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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我到戴卫家去看画，他展开两米多高三米多宽的大作《锺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原作，被它的气势所震撼。
《钟声》的构图恢宏大气，画有五十多位人物，概括了世界不同民族、肤色、信仰的男女老少人群，形象各异却都呈现出惊恐的表情。这幅画的构思极为奇特，在创作方法上，它不是现实主义，但其本质却具有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作者似乎跳出「庐山」之外，向「身在此山中」的人类提问，存在于人类社会中的战争、种族之间的歧视、杀戮、瘟疫、饥饿、人口爆满、环境恶化、天灾人祸何时了!警钟鸣起，人类应如何思考自身存在的问题?
《钟声》的构思具有哲理性、抽象性，在艺术手法上必然与之相适应，祗能写意，不能写实。戴卫在这幅作品中抛弃了光影造型的包袱，采用大写意的手法，从头部到衣纹全部以线造型，在似与不似之间「写」出「意」的精确性。在虚构的画面中自由挥洒，线条流畅，墨色斑斓、松弛、自然，大有「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的气势。在审美内涵上有宋代梁楷的「减笔」、有「八十七神僊卷」的遗风、又有现代构成的意识，达到了内容和形式的高度统一。
我认为《钟声》是当代大写意人物画中的精品，它将载着这一代人的思考和审美修养而传之后世。
原文刊载《画界》二○○七年第一期
李焕民
原中国美协副主席
作者：李焕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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