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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楚宴:黄学斌及其《工资》说

黄学斌 《工资》,2012,装置,硬币,30×17×26cm


 



吴楚宴随笔:黄学斌及其《工资》说

 

愿现在的我能表现出自己心里的那一个“黄学斌”来。或许“它”是不真的,但也不至于假得一塌糊涂。谁知道呢?

我最愿欣赏的同龄的海南籍艺术家,一是琼南的史方腾,一是琼北的黄学斌。在很多场合,我都不避讳自己所有的这一点。学斌之所有,一开始,我是不容易让自己心里完全的认定为好,也不能认定为坏。在关于他的认知层面里头,五味杂陈的,之前我真不好说得开去,因为我心里面仍有很多的矛盾无法解释或解决。直到最近这两年,我才完全解决好关于他的那一些力量的种种之角斗。

 

1

1998年,我和学斌相识于海南大学艺术学院。那时起,我就喜欢并记住他脸上的能永恒的那一些微笑。他毕业后,我们在北京相见,我见到了他貌似平静的、略显苦涩的笑容。十五年过去,我们又再次相交往于我们的故乡海南。这次见他,我发现自己已经很难抓摄他的那一些笑脸。能抓住的,它们又在瞬间流逝掉了。与部分同龄人相似,大家的心路都走得很艰难,走得很辛苦。不止于此,现实路他走得更辛苦。虽经历种种苦难,但我相信他至今仍是干净的。有那么一会,抓不住那一些迅速之干净或感觉,那多少让我觉得有些遗憾,觉得有些怅然及落寞。

那样的干净忽地让我觉得羡慕,让我觉得无奈,直让我觉得愤怒或是悲愤。恍然过去的那一切,就我跟他相认、相识、相交的所有感觉或印象,我以为它们是属于他的第一个大作品。这作品很有力量,但这作品真的很虚,虚到我心里真感受到了——什么地方所袭来的一阵阵的慌。

因为虚晃着,所以我一直无法弄清楚那一个作品的题目是什么。直到有天,他因为一件小事匆忙的赶了过来,然后因为别人的一件什么事情,他又匆忙的赶过去了,于是我恍然大悟了!他的第一个大作品就在他那赶跑着的有热心的身影里面。就是他的那一件作品——《热心肠影》。

 

2

人若是火,就有自毁或被灭之危险。显然,学斌不是火种,他更不是熊熊之烈火。世道有冷的一面。他至多有一副热心肠在护着。确切的说,若没有那一点温度,也许他早就给冰冻着了。自身的那一点温度总是有要消失之危险,因此,和很多人一样,他仍需要一些能取暖的闲聊或闲谈之场合。

《跟随》,这是他的第二个大作品。印象中,学斌很早就跟随上了当代艺术的脚步。我一直都是个保守的人。也因为我是个保守人,所以,他身后面的我很容易就看清了他时而快乐蹒跚、时而又痛苦疾走之身影。

他乐于和他的老师和朋友们闲谈。他参加过无数个茶会或集会,就此他听了或听过很多的别人的话。就他见过很多的艺术家或是莫名的人脸,结合他看过的部分书籍和游离所得,他获得了“跟随”二字。但他没有获得“跟随”的音。他无法抵挡闲谈之所有。闲谈所带出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不单是他,绝多数人也难以抵挡那一些力量。闲谈过后,有些东西达成共识,后有了共鸣;没有共鸣和共识的,人们就有了分歧。然后就是创作,有根据共识而创作的,也有根据分歧意见而创作的。总之,那“多”是闲谈之结果。期间有过静思吗?有过。但它们多是闲谈之延续。或许,他们更应该感谢“闲谈地”或“闲聊地”,那毕竟是当代艺术人的大同小异的艺术灵感的主要发源地。

有些东西是能在闲谈中逐渐的被说成道理的,然,被说成道理的往往只是所谓的道理而已。闲谈是梳理不了当代艺术之状况的,它们至多梳理了闲谈者即时的某一些思绪。他要是能获得“gēn suí”音就好了。他要是真听到就好了,那样的话,他就应该能听到闲谈之外的更宏大的“gēn suí”之音响。

 

3

目前为止,我以为他的第三大作品就是其装置作品——《工资》。这作品曾经在威尼斯参展过。作品《工资》所展示的是:每相隔两分钟,机器会适时吐射出面值1元的人民币,直到到第三十天的某一时刻,机器将吐射出其机箱里的最后那一枚硬币。至于那些被排泄或吐撒出的硬币,它们将不再属于艺术家,它们属于每一个他者,谁都可以把它们捡起拿走。那些硬币之总和,刚好是学斌的“某一个月工资”。

关于这作品,我记得网上有这么的一句评论,“艺术家用一种幽默的手法诘问在全球化的今日,人们如何建立起自我价值?”面对这样的一个作品,面对那样的一种评论,我觉得这真是艺术家的不幸之不幸。我不是在怪评论者一人,而是怪更多的类似之腔调。

为了更能说明问题,我可以就着评论里的三个词语继续的说下去。这三个词语是“幽默”、“全球化”和“自我价值”。在这三者面前,如果加上“黄学斌的某一个月工资”这一块牌子,有心人的人将会发现,那样的说道实在是说得太匆忙了。那样的匆忙比学斌的身影还要更显匆忙。

如果说这表现形式是幽默的,我以为这观者一定忘了什么是“苦笑”,或忘了什么是“哭笑不得”。每一个作品都有其“作者”,在这里,其作者显然是一个“人”。无论这个人是谁,其身份如何,以这样方式玩人民真币,敏感人都不大可能觉得这手法真有幽默之意味。当然了,如果是个真爱玩的人,他们或会觉得这只是个好玩之摆设。平时取巧或玩世的人,大多在心理上预设了如此这般的就是个幽默品或孩童品。感觉它是个孩童品时,观者并没有把那感觉给说出来,那一个沉默不语就有其认定或肯定之因素;当说它是个幽默品时,其背后所隐含的也说明它真不是个幽默品。不是幽默品,那表现形式也不是幽默式的,那又该是什么?是“黄学斌的某一个月工资”? 并非常态的“黄学斌的某一个月工资”真让人觉得很可笑?

如果说这表现形式能带出全球化的问题,那就是一个更值得讨论的问题了。“全球化”这一个词,这些年几乎被炒烂了。什么东西往上牵扯之后,它们好像都拥有了一种足够神奇之魔力,好像它们都有了质的飞跃似的。殊不知,有些东西可能真是好的,但在很长时间里“它”只能是个好说法或好想法而已。一旦当真,社会就真会给玩完。换言之,有些东西无非是个说法而已,一旦当真,那麻烦就大了。所谓全球化,我们先要弄清楚其背后的逻辑:这一件黑布遮掩下的是以谁或哪边为主导的全球化?主导方所带来的灾难有谁能够轻易承担?不弄懂这一个,就别轻易的往作品上面贴标签。把这标签给《工资》,合适吗?如此大标签贴在学斌的这一个作品上,多少让我觉得有些突兀。如果真要牵强,即便没有这一个作品,就凭“学斌”他是个地球人,他早该在自己身上贴上一个“全球化”式样的大标签。

如果说这表现形式暗合了学斌的“自我价值”之问题,这说法多少还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这和“如何建立起自我价值”那一个大问题还差得很,还差十万八千里。

学斌这作品让我觉得心灵上有震撼,主要原因有二:一,他所展示的不是他的“一个月工资”,而是他的“某一个月的工资”。这是能带出悲剧情怀的他的“某一个月的工资”;其二,他把这来之不易的“某一个月的工资”吐射在了号称无上文明的欧洲的土地上,但他却不是欧美籍的什么人,他就是我们中国人,就是中国的海南人。不说别的,被不幸喷洒的欧洲或欧洲人,他们真圆满学斌的梦想或理想了吗?!

我们现在来看,它还是幽默的吗?它还有值得羡慕的全球化的意义吗?学斌因为它而人格独立了吗?它或他为此而建立起什么了没有?我看是没有的。完全没有。在我看来,他这作品的意义就是:它戳穿了学斌所经历过的很多的谎言,它戳穿了所有闲谈过的那一些道理,它还原了事物的本来之模样。可惜的是,它的模样不是太大了,那就是太小了,以至于现在还是很少有人能看清他或是它的基本之面貌。

  

作为朋友,我能说的都说了。如说我说这一些或那一些都是学斌的优点或缺点,就算是罢。他始终是我的好友黄学斌,那么多年了,从未改过变过。

  

吴楚宴笔书于海口海甸岛

2014422星期二

               

 

 

 

作者:吴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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