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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许多中国人都在确立自身价值,对自我的认可和对新事物的包容,都从感官上把这个时期的文化渲染得带有一点个性色彩,人们已习惯认可各种展现方式,习惯于嘲笑、幽默和批判,也开始把这些作为多元文化教育下的一个侧重点,各自用不同的方式从自我的角度介入中国当代文化,寻求各自的位置,从独立的角度找到适合我们今天这个生存空间的文化因素。西方现代艺术在20世纪80年代对中国文化的影响力量,至今还促使现代青年人对西方文化的追求。由于这一代人处在历史和社会的转型阶段,也由于这激发了他们对新事物的渴求,只要是新鲜的、能刺激他们欲望的东西,他们都要学着尝试模仿和理解。他们各自用自我的不同来完善长期以来中国人对西方文化的偏见,随之而来的是逐渐确定自身的位置,个性的施展是确定这个位置的最有效手段,因为他们信仰只有人有个性,生活才变得有生气,艺术才会有活力,如果这个个性与生活发生矛盾,现代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个性来展示他们的独立特征和与众不同。只有如此,才能在艺术上有足够的空间发挥,这就是这一代人的追求,当他们在社会中有了自己的适当位置,这种个性生活的影响力甚至会使我们的传统观念发生改变,与此同时这种行为方式也会遭到别人的冷眼看待,因为长期的习惯正在被去掉,一种更新的方式正在逐渐形成,当我们感叹传统被忘记甚至被看不上眼的时候,这是我们的周围正在发生着变化而且这种变化将影响至深。在把一种观念逐渐变成一种习惯的同时,社会就完成了它自身的转型。这就是发展的变革,也就是文化的进步。
这几年来艺术文化,受西方现代文化思潮的影响,在现代中国人思想意识中留下许多深深的痕迹。当我们面对这个多元的世界,如何理清自我情绪,控制思想的放任自流是我们今天的艺术家首要解决的问题。在感情的冲动中保留一点理智,在西方文化的激情中寻找我们自己的判断,这样我们的整个身心才得以保留,自我感觉才得到满足。今天的青年人很会利用视觉来制造感官效果,视觉问题在他们看来变得随意化,甚至游戏趣味化,那么这种与传统的不同也在这里体现了出来,观者也正是从这一点入手来体会作者的与众不同和独特之处。
赵晓佳作品的特点也就在于他所选择的视点角度的不同,才吸引着我们深入地品读他绘画中的内容。他不是把视觉集中在某一个人物或者某一个单纯的物体之上,而是让观看者体验一个场景,一个我们日常生活中很难看到的景观。这种景观可能是一个在某处高层建筑之上看到的我们城市的面貌。作为个体的观者会被一种强大的压迫力排斥在画的外面,感受到城市的拥挤、冷漠和孤独,体验到我们自身自下而上的环境窘迫,人在城市发展面前自我能力的弱小,这就向我们自身提出了个性与共性认可的矛盾差别问题,当个性日益膨胀,与自下而上的环境发生对峙状态,个性的存在显得无能为力时,这警告人类在自我不断扩张的同时要注意和关心我们城市的环境,个性与共性这一对矛盾在此体现得比较突出,任其一方随意发展都将导致我们家园的毁坏。而作品中城市的形象也正是我们人类整体形象的写照,灰色与毁灭的发展正在走向某个极端,或者正在被某些东西所取代,人们生活在这种环境下,个性意识的压抑和情绪的厌烦都来自于我们周围环境的影响,环境也正在逐渐地改变人们的心理和生活的观念,当环境问题被人们意识到、被看重的时候,城市正在进入一个新的时代,承受着新的压力,城市的负担预示着人们将要面临一个新的考验,需要具备解决新问题的勇气和决心。它的兴与衰同我们自己的命运一样经受着冲击和所有的选择努力。当然这同时也暗示着一种新生命的诞生和希望的到来,新陈代谢是人的胜利规律,也是自然的运动规律。规律是一种游戏的规则,无法改变也难以控制,人类面对挑战也面对变化着的自然,只有适当协调和它们之间的关系,才有可能达到双方的共存,这也正好是生活在今天都市的人们所面临的问题。当这种矛盾产生的时候,作为一个有责任的人,面对它要采取积极的态度,回避只能让生活变得失去意义。这也是当代职业艺术家的责任和义务,因为他们是一群生活在当今环境和社会中的社会人。
赵晓佳在鲁美油画系第二工作室学习时,我就看到他的一系列反映城市与工厂的作品,与之一起的还有一些画人物的作业。在那时,他的视角已变得让人看起来有点尖刻,他把人物形体画得比较残酷,虽然看起来绘画风格上有点受弗洛伊德的影响,从人物安排的选择、语言的表现上有些近似于直接模仿,但从整体上他还是正在寻求一种不同的表现方式。值得让人高兴的是,作为一个学生他明确了自己的学习方向,尽可能地用一些与众不同的方式来实践自己的作品,选择一些在别人眼里司空见惯的形象,在其中抽取对自我表现有益的符号。可以说在这段学习期间,他在对形象的表现性尝试中有所收益,在这些现象的背后也体现着他性格特征的一面。他最近一些作品在表现手法和语言处理上显得更成熟,而且对工厂这个母题更执著地坚持着,在一些画面上出现了象征性的符号,在一定程度上使我感受到了后工业时代处境中生命落寞的感伤。这种象征性给他的画面带来一种不安、恐惧、紧张的状态,这种情绪来自他自身对眼前生活场景的感悟,作为个体,人在广阔的大工厂场景中是多么渺小而又多么无法把握自身。把人的情绪寄托在我们城市的兴衰中,这种恐惧症是身处目前中国社会转型期的大众普遍带有的心态特征。赵晓佳作品的益处是把自我个体的无助嫁接在城市群体之上,把个性意识转化为一种普遍意义的大众共性,使一种观念更具有社会代表性。
《寂寞大工厂---灰色大风景》中,构图类似于全景画,映入观众眼帘的是拥挤的城市厂房主楼建筑,它们无秩序地排列在一个相对有限的空间中,没有绿化、没有广告、没有拥挤的人群与车辆,它们仿佛与现代文明失去联系,是“废弃的”还是“无限增长”所形成的掠夺,我们无法说清,但一个重要问题提醒着人们看清我们生活空间中的真实面貌,难道这就是我们居住的环境,就是我们自己建造的家园?灰色的运用,使这种感觉变得更凄凉,厚重的油料重叠展现了肌理效果,给眼前的建筑物带来一点历史的痕迹。笔触来回的运动过程不确定地流露着一种飘忽不定的心态---这似乎是在记忆中的城市家园。前景中的暗红色楼房使人联想到曾经辉煌过的年代,那种建筑的造型明显带有20世纪60年代的整体风格。画面所有的建筑物造型都传达着一个信息,就是这个城市不再年轻,而且正在走向衰退。画面地平线强烈的、具有表现性的挥洒,流露着作者对过去的留恋情怀,仿佛是城市的最后谢幕。这幅作品与他早期的同题材作品相比情绪的表露更强,情感的发挥更自由,包括画面中每一个符号的运用及表现都使人感觉画面的语言比较明确,在客观与情感,个性与共性中寻求自我的解脱。
《梦工厂---火烧圆明园》、《失火的工厂2号》这几幅作品画面语言的表现力显得有点沉重,所描绘的场景变得有点破坏性,色调也更低沉浓重,随之而来的画面语言的随意性也显得更强,挥洒也更自由。赵晓佳认为:“在这儿我无意于体现‘悲剧’或‘崇高’,仅是出于理解和纪念,对劳动永恒的纪念,为了忘却的纪念”这些虽然表现了作者单纯思想意识的一面,但作品却由此介入到某个位置点中,带动人们理解我们默默的生存状态,仅从画面的语言表现上,其欲望更加明显,工厂与街道变得模糊不清,画面的构图不是十分稳定。《梦工厂》中的几条斜线冲入画面,给整幅作品带来一种运动的态势,浓重的褐色在厚重的笔触涂抹中产生的笔道与色彩的沉稳效果似乎使人感觉到过去留下的痕迹和对“失去”的怀旧心理。但激动的画面构图也暗示着一种变化中的残酷性,焦灼感的泥土充斥着画面主要的形象位置,把一些厂房式的建筑物和一些工厂的烟囱连贯地交织在一起以共同完成对画面的表现作用,物体的生活意义也改变为具有象征意味的符号特征,而且各自又具体地承担着对作者情绪的寄托,在整幅画面上很难分清具体的物体特征,所替代的是一些流动的线条、笔触及一些厚重的颜料物质,个别地方有点像颜色的垃圾堆在一起,线条慢慢地蠕动着,各种情感符号交替运用,由此自如地显露着个性特点,在这些画面形象中体现着作者对一些问题的关注。值得一提的是,赵晓佳把个人的情感与社会的发展联系在一起,这是值得认可的东西。
作者:王易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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