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倘谓有成,实依靠两个条件。首先是老先生的支持,齐白石、黄宾虹、辜培源、公孙长子、杨沧白、陈步鸾、谢无量诸先生均曾为我或讲授画理,或谈论书法。其次就是个人的勤学刻苦了。
看了一幅好画,睡不着,买不起,再看又不容易,于是心默手摹。这样做可以转变人的气质。“他为何画得那样好?我为何画得这样孬?如此人尚在,我拜倒门前,作弟子也光荣。”我三十岁以后经常有这样的想法。
有人名为好艺术,实是叶公好龙,看见真艺术反而害怕了,所好的是假的、虚名。这使我想起斗蟋蟀。养者饲以辣椒,蟋蟀则摆须振翅,状若觅斗,待对方蟋蟀出现,彼则畏葸退却,养者以细签拨尾欲令其前,彼蟋蟀则以为后面又遇强敌,惶惑四顾,其状甚可笑也。今之所谓好书画者,真正看到摆起纸来画画都把他吓一跳——他心里想的画画可能比道士作法还为故弄玄虚。
今之画者多不能题跋或跋语不通,实则对题跋应极端留心,题画跋语就极精练,因幅面有限,最多只几十个字,不通不行!
现在有不少画国画的模仿版画的效果。国画学版画,是把关系搞颠倒了。应当是版画在诸多方面向国画学。
书画一道,依附前人哪能会有好作品。故宫收藏品中好东西很少,真如凤毛麟角。历来凡皇帝喜欢的,好东西就不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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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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