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王朝闻《我爱八大》(2)
——《通俗不俗》篇
刘晓林
人是环境的产物,八大山人也不例外。一个人最好的生活状态是基本生存条件具备,同时又拥有足够的思想自由。对于疲于奔波者来说,想没有生存的苦恼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智慧、胸襟如八大山人,一样抑郁不已。时光会使得棱角不再,人的认识也跳不出阶段性的制约。当经历了许多事情后,你我想与自然(命运)抗争都自行消失;顺天应命,与万物友善是不二的人生选择。要么,你我便会自讨苦吃。人创造了艺术,人(的认识)发生了变化,作品自然变化。八大山人前后期作品“风格”的变化是自然的结果,并不矛盾。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艺术,如果不同时代的艺术有着某些共通之处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生硬地将“现代意识”与八大山人的艺术同论是十足的滑稽!
伟大的艺术具有“踏平”时空的穿透力,它能直入赏者的“黄龙所在”。它会使得赏者费解、思索、震撼、缠绵、嚣张、低沉、不能自已……伟大的艺术不求而求,不知术为何物却处处时时有术;创作者一切思想并着整个宇宙(所绘作品)在自己内心所留下的烙印一同进入作品中却浑然不知:中规与破矩自然而生。伟大的艺术当有其足以引发你我无尽遐想的广度和鞭辟入里的深度。八大山人的作品能够在越数百年后仍然有着无法阻挡的魅力,个中玄妙即在此。东西方的绝顶高手虽然在表达上有所差异,但他们在灵魂上是可以对话的。那种厚此薄彼的认识大多因个人认识而起,或者说因主观而导致。
伟大的艺术家莫不是伟大的思想家,朱耷与石涛即是。也许是个人表达的不同,也许是生活方式的不同;总之,石涛在艺术上留下了集中的文论;而朱耷的艺术见解则略显零散,并非没有——他大多见感悟题在作品之中。二人在中国美术史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若作比较,深度上、特征凸显上,石涛“称臣”朱耷;广度上、风貌多变上,朱耷“俯首”石涛。各擅胜场,各享天地。
对于特定时期的王朝闻先生而言,接受丰子恺先生的绘画较八大山人要容易些。可能若干年后再做心赏时,王朝闻先生的感受会有了不同。“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及得到来无一事,庐山烟雨浙江潮。”人的认识就是如此。我认为王朝闻先生在特定时期就持有这种观点非常难能,即“但有一点使我确信不疑:既然江西陶瓷装饰绘画也要冒充八大山人的名义,可见这位画家早有普遍影响。50年代才得知,八大山人也是木匠出身的齐白石所崇拜的画家之一。”书者在《赵无极是谁》里也有着类似的观点:“如果你认为A不得了,对B全然不放在心上,而A却对B很是钦佩。这时,你最好要多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的判断标准出现了问题?应该调整一下了。”传统者,传世之统则,流传之统理。(书者自定)传载数千年理论(主指艺术方面),历朝贤达之士如恒河之沙,不断充实改正。传至今者,可取者多!一味反对传统者,当戒之又戒!
作者:刘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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