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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送他去机场,他说还是先吃个早饭吧。啊,这么早?哪儿有啊。我环顾四周,街道黑呼呼的。他肯定的说:你开车吧。果然转过一个街口,路边一个小门里透出暗黄的灯光。窗户上有哈气,看不到里面是否有人。是否营业。他说:进去吧,我知道开着呢,我出国前都想吃口中餐。进门来,我随他七拐八拐往楼上走,狭窄的楼梯角堆放着昨天还没有来得急洗刷的碗筷。一团一团的纸巾被睬来碾去,粘在地上,情景很像是公共厕所。
到了楼上,灯光稍微亮了一点点,一个女孩,满脸青春豆,从柜台后面伸出头来:吃什么?吃什么?他回头问我:吃什么?我又重复一遍。反问他。幸好柜台上方有个小黑板,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我的眼睛迅速的检索:一碗热豆浆,一根油条吧。我看着他说,再来个鸡蛋,他补充说。好吧。
我们找个亮一点的地方坐下,整个屋子的桌椅是用小矮墙分隔开,我正左顾右盼时,我身边忽然坐起来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伸着懒腰,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因为隔着墙,吓我一跳,他一身白,一看这打扮就是个厨师,可能他每天就睡在椅子上,我们来的太早,显然打扰了他睡觉。
一会儿功夫,两碗热豆浆,两个鸡蛋,一盘咸菜上来了。热呼呼的看着暂时忘记了环境。稍后端上来两根油条,一看,怎么这么多,原来是两根中间断开了。看着眼前的油条觉着生,不是我记忆中的,深黄绵软,眼前这四根,像刚刚伐倒的树,直挺挺的,硬梆梆的。再看颜色也令我不寒,是透明的黄色。干净的像被漂白粉漂过。我不由得惊呼:怎么这么白呀?他嘴上叼了一半油条正嚼着,嘌了一眼我:你这是吃地沟油炸的油条吃多了,人家用的是好油,你就不认了。听他这么说,也觉得在理。可心里还是犯嘀咕。揪下一角放嘴里,嚼嚼。简直就是吃朔料。太难吃了。真想马上吐出来,又怕影响了他的胃口,只好吞了下去。吃完出门,驱车直奔机场。回来的路上,想到这油条,是他的胃口,他的重温。我宁可永远不吃這样的中餐。回忆就够了。
作者:申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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