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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艺术“美学”讲义35转

书法艺术“美学”讲义35
 
  结体的舒与敛,也体现着虚与实、白与黑的不同的艺术调配。在这方面,颜真卿《麻姑仙坛记》和柳公权《神策军碑》恰好表现了两种相反的风格。图例147是两家同字不同体的比较。同一个“气”字,颜书中的“米”特令展开,四面撑足,而柳书的“米”,上敛下舒,并让背抛钩特别向中宫弯曲。这样,前者就显得中心舒敞,气度宽宏,后者则显得中心攒聚,结构谨严。一字之中,有舒必有敛,有敛必有舒。同一“布”字,颜书一横一竖适当收敛,而柳书这两笔则放纵伸张。与此相应,二者中心部分的“门”,就一个开廓,一个收敛。两个“车”字,颜书一横一竖有所控制,中间部分适当拓展,而柳书恰好反其道而行之。两个“其”字的腹中虚白,也是颜书敞豁,柳书紧蹙,其中两短横虽都不和右边的竖画相粘,但也有区别,前者疏排,后者密布。由于柳书这两横间距小,使腹中空白上下较大,中间较小,这同样体现出柳书中宫收敛的特点。前人评颜、柳的结体,一为“宽绰”,一为“紧结”,这种特色主要是由中宫的虚实疏密决定的。包世臣《艺舟双楫?述书下》说:  中宫有在巍画,有在虚自,必审其字之精神所注,而安置于格内之中宫,然后以其字之头目手足,分布于旁之八宫,则随其长短。虚实,而上下左右皆相得矣。这段话对于理解和临习颜、柳的结体美,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章法被称为“布白”,这说明了“白”在一幅之中的重要性。离开了“白”的艺术处理,也就不成其为“章”了。饶自然在《绘宗十二忌》中论画说:须上下空阔,四傍疏通,庶几潇洒。若充天塞地,满幅画了,便不风致。此第一事也。书法也是如此,讲究上留天,下留地,四傍气息相通。当然,不同的幅式如碑铭、手卷、条幅、横披、中堂、匾额、对联、册页、书札、扇面等,各有其留空布白的独特处理方式。西方认为“黄金分割”的几何图形是一种典范的形式美,这是一种机械的观点。其实中国书画的多种幅式都有其形式美的意义,特别是扇面,上部宽,下部窄;有弧线,有直线;既多样,又统一;既实用,又美观,比西方的“黄金分割”要复杂得多,美得多。扇面的书写,或上端每行二字,下面留大片弧形空白,最后落长款以界破全幅的整齐均衡之势;或长行短行相问,每两行留出半行空白,在鳞羽参差中求整齐均衡之美……张绅《法书通释》说:行款中间所空素地,亦有法度,疏不至远,密不至近,如织锦之法,花地相间要得宜耳。这用来说明长行短行相同的扇面布白,尤为恰当。还值得一提的是,书札这种形式的布白,如苏轼的书札(图例148),它虽然在实用上拘于某种书写程式,但在布白艺术上却获得了极大的自由。试看通篇没有一行是同样长短的,两行长的把全幅空白一分为三,每块空白形态都不相同,有宽有窄,有一片纯白的,有中间杂有几个字的。书札的留空就不如扇面那么整齐划一,表现出一种任其自然的天趣,一种错落变化的空间美。 章法中行间的空白安排也是值得讲究的艺术。褚遂良的书法被评为“字里金生,行间玉润”。“字里”是实,“行间”是虚,虚与实完美结合,就能金生玉润。蒋和《学画杂论》谈王献之的布白艺术说:《玉版十三行》章法之妙,其行间空白处,俱党有味……大抵实处之妙,皆因虚处而生。十三行楷书的行间空白,竟引起了画家莫大的关注和深切的品味。“实处之妙,皆因虚处而生”,这也说明了书法中计白当黑、虚实相生的妙用。对于行、草书来说,这种行间的空白就更重要了。欧阳询的行书《张翰恩鲈帖》(图例149),行款直而齐,但容易使行间空白呆板一律。所以书家别出心裁地让其中有些字的横画或捺笔向右伸展。这不但增添了“字里”的美,使之“金生”,而且增添了“行间”的美,使之“玉润”。这一笔笔的伸展,界破了行间的空白,使之避免板刻。这样,每行字距有远有近,有疏有密,行间黑白相间得宜,实处鳞羽参差,虚处则错落不齐。试看帖上第一行,就不如以后几行效果好,因为第一行这种界破行间的手法还不太突出,因而比较拘谨整齐,没有后面几行活泼生动。赵孟颊的章草(图倒150),也与欧阳询的行书有异曲同工之妙。它往往或延长横画,或突出波磔,使行间不断被这些笔画所界破,所搅乱,从而使一行行空白具有乱中见整、整中有乱的艺术美。至于今草或狂草,其行间空白,就更极尽变化之能事了。章法上的疏或密,即字距、行距间空白的多或少,也取决于书家的审美趣味,体现着作品的艺术风貌。在篆书中,如果把《虢季子白盘铭文》(图例151)和《毛公鼎铭文》(见前图例51)相比,一疏一密是很明显的,是两种不同的风格美。五代杨凝式的《韭花帖》(图例152),行距字距特别空阔,疏朗旷远,可容群马奔腾,但又是藩篱完固,无气松神散之感。明代董其昌的布白(图例153),也取法于《韭花帖》,“旷如无天”,虚白处更多了。清代傅山的有些草书作品,其布白又特别密(图例154),可说是。“密如无地”。这种疏或密,既要从外观的形式上看,又要从内在的神韵上看。刘熙载《艺概?书概》说:“古人草书,空白少而神远,空白多而神密,俗书反是。”这说明章法中空白的安排和欣赏,还应从相反的、对立的方面来考虑,也就是说,“密”要有风韵萧散之情,不致局促逼塞;“疏”要有神采茂密之趣,不致松散凋零。值得一提的是,元代康里崾崾的行草《元稹诗行宫》(图例155)。这位书家的布白总的来说,是倾向于虚疏的。但书写这一首诗,显得特别虚疏。这是为什么呢?请看诗的内容: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委婉含蓄的短诗,包孕着丰富的意蕴。白居易、元稹都写过《上阳白发人》的长诗,详细地叙述了玄宗时代的旧事,并抒写了白发宫女的怨情,但其效果可能不如这首短诗。这就是所谓“以不言言之”,“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但它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写,而是通过景色、人物的形象来渲染一种“寥落”、“寂寞”的氛围,引发人们去想象白头宫女们的痛苦的遭遇和心情……康里崾蠼按照诗境作书,着意疏松字距和行距,把全幅二十字写得稀稀落落,也造成一种“寥落”、“寂寞”的情调。但是,它又是“空白多而神密”,笔外有笔,墨外有墨,上下左右,虚处有字,或者说,书家同时着眼于无字处的工夫。第三行是诗的结尾,字的安排更为疏落,墨色,是枯淡的,不是润含春雨,而是干裂秋风。于是一种衰飒之感,跃然字里行间,犹如古典抒情短曲,结尾是那样慢慢的
 

作者:李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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