪标志属性的东西,是会令后人痛心的。他谈话的主要内容我多年来始终牢记,但面对着我们自身的问题时又感觉形只影单无能为力,能做到的就是自己的坚守和不迷失。
书归正传,既然一时无法做到深入地阐述该问题的答案,摆明我的观点也不失为一个态度。以下便是我的认知:
一,首先,中国画是中国汇集了东方世界多国数千年的文化积淀融合、渗透借鉴而形成的极为高超深刻、表现形式独树一帜、完全有别于西方其他国家的一个神奇画种。她以“意象”为生命,以“哲理”为灵魂,以“文学”为基调,以水墨为情怀;以“书法”为骨,以“线描”为本。提倡自然造化、画源于心而非源于物;提倡修心养性、画出于情而非出于利。中国画重义而轻利、重文而鄙俗;重意到笔不到、气韵生动;重似与不似之间、太似则媚俗不似则欺世。而且,中国画的笔墨纸砚在我们民族几千年的生活中已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体系。任何一类都可以独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而光芒四射,进而形成了一整套他人无法超越的技术和工艺以保障中国画难度极高的要求,从而确立了中国画难以被超越的地位。所以说中国画(包括书法、壁画、雕塑等)是东方以致世界艺术的瑰宝一点也不为过。
二,“洋为中用,中西合璧”这个提法本没有什么不妥。但应该看到的是:哪些“洋”可为中用?而哪些不可为用?是不是所有“洋”都对我们有益?更进一步的说,是不是这些“洋”的东西比我们千百年以来已经自成体系的中国画好?而在“洋为中用,中西合璧”的这个过程中我们中国画的民族特色以及传统绘画的很多精华是否得到了提高?还是“得到了丧失”?明眼人早已心知肚明!为什么自民国以后很少有绘画大师出现?为何现在的所谓“学院派”教不了真正传统的线描?为什么现在的美术学院这样的高等学府再也没有了“书不及晋唐,画不至宋元”的盛况?而画上题记文不对题,文章诗歌驴唇马嘴?为何书法美丑不分、良莠不辨?学院里教授的技法除了用中国的毛笔画“西方的素描”之外,哪里还看得到中国画的神韵?中国画里呈现的线描(十八描)是不是可以用“速写式的线描”替代?西方的“透视和结构”以及“黄金分割”等等在以“意象”为要的中国画面前是不是更有美学意义上的优势和哲学意义上的美感?今天,当我们看到或意识到我们丧失了那些本不应该丧失的东西时我们又该如何?是不是民族性不重要?还是只要“洋”就好就学就紧跟就仿效?更主要的是在“摈弃”的同时我们是否真正的了解了我们自己辉煌的华夏文明处在世界文明史中的位置与无法超越的辉煌?这当然也包括了中国绘画中国书法等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不可类比的文化特色?而这些恰恰正是我们民族自信的基础和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自豪之根本!
三,面对如此之多的问题如何思考?如何解决?如何又能做到在真正保留了自己民族的优秀传统及辉煌成就之外很好地学习汲取“洋”营养而达到“中西合璧”?如何付出(去其糟粕)?如何吸取(取其精华)?如何做到不要“一味地崇洋媚外”?如何保持民族自豪(作为中国人的荣誉感)?从哪里做起?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改变大学院校的教学大纲及教学理念?如何改变?是不是还让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教授们继续误人子弟?还是眼看着我们华夏文明中的瑰宝中国画慢慢的消亡?
四,怎样欣赏中国画?如果看明白了我上面这些问题,欣赏中国画自然就迎刃而解!如果不关心这些问题,或不理解这些问题的指向,可能永远也找不到欣赏中国画的路径。
五,因为此问题的涉及面太广太深,我用提问的方式来回答提问实属无奈。但愿有识者能悟出其中的道理和我想阐明的观点。
202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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