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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每每提起总能激起一些人的民族主义情结。可以说我们的祖先给我们也留下了非常丰厚的精神财富,于是问题就来了,我们如何继承这份财富。
前几日参加一个关于艺术的讨论,还有两位是美国的艺术家。席间有人对美国的艺术家聊关于艺术和文化,强调中国艺术里传统文化的重要性,但当被问及怎么理解传统文化时,只反复一句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做答。着实触动了我灵魂中那根脆弱的神经。之后美国友人谈“中国有五千年的历史,欧洲也有两千年,而美国只有两百年,所以他们在艺术和文化领域没有多少传统可以去继承的。”的确人家讲的很客观也很忠肯。但在我已经被刺痛的情感世界,这更像一个生活充实富足的新生资产阶级对一个生活窘迫的富二代的讽刺。别人在精神和文化领域创造性的发展,艺术作品充盈的炙热情感,对生活对生命的热爱。对应着我们一些艺术工作者苍白的灵魂,麻木的情感,重复和揣摩着先辈的肌肉动作,在他无法进入的艺术情感世界的门口故弄玄虚,也把我们的传统文化送上了祭坛。
我们的祖先创造了优秀的文化财富,而在我们这个时代,从一个个空洞迷茫的灵魂个体到焦躁愤怒的族群,我们也许很难从中找到祖先留下的那笔精神财富遗产。我们的传统文化去了哪里?我静下心来在身边寻找,看到的只是用来装点门面的招牌,至于祭坛上被供奉的雕像,挂在手上或名贵或普通的漂亮手串。又如大多时候去寺院的人并非是给自己的灵魂寻找精神家园,更多的是祈福问卦,求保佑,而后还愿。很多人只有在遇到苦难或有解决不了的困难的时候,才去相信智者说的信仰可以提供帮助,但大多空虚的灵魂祈求的是帮助,而是施舍,像一个懒汉只要“鱼”不要“渔”一样。走出寺院,精神的空虚并没有得到半点慰藉,传统文化的滋养也只是被摆放在祭坛上装点门面而已。
那么我们的传统文化是什么?我们还需要他吗 ?我们的传统文化如果只是某种形式,某种样式,或者只是我们为了满足虚荣心而摆放在祭坛上的雕像,又或是玄之又玄无法弄懂的言词名句。那么,我们真的需要抛弃它,抛弃这百无一用的累赘和负担,实实在在的为我们的灵魂找一个栖身之所。寻找我们作为情感动物所需要思考的现实问题。比如,我们活着的意义在哪?如何看待现实的物质世界与自己的精神世界。如何处理复杂社会中个人情感与另一个个体的情感的关系。如何看待个体精神与整体社会情感乃至整个自然社会,整个宇宙,以至更大范围的关系。又或者只是去解决如何去更好的完成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体验。在我面对这些沉重而又复杂的问题的时候,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我被封闭在一个巨大的黑暗空间,个体的生命渺小带来的恐惧占据了我整个内心世界,黑暗中一位老者用他的生命经验点起光明一点点融化凝固的空间,照亮我心中空洞的黑暗。
我看着老者熟悉的面孔,他有着和我一样的肤色,或者就像我老去的样子,又像是我们传统文化典籍里先贤们的画像。我知道,这是我们祖先留给我的,用他的生命体验结晶而成的财富,是一个智者生命的感悟和认识,是活生生血淋淋的情感体验,更是一个理想的灵魂居所,一个完美人格的样板。他大多的时候只是写信给我,用文字从遥远的时空寄给我,有时也从一些小故事或寓言中缄默的转述给我,或者干脆用艺术的形式传达。似乎在我生命中一切关于情感和精神的问题都能在他那里找到完美的回答。
在被救赎的过程中我不断的思考关于文化,关于传统文化的一些问题,他是怎么产生和完善的。用一个老套的词该是他是中华民族集体智慧的结晶,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作为集体里的每一分子即每一个独立的生命体的共性和差异。从外在条件看,时空的差异该是最明显的,从汽车到楼房,包括网络资讯,我们的生活和古人似乎是没有办法横向比较的。但是在精神世界里,在面对我是谁,我要做什么,我要去哪里,对每一个生命都是一样的。在精神世界里差异只有情感的敏锐程度。内心的强大与否,智慧的高低,但无疑能正确面对,并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的人都是会善于从前人的生命体验,或前人的集体智慧中得寻求帮助的。我们的传统文化我想该是当下的我们饥饿的灵魂最需要的精神食粮吧。
祭坛上的传统文化该是被盲目灵魂关在心门之外的智者,或是被红尘俗雾遮挡的光明。也许当更多的人打开心灵去接受传统文化,让我们的传统文化在溶入血液再次生发的时候,会体会到我们祖先用他们的生命体验总结的价值观,人生观的意义。我们再用心去接近宗教走进寺院,会是真的为灵魂安家,寻找自己的心灵归属和心中的平静之地。
作者:韩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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