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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手记:
张伟任教与广州美术学院附中,常年的高中美术教育下,艺术家产生了“写生身边的被教育者”这一个念头。说干就干,这一干就是十多年。张伟的作品坚持写生,有着很强的现场感。在这快速记录的现场中,有意思的细节和感受正在慢慢浮现。
南:那谈谈你对这些作品的看法吧。
张:其实我画青春系列也很多年了,这次参展的是相对来说人物比较多的一张。画了20个人吧。这是去年我带毕业班时产生的想法。我教了他们三年了,从一年级上来带了三年,跟他们相处的时候觉得挺有意思的。有一次在一个课的时候,我就让学生做模特。
南:当场写生么?
张:当场画,当场写生。原来是没打算画这么多的,后来呢越画越多,学生参与的热情也很高,他们都觉得想整个班画下来做个纪念。原来是想画成两张就完了,后来越画越多。整个一个班的同学都画完了。
南:就像是一张合影了。
张:对,一张合影,刚好取个题目叫《最后一课》也是我在附中的带他们最后一次课。他们面临高考的最后一次课,我觉得这还挺有意思的。一种阶段性的状态的体现吧,也是我第一次尝试画这么多人在一起。画得时候基本上是一边画一边想,包括构图安排。
南:像您这么说这个构图安排就不是一开始想好了的。
张:对,慢慢添加的,这个很有意思的,包括一些同学,比方说平日玩得比较好的学生,他们一定要画在一起的,还有一些细节。整个过程来说我觉得蛮有意思的。整个从后面慢慢往上加,加的过程中其实也是对我的一个挑战,没试过画那么多人,而且是没有事先想好的。就是一边画一边来随机的变换这个画面。花了大概有一个月吧。
南:—个月啊,那不可能说全部(一起画)吧。
张:不是不是,是一个一个来的。当然说有些动作,比方说搭个肩膀啊,有些动作是两个一起画。那么每天过来就画一点,一般每天用半天时间来画吧。而且我觉得学生也可以看我示范,也可以让他们看到整个画画的过程,是可以这样诞生一张完整的画,我觉得蛮有意思的。而且整个画面基本上我是一次过完成的。比方说画一个人,是一次过把他画完的。可能也是写生一种很直接的原因吧,也不可能,好像说时间上啊条件上啊都不可能翻来覆去的调整。更大的一种挑战就是一种肯定,面对具体对象的时候要非常的肯定。而且没有办法不肯定啊,在旁边干什么或者不干什么,都是一种很急性很现场的一种互动的形式。
南:那画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来参展?
张:没有。我纯粹觉得好玩。
南;那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您拿去参展的呢?
张:因为这次展览通知得比较早,就是用短信通知的嘛,我就忘记了那个日期,后来别人提醒才及时补录了拿张照片去参展。我想的话这幅画是比较有意思算是今年比较大的一张。展出的是一个局部,因为太大了,选取了一个局部。
南:那您有没有觉得选取一个局部会破坏整体效果。
张:严格上来说是的,肯定没那么好,但是因为那个展览的限制,因为也不是我的个展。但这幅作品在我的个展中有展出,我四月底的时候在这里有一个个展,这也是作为我个展的一张主要的一张画。
南:这些青春体裁的画会不会跟你的老师的身份有关?因为您经常接触这些学生。
张:肯定有关系。
南:这些青春体裁的灵感从何得来?
张:灵感就好像很自然的出来,因为平常都跟年轻人玩得很好,青春体裁这种,也不能说是灵感。我觉得年轻人这种状态挺有意思的,我觉得应该记录一下。
南:我看您近期的作品跟您以前的作品有一些明显的转变,我看您之前的作品就是一些很单纯的颜色的大色块这样子(铺就)的。
张:以前的作品就是画面的设计感比较强,原先就是已经想好的然后去实现的。现在强调现场感,近几年我都是以真人做模特这种形式,有时是一个很奇怪的一种想法,或者是一瞬间打动你的东西,有时候会记录下来或者叫学生按我的要求去摆一些动作
南:那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一种状态作画的?
张:大概2006年吧。
南:是什么让你从比较有设计感转变到比较现实的?
张:我以前是用照片的。以前有想法是拍了照片,拍黑白照片的然后自己再设计颜色进去。
南:颜色是填进去的?
张:颜色是自己想的,没有按真实的颜色去画。近期的作品都是还原真实的,更加的平和更加的生活化一些。就是作为人本身呢,我跟他们很熟悉,他们本身的一种气息很能打动我。
南: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教师的?
张:1994年,
南:我们能不能这样说,您在教书之后,慢慢的与学生接触,然后慢慢的玩到一起了,心也和他们接轨了,年龄层次接轨了,年轻化或者是更加的活泼、乐观然后产生一种乐观的演变呢?
张:也可以这么说吧。我从读书的时候就比较关心青春,就是自己生活很贴近的一种体裁。后来其实也是这种关系,工作关系嘛,接触了一点,这类型的东西,很自然的就有一些感觉。
南:那您是怎样看待艺术家跟教师这两个身份?
张:教师是工作吧,艺术家是爱好(笑)。教师是一种职业,艺术家是自己的一种兴趣。
南:您平时绘画的时间多不多?
张:还行吧,也不算很多,因为附中的课比较多。
南:那就是创作的时间少了?
张:对啊,很多时间都用在教画画上。
南:有些人会在教学中花去了太多时间,干脆直接就不教了,全心投入去画画。
张:我觉得其实还好,教书也带给我一些感动我的东西,正好我也要表现这种体裁,教书还是接轨的比较好。在这种过程中,其实也是一种享受啊。教别人,或者别人有些东西激发你带动你一些东西啊。我觉得还是挺好的。
南:从绘画风格上来讲,您会有一种什么样的转变呢,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
张:可能技术上也不可能会变化很多。可能内容上涉及的范围会宽一点,一直以来我都是这种青春的体裁,就是关注的东西可以再宽泛一些。可能是我接下来需要挖掘的一些东西。
南:这些事从内容或者形式上来说么?
张:形式上来说,我还想在再(以这种体裁)走一段看,我觉得还可以走下去。比如说好 像我以前的这种风格的话为什么会转变为现在这种形式呢,可能是因为,我自己的自身对这种东西的判断或者是走着走着有点走不下去了吧。直接用这种形式可能会更加刺激我的创作的欲望。
南:也就是说您现在已经有一条往下走的路咯。
张:对啊。而且我觉得这种方式于我来说很自然,不会说很勉强,因为以前可能会有一点刻意。可能是以前把自己一些内心的一种状态投射到画面上。现在这种从观看的角度可能会多一些,以另外一种眼光去看年轻人。可能是心态上的一种转变。
南:会不会觉中国的应试教育对学生带来一些负面影响呢?应为现在附中学生学的都是美术基础也都是为了高考,这样会不会给学生带很很大的影响?
张:因为我也是读附中出来的。80年代从附中出来的,那种教育跟现在很不一样,我们那个时候老师让我们有可能的话成为艺术家,就是那种对学生本身期望值很高。不像现在的应试教育,因为没办法,现在教学缩短到了三年,所以很多课都没法上,原来很生动的比如说下乡课啊还有一些很有创意的课程都慢慢的砍掉了。没有办法,时间不够嘛,而且学生也多嘛,面临的主要就是考试了,那些学生一进来就问怎么去考试啊,其实与我们来说,很没劲的。就是我刚到附中来教书那种状况跟现在很不一样。那个时候还比较纯粹,就是说那种考试的压力没有现在那么紧迫。学生的想法各种东西会比较自由一些开阔一下。最近那种学生的想法思维都会比较单一,就想着考试。
南:就是说你就尽量把好的传授给他们。
张:其实我是很想以我的一种方式影响学生吧。可能我还是比较理想化一点吧,能够不那么快面临考试的情况下,比如说低年级的时候,我们尽量培养他们一种艺术的觉悟吧,不想一下子就那么实际的让他们面临考试啊。
南:那您在教学的时候内心会不会很挣扎。
张:(笑)就是现在我们也有一个升学的压力,现在普遍都是从一年级带到三年级,然后下一个又一个轮回。就是上一届毕业的学生,我画在画上面的那一届,这一届完了以后,现在上课又是一年级的,这种重复考试确实有点累。而且付出的东西周而复始一样。
南:这样子教学生会不会有很多局限性?
张:会的。因为有些东西,不能说太多,或者有些说了他们不明白,在以前就会好一点,会有交流,现在可能难度高一点了,因为以前,没有大学城之前本科还在那里嘛(指老校区)我们附中也读四年,然后本科的学生也影响附中的学生,现在是有点断裂了。研究生跟附中生完全没有关系的了,原来那种关系链能接上,对附中的影响也好。附中不光是只是为了升学,那是一个很不错的很好玩的地方、产生很多想法很多创意的这么一个地方。我觉得应试教育是教育的一种倒退。因为你很难去花太多时间去培养一个人。
南:有没有想过试图用自己的努力去影响学生。就是再让他们应付考试之余又能让他们了解艺术方面的东西?
张:当然。因为有时候我会去看一些有关于艺术的展览,会阶段性的做一些小的讲座告诉他们还有很多可能性,不那么基础课那种东西。
南:那你这个“恰同学少年”这个系列有没有一种缅怀以前可以大家一起玩一起学习的那种感觉?
张:有(笑),你看得很准确,有这种感觉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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