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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将“影像”与水墨创作结合到一起,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蔡广斌:先说明一下,我并不是单纯的将“影像”与水墨创作结合到一起的,之所以把水墨绘画形式影像化主要是基于两点——一是尽量最大限度的与我当下要表达的观念一致并准确的画出这一点,因为影像效果的社会直接性与空间图像的强烈或微妙变化适合传达我的内心诉求。二是考虑到生宣纸上的墨色变化可以更加微妙细腻,而细腻的结果便与表现复杂的心理意识相符、使之更加传意,而且在绘画形式上也将水墨的墨色变化推向了新的高点,是一种观念化的墨色韵染,具有当代心理的真实性。
库:怎样在图像化泛滥的今天,重新找到属于绘画的尊严——“绘画与图像的关系与对应”——是当今世界性的话题,能否谈一下您的看法?
蔡:其实,在利用科技等各种手段致使图像化日益泛滥的今天,重新找到属于绘画的原有尊严已不可能,原有的本体绘画时期已成过去,令人惊讶的新的艺术种类或形式会随着时代的前行不断出现,与影像、装置、行为、绘画等各类艺术并列vk。历史的进化往往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与时代同步发展着的绘画会以今天及明天的样式继续存在。
我不会孤立的去考虑绘画与图像的机械关系。任何艺术形式的结合,其目的都是要准确、到位、说明问题,这很重要。两者或结合或独立存在、看需要与否。视觉和心理需求的直接化促使绘画必须寻找直击心灵的艺术形式,图像仍然是目前最为有力的方式。
库:在选择图像时是以影像的效果为标准,还是更看重影像的内在涵义?
蔡:当然是内在涵义。形像或空间场景的绘画及制作都必须根据这一主旨,表现形式即要准确又要富有感染力,直指人的心理。
库:在这批“水墨影像”作品中,图像“碎片化”、“片段化”的趋向是很明显的,这是有意为之吗?
蔡:是的。我喜欢“片段化”的描述。很多时候截取片段表情、肌肤、景色、乃至过去和现实社会发生图景非常令人动情。这种“片段”截取有种我个人对其不同片段的心理感受,产生许多作品。
库:“水墨影像”中有很多画面采用了“并置”的方式,在视觉上非常暧昧,有一种感觉却又很难具体解读,为什么采用这种方式?
蔡:采用并置方式是基于当代心理需求的角度。人的情感和思辩意识往往受“视物”联想的左右,而当我们观察体会身边发生或存在的事与物的时候,内心将产生“思想的自我认识”,让我们去想、并融合悟化自我,将其原有的个体意识投射到所见之中。所以“并置”方式从艺术观念到形式这些都是考虑了人本身的内在问题。
对我的作品一种有感觉很对,这也是初衷,个人的心理的确很难具体解读,像音乐听后每个人的心理反映都不一样,这是目的。
库:作品中出现了很多人的各个角度的特写肖像,为什么要画这么多人的面孔与身体?
蔡:我以前的部分作品出现的多人面孔拼和、表现的是现实社会人与人的复杂关系。当今绘画方式越来越趋向于科技与文化的新认同,但同时——内心对外品察、诉说自己则成为许多作品内涵的主流。我近期的几件作品则注意借用统一的精微灰色墨韵、刻画不同角度的形象表情和身体局部以此传达我的心理情绪和借助作品向外辐射的意念,《旧去》众多各个角度的特写肖像及片段身体是怀念过去的一种方式。《东滩》、是我傍晚去上海崇明岛东滩湿地,看到草的灰色浮动后想到了人的肌肤起伏,潜意识的感动带来了复杂的联想,相信观者的心态也会一样处于独自的感受之中。其实,当西方现当代艺术史中的博伊斯抱着死去的兔子私语的时候,我们很有感觉,除了艺术观念的转折变化外,还有些什么?让我们此时仍然感动着------
库:为什么要将白求恩处理成看上去正在消褪的感觉?
蔡:作为历史、白求恩的故事曾被几代中国人传颂,“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经典话语更是成为那些时候的做人准则。
然而,道德沦丧、自私自利在当今社会相当普遍,人的价值何在?白求恩在抗日前线为战士做手术的经典动作早已被刻在人们的记忆之中,渐渐的“经典动作”变的模糊,为什么?答案似乎又很清楚。通过白求恩逐渐被淡忘——虚化、淡漠、以致难以辨认的“过程”,作为艺术家我觉得有责任通过绘画向社会提示这一点。
库:“水墨影像”这批作品,画面大多比较阴郁,沉重,这是由所表达的主题决定的吗?
蔡:我近期的作品主题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展示现实社会弊病及问题(并置作品中的影像)、水墨手绘(并置作品中的水墨片段图像或形象局部刻画);另一部分通过自然景色与人物形象、肢体语言分析人的心理现象(水墨与影像并置及单幅水墨两种形式)。这批作品呈现的是冷漠或病态的现实与心理现象失衡的面目或肢体表情。
“水墨影像”这批作品的表现方式的确是由所表达的主题决定的。
库:为什么在利用“影像”对水墨语言进行改造的同时,依然部分保留了水墨的材料特质?
蔡:首先是为了精神情节的中国化。另外,由于对水墨材料的重新认识,我觉得在宣纸上利用墨色韵化“意”的效果、把握好便可以更接近创作意念,这种自然韵化在主观引导下和影像形式的空间变化相融后,十分契合主题,在艺术形式上也保留了中国性质。其次,对中国水墨艺术传承的责任与迷恋,水墨的材料特质常常被我们放大或再挖掘,我想从当代文化观念和个人意识出发去研究水墨材料,进一步使技法形式精准到位很重要,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使传统水墨艺术真正当代化。
库:在你看来,“水墨”在当今的语境下,是否已经失去了从“本体”解读的可能性?
蔡:是的,如果从本体艺术形式的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传统水墨”在当今的语境下已经过失,但水墨的墨韵所辐射出的骨子里的东西是中国人不可能回避的,它的精神仍然强大。例如我始终认为回看传统水墨、宋代梁楷的作品从“本体”解读的可能性仍然存在,只不过要套上精神的含义,重新解读。
在探索水墨艺术当代化过程中,只要心中真正有传统,即使是全新的表现形式也一定会显现出水墨文化的蛛丝马迹,这种蛛丝马迹便是中国当代水墨艺术独立于西方的珍贵东西,而不仅仅只是依靠中国符号或题材。
库:对水墨画家来说,对当代问题的思考与对传统的接续与转化,是摆在眼前的两难选择,怎样才能将这两个问题协调统一,而不是相互矛盾,左右为难?
蔡:这需要真正有当代头脑的水墨艺术家、智慧的面对。
水墨艺术家要完善自己的艺术思想,协调统一好对当代问题的思考与对传统的接续,根据观念意识的需要寻找并利用适合的传统与当代艺术形式,在此基础上创造出鲜明独立的水墨艺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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