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笔者返美期间除了代我父亲（上海画家马咏春）出席每年一度在纽约上城(Uptown)的“丽斯画廊”的画展开幕式招待会外，最大的收获可能就是有幸观看了30多年来最大规模的“库尔贝作品回顾展”。云集了来自世界各地博物馆和私人收藏，但主要是来自卢浮宫的近150件作品囊括了他一生中几乎全部最重要的创作。现实主义绘画大师古斯塔夫·库尔贝（Gustave Courbet 1819-1877）的作品以人物、人体和风景为主。他在理论上明确提出的“写实主义”，中国艺术爱好者们对此应并不陌生。唯一遗憾的是: 库尔贝最负盛名的、也是名列卢浮宫十大“镇馆之宝”之一的名作“画家工作室”(‘Artist’s Studio’)缺席今次汇展。在任职长达30年之久的大都会博物馆馆长菲利浦·蒙特贝罗行将退休之际，卢浮宫以借库尔贝画展向这位原籍法国的著名人士送出了一份厚礼和崇高的致敬！可见他个人的杰出贡献和由此带给大都会博物馆的影响之巨。
本文其实我要向大家介绍的仍是倾倒众生、百看不厌的“印象派艺术”。不过却是以另类轶事为主。人们都知道“(后)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Paul Gauguin）原先是作为一个银行家积累了不少家产后才做上职业画家的。在此期间他更是凡高的主要经济来源和资助人。虽然对于他的具有鲜明个人风格的绘画大家已相当熟悉; 但却很少有人知道高更同时也是一位非凡出色的雕刻艺术家。我曾经在欧洲的一间博物馆中见到过这样一尊大理石雕（如图1所示）; 1877年，当高更还是(银行)证券经纪人的时候，他与一家人一起搬进了位于巴黎的一栋公寓楼内，碰巧房东保罗·布依洛（Paul Bouillot）本人正是一个大理石刻家。在布依洛的导引下，高更尝试着做了一尊他妻子玛蒂(Mette)的半身像，不过那尊作品至今仍有人存疑，认为是高更设计但由布依洛经手制作。不过毫无疑问的是图1所示的高更之子的头像（Emile Gauguin）却是千真万确的出自高更本人之手！技术之完美令我起初还以为是哪位著名雕塑大师的习作，这在在显示出了他作为一个艺术家所具有的深厚的三维空间概念的学术底蕴。他的雕刻工艺和设计想象力在他的另一件作品“手杖”（图2）中更显得淋漓尽致。这枝手杖由黄阳木、母珠和铁金属合作制成。高更在1886与1890年之间去过布列塔尼地区至少4到5次。他喜欢该地区特有的粗旷和原始的气息。他的这种强烈喜爱在由他制作的这支手杖中得到了最好的印证：弯曲袅绕的蛇形动物和把手上的女人体以及用“布列塔尼木”所制成的背垫。鞋形底座的外侧部位巧妙地被设计成可以向两边活动打开的一个暗藏的小储物空间。高更的那种多才多艺的能力赋予了这枝手杖以超凡脱俗的艺术品味和气息。制作之精美; 手艺之高超，令人叹为观止！
又有谁料得倒世界上最稀有最出名的一幅‘双面’油画恰恰正来自于时运不济，霉透一世的天才画家凡高(Vincent Van Gogh)呢? 当他于1886年仅23岁来到巴黎时，对于“印象画派”还一无所知…但2年之后当他离开时，竟已然确立起了自己在厚重浓烈的调色板上用强烈的笔触堆积所形成的个人风格，就是被后来的艺术史学家称为“后印象派”（或法语称作为Neo-Impressionism “新印象派”）。他的这种风格为以后的现代画派演变发展开启了一道门户，实质上也为之后的现代派兴起和发展提供了理论依据。他在逗留巴黎期间，共创作了20多幅自画像。虽然穷得几乎一无所有，但他仍坚信自己是个天生的肖像画家。无钱雇请模特儿，也就只能用最简陋的方法画自己，此举唯一所需的就是买一面好的镜子。(图6)正面的“削土豆皮的农妇”（1885年）一画是他刚来到巴黎时从荷兰带来的，却不料无钱买新的油画布，就只能将就着把（图7）“戴草帽的自画像”(1887年)就画在老画“农妇”的背面。一布权充二用（见图5）…“削土豆皮的农妇”应作于1885年2或3月间，梵高早期的典型风格在这幅随他迁居的画中显露无遗;块面型的深色调画面效果，夸张的人物面部表情等等。这幅画也同时是他整个绘画生涯中被认为是首张重要作品(于同年所作的)“吃土豆者”前的预习。相比之下，画在背面的“戴草帽的自画像”则已凸现凡高的成熟风格。在同一幅画的两个不同面上可以看到画家在两个不同时期的代表风格，这幅独特的‘双面’画的珍贵艺术价值是不言而喻的。
谈完以上内容，另外值得一提的是: 我经常会被人问及一幅好的印象派油画作品该如何配置画框。这是一个相当普遍且有代表性的问题。相信所有有机会拜读到印象派作品的观众们也必然会对它们的精美画框赞叹不已。对于一幅好的印象派画作来说，配好画框的重要性犹如我们常说的:“好马配好鞍”绝对马虎不得! 笔者认为: 在当今全手工制作已基本消失的年代，应偏重于选择较为保守型的“现代古董式”为妙，色泽应以褪色的金为佳。印象派油画是从传统的油画(绘画)艺术发展而来，它的最主要特点是在摈弃了传统绘画的呆板乏味后保存发展了传统绘画的质(地)和重(量)感。我个人在美经常使用的是“拉森·约尔”画框公司设计的French Antique ‘法国古董式’系列(类似图8所示的那种）。虽然比较昂贵但绝对够气派! 会令到作品身价徒增，相形益彰。因此是最为适合我的绘画风格的款式设计。

作者：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