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
广东美术馆首届艺术青年论坛点评
(2007年9月29日)
王林:胡斌文章的题目是《青年当代艺术家的创造取向与现实问题》,他从两个方面展开讨论,对青年当代艺术家创造取向进行描述。首先是推出他自己策划的展览,以此来讨论青年艺术家创作中呈现出来的方向性。从策展意图到批评思路,在艺术事实中提取我们对当前艺术倾向的价值判断,从总体来讲是对的。但也有一个问题,展览策划是策划人的设想,策划人的判断从自己的理论观点出发,策划人用展览来证明自己的判断,很难说中国青年艺术家的创作取向就是策划人做展览的方向。
胡斌做了搜集青年艺术家资讯的工作,比如美国《时代周刊》对我国青年状况的讨论,以及批评家们对当前青年艺术的不同看法,如鲁虹非常乐观,我比较忧虑等等,这样的搜索把问题在对比中较好地突现出来。
胡斌分析了为什么青年艺术家在创造上有这样的取向,为什么是虚拟的,为什么不关心公共政治,这是他所讨论中的核心的问题。
他提供了某些理由,比如说社会环境的阻碍,精英意识的缺失,还有流行文化的影响等等。但是胡斌并没有把他的解释到此为止,而是给我们留下了思考的余地。比如他谈到对青年艺术乐观的理由,就是因为青年艺术有新的创造模式,提供了自由表达的可能。但他最后的提问是,这种可能是否已经成为现实?今天两位青年批评家都引用过《时代周刊》的文章,但这篇文章的最后有一句话,两位学者都没有注意到,是这么说的:自我的一代之所以不愿意进行改革,部分原因是他们不愿意破坏如今阳光灿烂的形势,而青年的被动的政治意识,如果是好时光还行,但如果不是好时光,那中国青年艺术该何去何从?——这个问题,我想是值得忧虑的。
王林:很难评议,因为付晓东是声东击西。她给我的材料是青年问题与问题青年,还有青年特征的艺术呈现,然后讲的又是现实私体验。三个题目,还有这么多的青年艺术作品和对作品的具体评价。
首先有一个体会,付晓东在讨论作品时,其思路跟很多人不一样,她不是从形态角度谈的。对当代艺术的讨论,有时候需要摆脱惯性意识形态的影响,要不然很多问题看不清楚。刚才的发言付晓东提出了一个特殊角度,她称之为现实私体验,对所谓“私体验”的理解,她没有从理论上阐发,也没有从形态上谈,我的体会是包含几个词义,比如私人的,私下的,私密的等等,应该都跟私体验有联系。
今天上午高士明发言有一句话,也许可以作为评价:艺术要落实在每个个体身上真正的差异化生成。付晓东提出了几点:第一是关于乡愁,她认为乡愁跟文化有关。我理解,在知识积累的过程中,随着生活和精神的不断变化,有一个集体记忆的问题,她举例的很多作品,就是针对集体记忆的。第二是关于语言游戏,她认为内容和语言之间是不一致的,内容是日常的,而语言是反日常语言,其举出的作品引发了对深度意义的解释。第三,讨论了下层对抗权利不同的方式,和80年代精英化不一样,她从一个不同的角度处理反抗方式,对当代新青年艺术是很有启发性的。我欣赏她分析作品的角度。
王林:韩晶认为在当代艺术中,甚至在今天的研讨会上,艺术批评是缺失的。她提供的理由,有些问题值得质疑:
第一,是批评家变成了策展人。这里有问题,因为策展也是批评的一种方式,不是批评家变成策展人,批评就缺失了,而是因为策展人为了谋取商业利益,其批评本色淡化甚至缺失。
第二,她认为批评家缺少对现象的分析,批评文章从概念到概念。这个说法也不对,因为批评写作本身就是从概念到概念,问题是是否用概念说出了道理。一般地指责批评文章从概念到概念,是不能成立的,这不是对现场缺少介入的原因。从某种意义讲,批评的缺失不是现象描述的多与少,有时候批评必须和现场保持距离,才能形成深层的理论思考。批评家不能等同于策展人,我认为批评家有必要和艺术现场保持思考的间距。
第三,说到艺术批评和商业利益挂钩,的确让人容易失去判断力。但圈子问题应仔细分析,批评总有不同的观点,人以类聚,这样的圈子和学者竞争是有价值的。老一辈的批评家经常思考批评自身的问题,年轻批评家从一开始就应该在相互之间展开讨论争鸣。
王林:艺术批评毕竟不同于文化批评,艺术展示方式不一样,展览的公共展示方式注定了它和艺术批评之间的联系,总会有策展和批评之间的关系问题,批评常常要通过策展来呈现自己的批评意图。当然,作为批评家,不可能简单地用策展来阐述自己的理念,但可以用展览来表达自己的观点,这是有所区别的。我觉得策展既是批评思路表达的方式,也是批评研究艺术的方式。而批评作为语言的写作则是通过概念、逻辑来表达、推广自己的艺术思想。
王林:青年论坛聆听之后,我有一个感觉,我们很容易犯一个错误,就是为了证明青年艺术有不同的价值,往往用否定的方式去谈论过去,谈论八十年代,采取截然区别的办法,这个时代是怎么样,那个时代是怎么样。由于中国社会经济的急剧变化,我们往往把时段分得很短,这样容易造成误解。其实只要仔细分析,八十年代、九十年代中间有很多联系性。大家谈到八十年代是集体主义幽灵,从集体主义到个体意识的变化,不是截然的、一夜之间的事情。这是一个过程,中间有很多需要细分的地方。也许提出自我表现的人,仍然依赖群体甚至带有强烈的集体主义意识或潜意识,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过程,有些东西交织在一起。所以从方法论上我不太赞成过度区分。从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中国社会的基本结构并没有发生实质性变化,我们今天面对的许多问题仍然是八十年代面对的问题。
作者:王林
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