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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过御堂,身旁挤满一千个活生生的人类,和千体佛数量相等。此时的我突然有了这样的设想——或是妄想:被放置于西方方位的佛像,将在晨间受到来自东山升起的朝阳照耀。当朝阳擦过御堂前的屋檐往内殿深处照射之时,沉没在凌晨黑暗中的一千零一座佛像身上的金箔将突然闪耀,而西方净土将如此再现于庄严的内殿之中。我认为这法悦的瞬间,必定存在。
某日,当朝阳升起时,我站在尚未开门的御堂正面,由东大门门上的格子细缝望去,此时,我看到御堂内的光几乎像画着平行线条般直直射入佛堂正面的障子门。我的妄想,变成了事实。
终于在七年后的夏天,我获准于每日早上五点半进入殿堂拍摄3个小时,为期十天。我进入堂中,看见真实的佛像被阳光朝阳的景象,我发现我被自己的妄想背叛了,因为我看到的是远远超乎我设想的绝美之景。更让我震惊的是,在如此净土出现的法悦时刻中,堂内居然完全没有护摩的烟,也没有读经诵佛的音,是彻底的无人状态。
当我独自一人伫立在堂宇间,被闪耀的一千零一座佛像包围时,我感到自己宛如身处《来迎图》之中。然后,我也预感到所谓的“死”,不过就是如此到访的东西吧。夏日的阳光灿亮,移动快速,不到半小时的光景,阳光已越过佛堂,方才那闪耀刺眼的佛像,再次潜入黑暗的影子之中。不久,佛堂僧侣点亮堂内的日光灯,把我拉回到最不可解的末法之世的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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