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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是我十分向往的地方,我曾经两次去过云南,那里的蓝天白云、那里的赤色土地、那里的彩色舞蹈、那里的连绵群山,那群山间悠扬的歌声夹杂着云南的味道,一直萦绕在我心间。就绘画而言,那里实在是一个丰富的宝藏,蕴藏着你取之不尽的创作素材,每一寨有每一寨的历史,每首歌有每首歌的故事,每一族有每一族的向往、服饰和生活习惯,这是我第三次到云南,这次最大的感触是我带着准备、带着预谋想好好的按照我的设想去描绘一番那里的天地、那里的彩色服饰、那里的多样表情,而到了那里一切却不随心愿,一切却更直接、更简单,不容你去思考,更不容你去谋划,它的每个景物似乎就是一副完整的作品,谋划的多了便不知从何下手,也更觉着矫揉造作,生活完全不是按照我所谋划的体系进行的,我的体系在它的面前如此的渺小和充满偏见,这不能不让我们重新思考,这种思考不单是此次在云南给我的触动,更是我艺术创作中许多问题该归零,并从零开始的决心与思考。
当我们的创作找不到真实、生命般的精神慰藉的时候,虚无主义便很可能成为我们画面的主角,之所以虚无主义能成为主角是因为我们担心我们所表现的作品会失败,因而我们不得不用某种形式,我们惯常的形式来套用我们所惯常的对象,以使我们所表现的作品变成常规意义上的作品,然而它却远离了真实,也远离了艺术家与鲜活对象的心灵沟通。仔细研读今天的许多艺术作品,我们不难看到,我们许多画家的作品被某种形式所取代,甘愿顺从的臣服于惯常的表现习惯,将一切形象无动于心、无动于情的加在这种形式之下,使其作品中的一切生命丧失了自己的“意义”—因而他便虚伪的认为这便是他的风格,随之产生了他自认为的这种作茧自缚的风格,这是多么可怕的虚伪与虚无,解决这些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将一切归于零,将自己变成一个孩童般天真的、真性至情的面对你所看到的一切。
作为一个艺术家,其在精神上出现的某种怠懈,这便是虚伪主义的开始。安于现状或自我满足都可能使我们心生懒惰,而我们又常常为我们的懒惰寻找各种借口和推脱,我们寻找的借口越多越响亮就越说明了我们内心的虚弱与胆怯,这样我们终将无法面对真实,更不可能超越我们自己,在卑贱者的眼里,你所目睹的一切都是卑贱的,因为你的心灵卑贱,在虚无者的眼里一切都是虚无,自然他的心灵都是虚无,在计划者的眼里,一切都是被设计过的,因此他的心灵也是被设计过的,当被设计过的渺小与大自然的真实相比,顿时就会显得虚弱无力。
面对云南真切多样的表情,那质朴的就像红土地一样厚实,散发着云南味道的表情,又是如何能够设计的了的,也只有将一切归零并直接面对。从云南归来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我们心灵的卑贱或者是心灵服从了某种格式,它会让我们带着某种有色眼镜面对万物,我们却又自觉不自觉的按照我们的喜好给万物涂上了我们钟爱的颜色,使真相远离了我们,也有时候我们固执的认为我们是思想者,我们可以明察一切,带着一种藐视一切的心情,这样的结果也使我们创作的心情总独立于我们自己的世界,我们自己却又孤芳自赏、乐此不疲,自然它也远离了真相。我以为成大器者,必能将自己全身心的向一堆烂泥一样匍匐在你所要表现对象的脚下,而后黏黏稠稠的带了满身的所表达地域的精神与特征独立起身,这个起身的形象沾满了对象的本真气息,才最能直达对象身心的深处,到达这一深处,我们必须得将自己所谓的思考与形式画归与零,因此那种创作中所谓的高贵、自信与卑贱都不值得推荐,真正值得推荐的是在创作中将一切归零,遭遇问题、面对问题,同时挚心真性的解决问题。
在云南我们遇到了两个美丽的少数民族姑娘,在与她们细细攀谈的过程中你可以发现两个人的大不同,一位是在四川成都生活了九年而后再回到山寨里来,一位是生在山寨长在山寨的,你会发现两个人待人处事的不同,一位讲话办事很有分寸,十分灵巧,另一位天真可爱,却质朴的让你动心,我不知道文明给了我们什么,但我却可以真切的体会到质朴离人的本性更近,更能让你难以忘怀,之所以难以忘怀是因为它的语言伴随着它的心境直击你的心灵深处。
知识常常是阻碍我们触及真相的障碍,所以我们要学会放下自身的借鉴从零开始、重新洞见就显得非常重要,如果我们已形成了思考方式是教条的或者是有教条的成分,这样我们就很难接受新的世界观,我们应该将各种方法与知识作为我们抵达我们目标彼岸的行载工具,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将它变成负担或者骄傲的认为我们拥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当我们初次学习事物时,我们用我们的意识来理解学习和不断的加以认知和总结,经历了一段时间后,它便会形成我们的一种习惯,这种习惯就会自动转化为深藏在我们意识中的习惯认知,如果我们在初学习事物的时候,我们没有做到正确的理解和学习,因而我们所获得的深藏在我们心底的认知就会有偏差,假如我们习惯于这种有偏差的认知,我们并用这种认知来衡量我们所面对的事物,那么我们将离真相越来越远,我们可以在意识的层次不断的修正我们的正确习惯,我们应该做的是将我们的身体和我们的心视为一体,“身”与“心”并非是两个分开的实体,它是一个体的两个面,我们把身体应看成心识,我们思考和判断时必须把身体也纳入其中,这也是我们前面所讲到的,我们认识事物必须身心在场,仅仅是用思考计划与心得盘算来谋划一次写生,实在不是一个抵达真相的好的方法与习惯。
这次云南的考察体验让我顿悟到存在比思考更重要,认识问题的良好习惯应该是身心必须具在,且以身体和心识共同解化问题,我们的心、我们的识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因此身体在场其意义十分重要,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面对许多的计划、思考与盘算远不如我们身心在场的一切归零,并从零开始解化我们所遭遇的种种问题,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抵达我们要表达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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