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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病得闲 因祸得福

  因为一次偶然的支边支教,好像在政治上镀了金一样,我很快就做了行政工作,但不满一年,就大病一场。一次行政会议结束时,和常沙娜院长一起走在楼道里,常院长问我:“听说你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会传染吗?”我点了点头。“那千万别传染给孩子”,常院长担忧地说,“那你按照医生的要求赶紧住院吧”。我说:“住院不是会影响工作吗?”她立即说道:“治病最重要,而且决不能影响孩子。”当时,在工艺美院很多人眼里常院长一向是很严厉的,我虽是她的学生,但在做行政工作的时也会提心吊胆,怕做不好遭到她无情的批评,此时,她体贴入微的关心,甚至连孩子的健康也要操心,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在常院长的催促下,我住进了昌平的小汤山医院,五个多月,几乎“与世隔绝”,可能因为是一种“传染病”。但在医院里,我和病友们打成一片,治疗以外,就画画打发时间。经常有病友看着我画,边和我聊,问我画的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要画这里,也有问什么是艺术和艺术相关的问题,我就详细解释给他们听,开心的是他们都很能理解、很能接受,同时也非常喜欢。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不愿画了,这时病友就提醒我:“你不是说每天至少画一幅吗?今天怎么不画了?” 就这样,在病友的陪伴下,五个多月我画了100多张画,我把之前走过的地方,特别想画又没有画的地方都画了出来了。因为地处偏僻、“与世隔绝”,也因为医院严格的作息时间,我完全进入了一种正常生活的“生物钟”,和我的病友一样,生活有规律,可以让我更好地反观生活、审视自己,做出改变。

  在这期间,我开始改变了画法,把原来注重块面表达的,带有装饰性、图案化的画法,加进了中国山水画中的皴法,并尝试了焦墨。由于心很静,除了画画再没别的事情,连电话都没有,自己能够静心把几年前行走的大西北、黔东南,以及内蒙古草原诉诸笔下,并走进画中,融入自己的感觉、自己的思考,越画越深入。

  因为有了这段特别的经历,与之前到处奔走,每天繁杂的行政事务缠身不同,我进入了一种“静态”的生活,好像找到了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

作者:林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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