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
龚滩古镇1
《孤城系列:即将消逝的城07》 布面油画 150cm*150cm 2008年 李劲松
听朋友说起重庆市酉阳的龚滩古镇因下游彭水乌江段修水电站而已经淹没的消息,有些伤感。曾经两次到过龚滩,这个有1700年历史的古镇安静而祥和,木质建筑和石板路尽管曾被大火烧过两次,可我们去看到的虽然老旧还算保存良好,很多绘画者也喜欢去那里写生。中国大江小江已经进入大建水坝的跃进年代,而很多古镇和文物古迹也将永沉水底。现在听说政府将古镇整体搬迁,结果如何不得而知,但是文物原貌却是再也看不到了,搬迁后的重建犹如赝品,它到底还有多少体验价值呢?无非是新造了一个“游乐场”供外地客参观罢了。找出旧文一篇,纪念淹没的龚滩古镇。
《古镇留影》
龚滩——童年烙下的“边寨”记忆,听得耳熟,却一直无缘去见识那种古老与宁静,真想靠近吊脚楼,拍张照,让老街铺就的青石板在梦里延伸。
那年四月,我从涪陵乘船沿乌江逆水而上,途中仰眺乌江两岸,时而是高大雄伟、气势如虹的古铜峭壁,时而又是平缓秀丽、绿色葱郁的田间林地,(如今乘车进去却少了这样的上望感受)。凌晨4点起航,行程一天的路途有些辛苦,船在碧绿喘急的乌江中还要绞滩,因江窄而错船,途经武隆、彭水,最后在晚上八点钟才靠拢龚滩码头。走上岸,天已黑尽。此时乌江更显狭窄,一面高山陡壁,对面是小镇,因乌江在此有一个大滩(龚滩得名),故流水急,声音很大,整个小镇都能听到哗哗水声,除偶有狗叫外,八九点钟的街头只有几家小旅馆和饭馆还稀稀拉拉地亮着灯,其他的则被黑幕掩盖着,真正的老街在哪里?吊角楼在何处?我决定天亮后去寻觅。
在寂静的镇上小旅馆睡上一觉,早晨推开窗,朦胧的阳光已撒在房顶上,我站在高处往下望去,老房子全是泛着金色的黑色瓦片,偌大的一片房子被乌江上空的白雾笼罩着,这就是闻名的龚滩古镇,她只有一条长长的街道,我发现这一切又似曾相识。房子和老街是龚滩古镇的灵魂所在,这样成片的建筑群落在川东已是很少见了,(象石柱的西沱还保留有百余米长的老街,但现在却夹杂有一些水泥房了。)我踏在老街的青石板路上,街上已没有多少人迹,大部分人家只留下老人居住,这是他们世代居住的房子,有他们童年的记忆,有许多悲欢留在这条街上。我举起相机,寻找拍摄的最佳位置,错落的石阶、青瓦屋顶陈旧而歪歪咧咧的墙面木窗,木质阁楼和阳台上伸出的木杆。有几幢带院的大房子据说是过去大户人家留下的,青砖院墙上早已班驳,上面还长着小草,大堂的木柱子已发黑,屋内的光线暗淡,只有园里的石阶被磨得光亮……
下到河边,远眺这一里长街上的吊脚楼,更多的感慨和想象涌来,过去龚滩是乌江上游的物资集散地,那些往来于贵州、湖南与四川的商船靠岸、装卸货物,吊脚楼上灯火通明,商贾与船夫住在旅馆里喝酒唱歌、划拳猜令,好一片热闹的景象(我想起沈从文小说改变的电影《边城》里的集镇市井的某些场景)。如今这一切都随岁月流逝了,人声鼎沸的情景烙在这斑驳的青石和吊脚楼歪斜的木柱上。老人们坐在门前的石礅上,男人抽着叶子烟,女人戴上老花镜缝着布缎,他们摆着家常,在怀旧的日子中度过一天又一天……
古镇是那样的安宁,那样的朴实,以致我的镜头在缓慢的节奏里包罗了太多的景致与想象,她古朴而沉静,远离喧器的城市,使人能忘记烦事而沉浸这片安宁之中,怀旧是淡色的美,而童年记忆的满足,却是那些照片无法换来的。离开龚滩已有许久,站在船尾,汹涌的浪花搅乱清亮碧绿的乌江水,看着古镇慢慢隐去而消失,也搅乱着我的心绪,再见,我的龚滩,我将在繁杂的生活里想起,我将再一次回归这里。(2000年)
龚滩古镇2
龚滩古镇3
龚滩古镇4
龚滩古镇5
龚滩的纤夫
龚滩古镇已经淹没在乌江水下,这是上面的新镇建筑
(图片来源于学冬和网络)
作者:彩色油漆
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