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从毕加索的“自白”说起

久居美国的程石泉教授在他的《文艺评论集》曾翻译了毕加索的一段自白（该自白见于法国杂志Le Spectacle du Monde,1962,又重刊于法国Jardin des Arts,

1964月刊中。程教授根据Krutgh的论文集And Euen If You Do中的英译而来）。下面就是他所翻译的毕加索的一段自白：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把伟大的艺术当做是我的宗教来崇拜。后来我年岁渐长，我体认得出人人心目中的艺术，自从1880年起已经开始死亡了，被判死刑了，完蛋了。同时我也体认得出，今日那些装腔作势的艺术活动，——不管那些活动如何多姿多彩和多产——毕竟是在那死亡过程中所做的挣扎。尽管在表面上，现代人如何爱好文物，实际上他们真正爱好的是机器，是科学发明，是财富，是如何控制自然和全世界。……等到艺术不再是至高无上的精神食粮，于是艺术家们心志外驰，使用新的公式（Formula）,利用各种各样的幻想虚构，利用各项可能的知识上的欺骗，来从事于各种新尝试、新实验…….无非在挣扎中要求艺术不死。

谈到我自己，自从我开始采用立体主义来画画，我满足了那一班富商巨贾，因为他们喜爱高价的奢适品；同时我的画也满足那一班评论家。我用了种种离奇古怪的想头，画种种离奇古怪的画。他们越是不懂，越赞美我的画。今天我已经是一个富翁，并且享受大名。但是当我在静中良心发现时，我简直没有胆量自认为是艺术家。谈到真正的艺术家，只有从前那一班大师，如葛雷科（Greco）、提香（Titian）、林布兰特（Rembrandt）、戈雅（Goya）等人可以当得起。我不过是一个小丑为一般观众变变戏法，逗他们开一开心而已。”

【上文摘自何怀硕著《苦涩的美感》154-155页】

看了以上文字，不知读者有何感想？我想是大可以从中品味出很多很多东西，笔者的感想容后再述。（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