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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夏季,张哲溢在日本新泻县十日町市松代区的一栋废弃小学校里用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了一个具有魔幻主义色彩的艺术项目:灯光寄养所。寄养所位于校舍二层,有一排宽大的方形窗户,都用遮光布遮上了,只留了一个小方口。教室里边安放了无数盏本地居民通过征集送过来的灯,形形色色,样">
2018-09-03 17:31
2018年夏季,张哲溢在日本新泻县十日町市松代区的一栋废弃小学校里用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了一个具有魔幻主义色彩的艺术项目:灯光寄养所。寄养所位于校舍二层,有一排宽大的方形窗户,都用遮光布遮上了,只留了一个小方口。教室里边安放了无数盏本地居民通过征集送过来的灯,形形色色,样式各异。每当夜晚来临,灯光亮起,那个窗户开的小口就像一颗璀璨的钻石在夏夜的黑色巨幕里夺目。
灯光,对于人们来说,可能是最长情的陪伴。大多数人在结束了一个白日的劳作以后,都会迷恋夜幕降临后直至太阳升起前的那一段无人打扰的专注时间,灯光将外界的喧嚣隔绝起来,使这一段时间似汪洋大海、浩瀚宇宙,你可以尽情沉浸其中遨游,将才华挥洒在各种媒介上,著书造梦,灯光散布的地方就是乌托邦,灯光里附着创作者们的魂。灯光,也伴随着世俗温情,照亮一个个平凡人的人生轨迹,淡得不能再淡的日子,琐碎得不能再琐碎小事,吸去了年华。“在任何地方,人的灵魂都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两个半球之间,处在必要与自由意志两处永远敌对的帝国的边界上。”我们在自己的缔造的世界里流连忘返,却终将熄灯离开,有时候是主动,有时候是被动,大多数时候是以为是主动的被动。日本乡村的凋敝也是灯光的凋敝,随着年轻人往大城市迁徙,大多数地方人越来越少,灯光也越来越少。这些灯具从那时起就一直在黑暗中静置着等待主人们的回归,喧嚣的城市对应着他们最暗淡无光的日子,如果没有人来做些什么,进程不可逆。
“我晚上画画比较多,所以对灯光有要求,什么样的灯光适合绘画,能模仿自然光线,都有研究。然后工作有点过度,画风又追求细致,一幅作品要打磨很久才能完成,眼睛对灯光更敏感,平时一般都带着偏光墨镜保护眼睛。第二呢,是我喜欢在画室过年,除夕和初一都在画画,十年了都这个习惯,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在时间上给自己一个交代。我对灯光的情感非常深厚,所以,当接到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的邀请并了解了当地的情况后,我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张哲溢说,“光学上有一个假设:光的空间与我们存在的空间不是同一空间。物理学我不懂,但可以用现有的知识结构在字面上有一些理解和想象,最初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光是有温度的,我觉得这个想法也是有温度的,做艺术的人对于这种温度也可能会感同身受的。很多当地人把灯光交给我,说这个事情‘有意义’ ,我猜他们说的‘意义’可能就是这种温度感吧。”
灯光寄养所里的灯具大部分都很有年代感了,使用的材质和设计都跟当下的灯具有很大的区别,能将人迅速拉回某个记忆中的年代,这种与当代明显的差异使得这些灯甚至能成为所在年代的符号性物品。还有的灯专业性很强,体现了它们的主人们各自明显的工作特质。其中有用于工作的工程灯,体量偏大单独卸下的LED灯管和码字、纸本工作必备的台灯等……一个公司捐赠了很多可充电小座灯,自带随手可拔插头脱线使用那种,便携得丝毫不会让使用者分心。还有一部分功率较大的落地灯,笨笨重重的,工业感十足,一旦开启照亮黑暗如同白昼……这些灯具们的生命感如此的强,只是看到这些灯,就能感受得到每个长夜它们陪伴主人们的情景,工作的状态已经融入了它们的形体,表面的刻印和划痕是一年年岁月的痕迹。
灯光平时都在注视着使用者们,它们的存在理所当然,在一个非常自我的独立空间中耗损,见证一件件事情的发生。而这个项目中,我们则关照了光本身,也是关照了使用者们注入光中的时光与魂魄。灯光如往日一般点亮,截断了时间,这里不是通往过去与未来的隧道,魂魄就在这里,这光里就是全部,当下即永恒。
夏夜,清凉安逸,山道上偶尔划过一架车辆,大多数时候空无一人,楼下茂密的枝叶剑影交错,远处观音祭的焰火和炮声断断续续,合着蝉鸣,灯光寄养所的窗口比天上的一轮明月更为透亮,散着银光,这个窗户与周围环境不似,它存在的公共意义在于:让我们关照自己的内心,在社会性中,自我精神追求的意义与重要性。
当寒冬来临时,魂有归处。
陈幽隐 2018
来源:新浪收藏当代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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