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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道天凉好个秋

今年北京的夏天很闷热,由于奥运会的召开,到处实行管制,更是人为加剧了空气中的紧张。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呆着,心情自然不会太好,容易生些莫名其妙的怨气,脑子里除了想逃离这样一个环境,几乎就想不起别的什么了。因此,整整一个夏季,自己什么事也没做,真是有点可惜,白白浪费了这大好光阴。好在,像这样难过的日子总算是快要打发过去了,虽然打发得并不是那么干脆,白天依旧还是像闷在一个口袋里,但是到了夜暮降临之后,空气中偷偷袭过来的凉意,已经使我有了抒展的机会,尤其是在这皓月当空之下,闻着清风,听着虫鸣,整整一个夏季的郁闷也就随之化为乌有了。

这样的秋天,是我一年四季中最喜欢的季节。我喜欢秋天是因为她比春天更稳重,比夏天更开阔。俗话说秋高气爽,秋天的空气中虽然夹杂了不少凉意,但又没有冬天咄咄逼人的气势。因此,她是一年四季中最富有诗意的季节。这种几经诗化了的秋凉容易过滤掉疲倦的意识,触动人敏感的神精,使生命感受慢慢得以复苏,不知不觉心旷神怡起来。

我对于秋天的好感,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象征了生命的成熟。对于像我这样子性格偏于内向的人而言,成熟有着很大的诱惑力。所以,打小我便格外喜欢秋天。虽然在南方的家乡,秋天多半还是阴雨绵绵,季节变幻并不如北方这样明显,真正秋高气爽的日子并不多见,而且年少无知的我,从心理上跟秋天还有着相当距离,也搞不明白一个人真正成熟以后将意味着什么?但凭借着从书本上得来的一些信息,以及周围大人们对我的感染,我似乎是过早的理解了秋天的含义,以至于还装模作样学过一阵子老成,无论是自己画的画还是写的字,都摹仿过一种老气横秋的状态。现在想起这些来,也蛮好笑的。然而,好笑之余不免心底又泛起一股酸楚,毕竟那些单纯的时光对于我而言,是一去无返了,而今像是翻了个跟头,再想装扮成自己过去的模样已经不太可能了,难免不会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凄怆,以至于突然会对这空荡荡的秋夜产生起恐惧来。正所谓“却道天凉好个秋”!是的,秋天的意向最丰富,最能给人以遐想,然而也最容易凭添莫名的惆怅。这就像汉字中“愁”的写法,是秋字下边画上一颗心。原来一个人的愁绪,就是源于心对秋的真正领悟呀!

                                             2008.8.15深夜于通州

                               

作者: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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