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逢的雪

3月30日。美协一行12人赴太行山区写生。

远离无聊的工作和熟悉的环境，提起画箱背上行囊的刹那，心就开始飞翔。迷恋车窗，它是流动的风景。

又见山，车顺山路盘旋而上，渐趋陡峭雄伟。目的地是山西境内，太行深处，大山环抱中叫三教河的小村庄。卸车，分住老乡家里。

与两位老哥同睡一土炕。凌晨时分，朦胧中听到兄们起夜开门声，后又听到门外跺脚声。被窝里抬起头，天色微黑，兄已关了门，轻声说“下雪啦”！我笑，马上进四月了，怎可能有雪。“不信看我衣服上”，他脱下的羽绒服扔在桌上，一些白色颗粒在灯下闪闪发亮。迅疾坐起身，拉开窗帘，哈！我大笑。

兄们钻进被窝继续睡回笼觉，我已无法安稳，快速穿了衣服，背相机出门。

满目皆白，纷纷扬扬的雪片正悄无声息的飘舞，落下。。。出了小院，脚下咯吱作响，雪已几厘米厚。门外上坡的石阶旁，几棵不知名的矮树，黑色的虬枝披了白的雪，黑白线条在空间里交错、盘旋。踏雪拾阶而上，四面高耸的山成了灰色，在飞舞的雪片映衬下，分外沉稳，小山村还没醒，几十户人家安睡在白色的山谷，脚下小院里女房东在做饭，灶台上的烟囱里冒出炊烟，轻缓地缭绕在雪中。远近的鸡鸣回荡在这静谧的空间里。莫名的感动，看的发呆，内心喜，却不忍惊了这宁静。摒住呼吸，驻足，雪落在脸上，点点清凉。

高高低低地穿行，从坡上走到人家下面的山路，视线内的一切，令所有的语言描写都显跛脚。渐渐有了早起的村妇，听到人声与犬吠，画友们端了相机，各自痴迷地四处游走。继而，吃罢可口的农家早饭，提了画具，开工。

一个美好的清晨，太行山给与的见面礼，我收到。

 

 

 

作者：何志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