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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艺术批评,由于缺乏一种稳定的批评制度支撑,使得其处于一种不稳定状态,批评家无法获得来自于艺术制度的稳定的经济收入和保障,因而不得不通过给艺术家写吹捧或赞扬文章来获得经济支撑,当然,艺术家也需要批评家的捧场,为其抬高身价,并通过批评家来提升其学术地位,进而通过学术地位获得其市场地位。但若如此,批评家就将丧失其批评的学术独立性,批评家实质上沦为了一个寄生于艺术家身上的寄生阶层,其身份与地位的尴尬,决定了批评的独立性很难持守。然而,这并非批评家个体的问题,症结在于批评体制不健全。但是,这和那些具有独立批评精神的批评家完全是两码事,各自做各自的事,毫无关联。当然独立的批评家就也能给人写评介文章。艺术批评真正学术化的关键是建立制度化生存规则,这决定了这个行业的生态。基金会制度是一个可能的途径,但是否是未来中国艺术生长的重要路径?有了基金会并不等于就有了好的批评生态,中国目前并不缺少艺术基金会,在于是什么性质的基金会。中国的许多基金会,大多并不具有独立性,许多文化艺术基金会,依赖于官方或准官方机构。当然这是由于独特的行政审批体制和社团管理体制所造成的,按照中国现行的行政审批和社团管理体制,凡是不具有盈利性质的民间团体,都必须到民政部门注册备案,并须挂靠到与之相关的行政主管部门由其管辖,若非如此,则必须以具有赢利性质的公司或企业注册,而注册公司,又必须到工商部门登记,这样一来,每月就得按时缴纳企业所得税。
中国的艺术基金会,生存于民政部门和工商部门的夹缝中间,很难具有独立的运作机制,也很难不受行政部门的行政管辖。这样,就很难使艺术基金会和艺术批评具有学术独立性。所以,根本还在于改革现行的行政审批体制和社团管理体制。中国的艺术品市场,实质上形成了一个相互依赖与寄生的链条,艺术家是生产者,但艺术家也是寄生于画商或企业家的一个寄生群体,而艺术批评家又是寄生于艺术家的一个寄生群体,艺术家和批评家的这种经济依赖性,使得其在某种程度上丧失了学术和艺术独立性,因此,要获得艺术创作和艺术批评的独立性,只有摆脱这种经济依赖性,只有经济独立了,才可能精神独立。而要获得这种经济独立,只有摆脱现有的靠企业家或画商直接包装的体制,转而依靠基金会独立的奖励或资助。因为基金会是公立的,不具有赢利性质,并不直接介入艺术市场。因此,那种纯粹为迎合市场而创作者,就不太会获得基金会的亲睐,而只有具备独立的艺术和学术价值的艺术家和批评家,才可能获得基金会的赞助。这样,就切断了艺术家、批评家与资本市场的直接利益关系,也切断了批评家与艺术家之间的直接利益关系,批评家不必通过单纯地向艺术家索取稿酬而获得生存支撑,也不必因收取了书画家的稿酬而说一些违心话。现代独立的批评家,如若没有了体制依附,便只能靠市场为生。但问题关键在于,批评家以何为生?谁来资助批评家?该谁来付给批评家稿酬?按理说,付稿酬应该是发表文章的刊物或出版物,但是,现在大多数书法、美术类学术刊物,都是自负盈亏,经济拮据,基本都靠卖版面给书画家过日子,哪有能力支付批评家稿酬?非但如此,就连很多学术刊物发表学术论文,不但不给稿酬,而且还要收取大量的版面费,这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二三十年代,诸如鲁迅、胡适、梁启超等文坛大家,大多靠报馆稿酬生活。梁启超就是当时上海《时务报》政论主笔,而《时务报》亦以较高稿酬支付梁。有梁启超这样的大笔杆子作支撑,使得《时务报》也一度在上海立于优秀报馆之林。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局面?主要在于,当时的著名文人和政论家,靠给报馆写政论文章,就完全可获得丰厚的报酬和优越的生存条件,这样,他们与报馆之间也能形成一种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报纸的质量也能长期保证。而这恰恰与当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在当今弊病丛生的出版制度和稿酬制度条件下,批评家要靠刊物付给的稿酬生存,基本难以为继,甚至连温饱问题都难解决。故当今批评家批评和生存之难,当然不仅仅是书画界的问题,而是多种因素所决定的。在当今学术、艺术刊物商业化、功利化,新闻出版体制市场化的情况下,大多数学术艺术刊物都没有专门的财政拨款,完全自负盈亏,这样,出版物只能靠收取版面费来维持生存,当然也就无力支付或较少支付作者稿酬。这是整个新闻出版所面临的体制性问题,不独书法美术界才有。既然不能靠刊物发放的稿费,那么靠什么生存呢?
如果要让批评具有独立学术价值,那么批评家的经济来源和经济支撑就必须独立,而当今的批评家,靠艺术家提供给批评家稿酬,如果不迎合艺术家,就不太会获得亲睐,而只有这种方式已成为当今艺术评论或艺术批评的一种无奈然而又最不坏之举。但若如此,又会因人情因素而不得不说表扬话。这是其一。其二,还有一个至为关键之问题,当今大部分艺术家生存仍然比较艰难,只有少数名头较大的书画家经济条件较好,那么,在大部分艺术家生存都较艰难的情况下,靠艺术家来付给批评家稿酬是比较困难和尴尬的。当艺术家和批评家的经济来源和经济支撑独立的情况下,才可能具备独立的艺术和学术价值。这样,就切断了艺术家、批评家与资本市场的直接利益关系,也切断了批评家与艺术家之间的直接利益关系,批评家不必通过单纯地向艺术家索取稿酬而获得生存支撑,也不必因收取了艺术家的稿酬而说一些违心话。
作者:陈源初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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