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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达了,我要吃蛋炒饭

 

发达了,我要吃蛋炒饭

 

    “等发达了,我要吃蛋炒饭! ”香港明星曾说的一句话。

当年穷,蹲在画室里捧着一碗香喷喷、热乎乎的蛋炒饭狼吞虎咽,感觉最幸福。当然,如果炒饭里能咬到几粒猪肉渣,那就更奢侈了。如果外加一碗飘着几滴油星、几朵绿葱花的洗碢水,那就更豪华了。这是我当年的愿望,梦中的蛋炒饭陪伴我度过最艰难的饥肠辘辘的年轻。

后来到香港,和太太旅游去北京。徐大夫盛意拳拳要带我们去做回英雄看长城,还特别租了一辆车。一早出发,走到半路就肚子咕咕声,只好到路边小饭馆,想吃饱了再走。小饭馆黑乎乎的很破,进到里面,已经有好几桌客人嗷嗷叫在等吃饭了,我们入座,也等好久,都没有什么东西出现。徐大夫忍不住站起来,探头望望厨房,回头大声说:“大家不要吵!里面就一个比我孩儿还小的十一二岁小孩在煮饭啊,还没熟。”大家静下来,面面相觑。我也忍不住好奇和徐大夫一起走进厨房。徐大夫问:“小孩,大人呢?”“大人都走啦,饭馆也倒闭了,就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见你们饿,有米,我就煮饭给你们。”徐大夫再问“那有什么菜啊,肉啊?”小孩抬眼望望灶台,两根葱,两个鸡蛋。“有盐吗?”小孩指着一个黑乎乎的罐子:“那!”“有油吗?”小孩又指指边上更加黑乎乎的小罐子“嗯!”徐大夫就挽起袖子来,说“我来吧。”他用长条捅捅煤旺,热了油,爆香葱,爆香蛋花,顺手下盐,倒下一大锅饭,炒热了上桌,每人一碗。这碗蛋炒饭印象深刻。

香港有个鲤鱼门,鲤鱼门是专吃海鲜豪宴的去处。大街两旁,一排排大玻璃缸里养着五颜六色的游水海鲜,活像一个水族馆一样,非常好看。食客点了鱼、虾、蟹,就找餐馆酒楼煎炸蒸炒爆,大饱一场。我们当时经常去的餐馆叫龙威,一个朋友在里面有点股份的。龙威煮的海鲜味道不怎么样,只是过得去,但最出名的就是蛋炒饭加白菜。我知道潮州菜有一个是芥蓝梗蛋炒饭,或者是芥蓝梗炒河粉、炒米粉,再加些萝卜干。而龙威的拿手好菜蛋炒饭加白菜,不是芥菜梗。鸡蛋的蛋黄、白菜的绿色,配在白色的炒饭上,热乎乎的,暖烘烘的,香味扑鼻。听珠宝郭说,吃饱了海鲜,再吃半碗白菜蛋炒饭,压一压胃,就不会觉得油腻了。说得好像有道理。

我妈妈的蛋炒饭是很有特色的。她炒的是印度尼西亚风味蛋炒饭。不用蒜头,而是用香葱头切片爆香,掺用很浓稠的印度尼西亚甜酱油,整个饭炒香后,另煎太阳荷包蛋放在炒饭上面,配上爽脆的虾片,几片黄瓜切片,或者是红色的辣椒片,甚至再加点牛肉沙爹都行,非常惹味好吃。

印尼炒飯

吃印度尼西亚炒饭时,一定要喝一杯印度尼西亚的香浓咖啡加炼奶,口感最合宜,彻底征服您味觉胃觉甚至精神触觉,最高享受。

 

做穷教书先生时,和太太欧洲游。忘了是比利时还是奥地利了,那天参观教堂,走累了走入前面中餐厅。众所周知欧洲的中餐都是奇贵奇贵兼奇难吃的,红烧茄子啊,素烧冬瓜啊,都是过百元甚或过千的。这午餐我不想又有饭、又有菜、又有汤的豪吃,最好就是来一盘蛋炒饭。

饭间和老板闲聊,我说老板收费那么贵,赚太多了。老板苦笑,手指四面墙说:“你看我这破店面,早就应该装修了吧。欧洲来料贵、运费贵、人工贵、交税贵,所以一百块下来,我最多只有几块钱入袋,其它的都全付出了,怎么赚啊?”怪不得一瓶矿泉水都要十块美金了。有人说教书的,教授教授,越教越瘦!一瓶矿泉水都喝不起吶。

刚结婚时,请不起家佣,我负责做饭,太太负责洗碗。台湾的徐姐姐不相信,说“你真会做饭?”我说:“真的。就一样,蛋炒饭。”徐姐姐说:“你说说看,怎么炒?”“太容易啦。煮饭的时候多放米,吃不完,隔夜,第二天早上可以拿来炒饭。热油、蒜头、盐放热油里,鸡蛋在锅沿搁碎,叽叽喳喳的,就放冷饭,用饭勺搅碎时,要放一点点水。”徐姐姐一听,说:“行了,我一听到放水,就知道你会做饭了。”我望望太太,一脸幸福的笑容。

我一生吃得最贵超贵的蛋炒饭是在香港半岛酒店楼上的麒麟阁。那次是宴请日本栌场纪子夫妇,点了一道好几百块一碟的超贵蛋炒饭。不过当它一上桌,那种香啊,真把饭粒炒到松软柔嫩、爽口,炒蛋润而不腻老嫩适中,外加葱香松子香,就像传说中越王杨素发明的金包银蛋炒饭,把蛋、饭粉身碎骨炒成一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水乳交融,真是矜贵超值。

听说这个蛋炒饭是不容易炒好的。有人说,要用隔夜的冷饭,才可以炒到颗粒分明。又有人说可以把刚煮熟的饭放在冰箱里,一两个小时后,拿出来炒也有同样的效果。各个大厨高手都想方设法,各出奇招,寻找最好的蛋炒饭法。

这几十年,我也努力寻找各大高手所炒的最好吃的蛋炒饭,甚至远赴杨州找最正宗的杨州炒饭,杨州炒饭就是越王杨素随隋炀帝坐船东下到扬州的。在有些地方,把蛋炒饭叫木须饭,木须该是木樨,木樨是桂花旧名。美食家唐鲁孙写到,旧北京多太监,最恨人说“鸡蛋”二字。所以,凡鸡蛋都讳说是桂花。比如著名的“桂花皮炸”,就是油炸蛋液猪皮。木须﹙樨 - 桂花﹚饭,就是蛋炒饭。当然也不可能尝遍所有的,所以也无从评估那家最好。

蛋炒饭这几年好久没吃了,也挺怀念。拍卖会的VIP酒会自助餐偶尔也会有蛋炒饭,盛在一方方银盘子里,但我从没踫过它,因为感觉不同了,不像当年蹲在画室里捧着的那一碗香喷喷、热乎乎的幸福蛋炒饭。

明天,我一定要吃蛋炒饭。而且,是我亲自入厨亲自动手,自己来炒蛋炒饭!

你们要吃吗?

 

作者:余元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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