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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年,我刚调入市书画院时,在一个朋友家认识了耿立军,朋友说他非常勤奋,每晚都要练字练到午夜,那时的我很外行,只是一些书法朋友说起的书法术语响在耳边“古朴”、“高古”、“浑厚”……那时我只知道写字要用力,但如何用力,是用外力还是内力还是腕力,没有概念。多年以后,经过看和练的实践,知道了写字不能用“三气”:悍气、媚气、俗气,后来还知道有的作品不好也是因为有“三气”:横气、霸气、蛮气,再后来又知道了好的书法作品要有“四气”:清气、逸气、淡气的同时要有无声之境的灵气,似古人在演奏弹琴时,先沐浴焚香静时,洁心净身,在孤高岑寂的环境中其音色才能古淡清醇,那音乐对心灵的净化如白石清泉,看耿立军的作品,我看到了这样的意境。
耿立军,自幼从唐楷入手,喜爱汉隶墓志类的碑刻作品,后又恋上篆刻,现专攻行草,对米芾、王铎、傅山的作品临习尤为用功。
在耿立军的作品中,我非常喜欢他的行草,辣而温厚,外纵内紧,其线条的恣泻和变化圆、厚、沉、灵、雄健、刚、雅、中和无不挥洒自如,情于笔中,心入境中,没有“炫技”、纵放内收,他笔毫的旋转上有独到之处,辣而不悍,他在结字中的下笔、行笔、收笔都十分讲究法度,他的行草作品、行笔纵横飘逸,无蛮、无霸,不染纤毫浊气,书之腾空撇捺间,铸之其清骨之风,同他做人一样堂堂正正,磊磊落落。
耿立军对作品整体的字形组织、谋局、适度的收放和节奏感的变化、结字的经营,从规则到自由发挥,安排的息通气畅,那种每字间的相互照应、那种意趣活泼而生动、那种精神和内涵的闪现闪隐、那种神韵的东倒西歪的结体、那种线条的互连互断的依恋、字形的稳定中的变化和蚕头鼠尾极具节奏的运用,是一种天随人意的自然,在他作品中的点、横、捺、撇、竖、拆、留、驻、提、按、顿整体运用,可以说是恰到好处。对字形变化、舒张精到、伸缩贯通、气顺韵醇、视觉的动荡感、大小穿插的自然性,整篇所述说的节奏感的稳定性是如此的匠心,如此探险,他逃避了书家无法改变的作品不重视节奏的积习,是他几十年来书外求书的结果,他知道作为一个艺术家一定要有独特的思想和见解,个性和自我是创造艺术的重要因素,步入后尘、重复和模仿是艺术家的死亡之路。
耿立军书法个体字形,取纵势方形,以行草为主,其字势有傅山之影,点捺上吸收北碑和篆刻之神髓,按有王铎之节律,撇、坚转折有米芾之潇气,用笔刚柔相济,外放内聚,铎敛气足,结构欹侧错落随意,收放顺其自然,整篇风格萧散洒脱,内含婀娜,外劲格高,结字空阔,中宫坚紧,谋篇布局不存安排,逐行就写,连而又非断,如古人云,“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上,神思之谓也”,可以说耿立军的字是纯抒情的,如“心不宁静则不清,气不穆肃不清,其作品外美做到辣,内秀做到韵,行笔无浊气,出线不柔软,整篇气透阳刚,这就是耿立军的大雅之本,言简而意繁的伟岸灿然的精神境界,他的精神人格和书品是一致的,表现出来的以意入书、以情之骨、以神之体的审美范格,入手自然,是他自己心迹的流露,没有沾染太多的金科玉律,没有走进陷制的牢笼,这大概得益与他多年来潜心研究中国书法空间的流动感和随意书写性所领悟的,他永远有一种异质的情趣和作品是他有中透出的纯出自然、毫无做作的书气,永远有充溢饱满的激情和有不可言说的修养与本真的精神内涵,这是他艺术生命中的“至中”“至诚”的人格精神表现。
耿立军的书法,可以叫作篆随草势,他在笔间流露出的才情和睿智,他的篆隶书有深厚的传统功底,线条圆润,遒劲而古质,尤其他的大篆用笔精练,结字纯古,规矩中蕴藏灵动之意,这在篆书创作上是十分难得的,尤其是他近期的一些作品中,篆中有隶,丰富拓展篆书的表现力和抒情性,他研究“二王”的法度,酷喜米芾、王铎,耿立军的行草,以晋、宋、明路子为基因,略参碑意篆意,注重整篇章法中展观的浑然一体的艺术表现力,加上使用涨墨、渴墨的色彩变化,畅意之中透露出一片清剂、悦目之境,表现出纯美朴然、线条变化的张弛、气势的大度开合,无不显示出耿立军在书法造谐上才情,可以说耿立军是安徽书法界颇具影响力的书法家。
同时,耿立军又是一个具有纯粹艺术气质的书法家,他作品中体现出的知法而不死守法度,情随我笔,在不丧失传统法度本质,自由驰骋在不丧失自己艺术个性的同时大量吸收其它书体的精髓的过程中探索。他在书法中整篇布局的安排,大胆而富有创造性思维的变化,证明他对书法的法则的理解和丰富自由的书法语言的认识上,有较高的深度和高度,正如他对线条瞬间变化的把握认知上所表现出较强的控制力一样,从不涂抹,而重书写,他对行笔时速的把握,对墨色变化的把握,可以说是随心所欲的。
需要指出的是耿立军的作品、线条运动的特征变化比较独有,也就是其书写的表现力,既复杂又简单,这种内部运动是中国书法发展的一种含蕴深厚的独立艺术的最重要的构成因素。为什么古典书法理论中关于笔法的论述所占比例相当大,关于线条运动的问题(例如中锋、藏锋的移动)会产生无穷无尽的微妙变化一样,节奏的样式,手腕旋转的方式和每种运动的方式,都会产生细微的变化,笔毫的弹性、墨水浓度、纸张的磨擦力等等因素和笔毫之间的相对运动,在每一次挥写中,都对节奏样式有着不同的影响,而耿立军在这方面的研究和运用都很下功夫,他的扁笔中写、侧写和旋转的节奏,随着文字内容的情感变化而产生的线条都不一样,由此不难理解,在他的行草作品中他所追求的这种非线性的“线条”变化,在追求大美的表达下,既矛盾又统一的手腕旋转,既对立又单纯的结字布局,正如孙过庭《书谱》所称的“一画之间,变起伏于锋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芒”。耿立军书法作品中曲线的表达,也是字结体的边廓复杂的变化,有稍直之感,他着眼于字的形态的刻画,也是他对作品认识的细微而准确的方面。
耿立军书法作品中对块面的边线处理,也是很有办法的,这些线是复杂的曲线和折线的组合在他手中,曲线能遵美流转,折线劲健挺拔,丰富性的点横也沉着而饱满,作品中每一个运动中的线都象是飘扬在空中的绸带,它的不同侧面交迭着,扭结着,使我们从形状复杂的平面感知体积的魄力,这种魄力来源于耿立军对中国东方美学中的“意象”的理解,来自于他对中国书法和中国哲学的本质上认识的深刻性,使书法中特有的写意性,成为对中国人生命精神中的深层次的表达的灵魂性状态的又一表现,形成了书法家内心想法和状态表现的最高极,形成了书法意境达到的最高境界的形式,所以说书法是中国哲学的灵魂。
耿立军的书法成就没有几十年的“正格”修炼也是不可能达到目前的状况的,“字以心通”他的书风与心境是完全一致的,淳厚、明朗、爱憎分明的心无罗鹭,他平时喜爱阅读大量的碑贴和临贴,倾心于注重对中国传统艺术和书法理念的理解和揣摩,精心研究中国书法的发展历史,时常把自己注入“修身”状态,不断地在作品中追求古朴高纯的精神。
学术界一个突出的现象,对作品的审判标准,也就是从社会伦理道德的高度来评判艺术水平的高低,也就是人格和技艺的融合,人品为书品,由于耿立军磊落的人品、敢恨、敢爱、敢说,所以其作品的书法语言透出一派意态飞动的逸气。笔必悬落,线不柔懦,铸其刚正清骨之相,透着悠悠波澜不已之志,他的人品与书体的结合大化而出,于萧洒古朴之中述说“清刚”之正。
目前“言体书风”的大化而出,这是一种将丰富情感、文化内涵和个体生命感受与时代民族的社会生活互融互合,是这个时代的高雅文化的代表之一,是现代文明社会中情怀极为适度的表现,我认为耿立军作品中表现的语言,关键所在正是他对书法艺术认识的深度和高度,和对书法精神内涵把握的适度,他的笔法运用得于篆籀 金文三代书体沉凝古朴美的理解,这些高古的神韵意念与结合,他对米芾、王铎、傅山对书法线条质感的表现和诉说,都是他以后研究的主要方向。
耿立军认为书法的表现力应是雄浑中不失虚和,苍劲中不隐含灵动,那线泻于情,恣于纸,适于心,化于墨,在规矩中一张一弛,在纵横中挥洒有度,找不到张扬的个性,没有不和谐的狂、怪、佻、滑之风,他将毕生的感情去寻找和表现作品中的“大美”意识,他将长期在寂寞的时间里研究和用民族文化的血液洗礼自己的灵魂,正如荀子云“不知地之厚之也,不知学问之大也”。
在书法创作上研究他要摆脱耍杂耍似的风气,摆脱那种村夫之霸气、悍气、蛮气,也要同时做到四样:一是功夫,二是学问,三是境界,四是创新。要想超唐、超宋,知高也登也,唯有坚持不懈的登也……
作者:凌徽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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