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墨:(北京大学人才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国艺术研究院客座教授)
做一个艺术家应该是幸福的,因为在她眼中,可以发现生活中存在的许多虽然平凡但是美丽的事物,尤其在于能率性而为的思路与遐想。在艺术家的生活中,生活的味道便是艺术的味道,艺术的味道能让一个人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清亮、清香、清爽起来。做一个艺术家的幸福,也 正体现在这里,此种幸福感让她忘却一切来自于红尘的诱惑。相信许多人从事艺术,正是因为了这样的理由。
1984年,18岁的我到河南安阳去参加“国际殷墟笔会”在那里结识了秀卿女士。她谦虚地向老前辈请教,和蔼地照顾像我这样的小辈,给我留下的很深很深的印象。
此后,我渐渐地离开艺术圈,一心于经籍的研读,但偶尔会从书法专业类的报刊杂志上,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的作品、文章,或者是消息。这一切都能够唤起我的记忆,知道在遥远的厦门,在美丽的海边,有一位比我年长许多的旧识。
2006年9月,已经40岁的我再次见到陈秀卿女士,她也近60岁了,闲谈中,知道了她对艺术的理想,对艺术的追求仍然没有变,而且对艺术的思考更为深沉了。可以说,她追求艺术追求了一生,艺术也反过来让她觉得生命的快乐与纯粹。
我们大概了解一些如今书法界最为活跃的几位著名女书家,也在和别人聊天时听人在说起她们。知道她们以书法为创作中心,也写些诗,作些文,画些画。但看到秀卿女士作品,以及她的文章,还是让我吃惊不小,尤其是秀卿女士要出作品集以及文集,我得以细致地看她的全部才华的展现,这真的使我惊异!如果说从事书法艺术的女士并不在少数,那秀卿女士真是其中难得的麟凤。这样说并不是因为我与她是“旧识”,而是基于“新知”。
她刻字、写诗,作画,便把自己思考的学术发而为郁郁之文章,她把一大叠打印好的文章交给我看,那题目就可以见到她对艺术问题深入思考。比如有一篇名叫《朴素大美 现代刻字艺术随笔》的文章,其中这样写道:“高科技时代促使人们产生通过手工劳动恢复人的本性,并从中寻求乐趣的创造性活动,现代刻字艺术正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创作着如果能抛却机心、功利心,就可以大胆地寻求‘大美’、‘追求’‘芙蓉出水’的美。透过作品去表现各自活泼的生命,让所有的点线,让无数的凿痕都能以自然为法则,准确、朴素且生意跃动。”在她的思想天空里,既有老子、孔子、庄子、王羲之、苏东坡等人的名字,也有马蒂斯、梵高、康定斯基、柯勒惠支,而且借用他们的思想丰富自己对艺术的认识。
我自己偶尔也会写写画画,知道写写画画是一种对美神的虔诚企盼,是一种对美的根源的刨根问底,一笔一画,都有夏云奇峰的意象、秋月皎洁的境界。它们有时藏在诗里,有时藏在词中,或者是在一朵山花的静静绽放中,或者一个婴儿的微笑里,秀卿女士就一直在辛劳地等待着它们、捕捉着它们,当灵感来时,适时地把它们放在书法里、刻字里,或者是自己的思绪中。
我认真地品读她的写经,看到她妙思;认真地品读她的国画,看到她的婉约;认真地品读她的文字,看到她的细腻。她的不仅是一个宁静的艺术家,而且也是一位绚丽多彩的艺术家。
当路过鼓浪屿的对面时,她指着那一片海说:她就住在那里深处,想出来不容易。我望着那片海,不由想起一则古老的传说 《乐府解题. 水仙操》曰:伯牙学琴于成连先生,三年不成,至于精神寂寞,情之专一,尚未能也。成连云:“吾师方子春今在东海中,能移人情。”乃与伯乐具往。至蓬莱山,留宿伯牙曰:“子居习之,吾将迎师。”划船而去 ,旬日不返。伯牙尽望无人,但闻海水澒洞崩澌之声,山林寂寞,群鸟悲号,怅然而叹曰:“先生将移我情!”乃援琴而歌。曲终,成连回,划船迎之而返。伯牙遂为天下妙矣。
我一直相信艺术是寂寞之道,在寂寞中才能照见艺术家的操守。于是,我也理解了蕴藏在陈秀卿女士艺术作品中的书香味道
作者:艺术家自助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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