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听《童年》这首歌,是遥远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将近三十年前。
那时候的《童年》,非常非常的泛滥。板砖年代,双卡收录机就已经是难得的奢侈品。家里有一台三洋的4500,四个喇叭了,自然是腐败到极点的(当时还没有组合音响这一说)。于是一放学就抱着这四个喇叭,把波段永远固定在香港商业电台,每天听他十回八回的《童年》。真火啊,那时候的《童年》,从早到晚翻来倒去地播,不停歇。
于是知道了张艾嘉,她的《童年》是播放率最高的;于是也知道了汤兰花,她的《童年》难得一见(听);自然的,还有粤语版本的《童年》,歌者是清新与阳光的Danny仔陈佰强。别有一番风味的演绎。
后来,刘文正也参与了进来,他的《童年》歌词里,张艾嘉唱的“隔壁班的那个男孩”变成了“女孩”,有点意思,原来歌词也可以这样改。
再后来,才知道写这歌的叫做罗大佑,他唱的可真不怎么样。尽管这旋律和歌词都是一等一的登峰造极。
最后,才是地道国内翻版,当时叫做“扒”的成方圆。成版的《童年》,男孩女孩统统都不见,据说是防止“早恋”。这个“改头换面”,真是有些不着边。
一转眼,往事悠悠将近三十年。
《童年》到了如今,大概已经成为“经典”。
早几日的儿童节,现如今的电台里一样的翻来覆去地播,新一代的少年,那一天也纷纷地把《童年》挂在嘴边。这支快乐的歌,已经浸润了两代人的童年。
曾经天天抱着四喇叭追听《童年》的我,下个星期将开始享受自己的第一个父亲节。
孩子刚满十二周岁,算是过了最后的一个六一儿童节。
既然知道要告别童年了,大概也就意味着:从父亲为孩子过儿童节,过渡到孩子为父亲过节。
六一那一天,同车而行的两代人,共同沉浸在车载收音机里散播的《童年》中,一起跟着熟悉的旋律吹奏着口哨过门,一起无拘束地唱着曾经与将告别的《童年》。
岁月如歌。
写给公元2009年的六月,孩子的儿童节,十二周岁生日,与我的父亲节。
罗大佑:童年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
诸葛四郎和魔鬼党到底谁抢到那支宝剑
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
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心里初恋的童年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等到考试后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
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
多少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
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这么孤单的童年
阳光下蜻蜓飞过来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
水彩蜡笔和万花筒画不出天边那一条彩虹
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
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长大的童年
噢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