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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10年前,看到唐子农先生的一个签名,横竖线紧密地平斜交织,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有朋友带来他的几枚印蜕,也拙朴可爱。心想,金石折射性情,或许他也是我等艺道中人吧?果不其然,在砚、石上苦耕了20多年的“浦东农民”,最近把《唐子农印存》初编稿首先寄给我,让我较集中地赏玩了几天,如作一番消暑对话。他取法很广。师法秦汉、浙皖自不在话下。举凡钟鼎、诏版、封泥、摩崖、砖瓦与瓷品底铭都取之入印,真乃奴仆古今。但又“独撷古茂”,妙悟铜器纹饰,得《翁己化》佳制;糅合封泥为九叠文,有《神品不灭》等作。更有今人难多的雅兴,探入王冕、傅山、石涛、高凤翰等一些性格书画家的异味印品,全然离开新潮时风的“格式化”。这里面有着自我选择吧?据说,子农起初摹仿齐白石,喜欢的则是“比同时诸家意境为高”(沙孟海语)的钱松篆刻。顺而,以“拙厚”为审美的切入口,对蒋仁的苍劲简拙、文采古雅特有心仪,对巴慰祖的遒健混茫时多涵泳,更敬慕丁敬身“浑浑集大成”中的“忘拙忘巧”(赵之谦语)。于是,在力追浙派“书卷气”和“情感性”的精神中,以满白汉印为基础,以秦诏版篆和简化殳篆为字材,吸收赵之谦、赵古泥的虚实布局法,恰当运用并笔、并块的构成,逐渐形成了隐巧示拙、风骨大气的一家印格。如《张如皋印》、《武中奇印》和《申杰》可以为代表。在创作中,他能丝毫不染上浙派末流布篆的“画戟仪仗”程式、线条的“燕尾鹤膝”习气,在印人中实属百里挑一。当我听说他寝习西泠诸家只是“借道”,而治印也只是为“借此悟道”时,更不禁肃然起敬!好一个非“格式化”、非“程式化”的借悟妙道取径,使我对子农出于“汉凿官印”的豪放之作非但不觉吃惊,反而倍感“别存奇趣,极可喜也”。
如:《蛟川父》有造像憨态,《海春之印》见肆墨浓情,《山川行藏》含时空咏叹。他所私淑的张雨、杨维桢行草,良宽、富冈铁斋笔调,也都融入了讲究线条的运刀“质感”,而又不失“书意”的一件件作品之中?曾聆一位沧州拳师说:“学有定式,用遗一心。好比铜皮铁骨,营养也关饮食,却不得再指鱼肉菜瓜某物之功矣!”可见,子农近时感慨“古贤莫追”,正说明他“个性化”的艺术已经在“送君者皆自崖而返”的基点上树立。他的感慨处,正是我想祝贺的地方。《听山》的张力,《山亭》的构成,《何伟毅印》的极险极灵,还需要再贴某种印派标签吗?请以此漫说,待与读《唐子农印存》的其他朋友再对话,如何?
作者:赵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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