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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下乡了,因为乡下已很难收到老货,也因为乡下已经是赝品的中转站,还因为半懂不懂的老乡常常会开出比拍卖会还要高的价格。
三天前,资兴乡下一位忠实的读者辗转找到我的号码报料说:在他们村里有清代大教育家欧阳厚均写的碑文,希望我能去看看。欧阳厚均一直是我这些年关注研究的对象,我被老乡的热情打动,欣然约好今天前往。
早上起来转了两趟车,当我到达资兴碑记乡石拱村村口时,远远的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在那候着,他便是石拱村民谢全恩先生。谢先生个不高,皮肤黝黑,刚从田里上来,脚上夹着一双拖鞋,走在田间的小路上,交谈中得知他小我四个月,但生活的压力使他看上去比我要大十岁。谢说:“我很喜欢书画,参加过函授学习,前几年到济南学过装裱,回来开了个装裱店,资兴市场太小,亏了两万多。”到了谢家,先看了谢先生的一些画作,水墨功夫虽然一般,但听他滔滔不绝述说着对传统文化的执着追求,看他买的各种书籍和文房四宝,我深深为他的精神感动,对同行的弟子李清凡说:“民族的脊梁其实就是这些人。”
谢先生非常有心,不仅收藏了民间的一些书画,居然还收全了我在《郴州日报》近期发表的所有文章,看完他的作品和藏品,我们来到谢氏宗族道光年间的祖坟,欧阳厚均题写的墓志和碑文穿过时光的隧道呈现在眼前,碑石石质不好,风化得厉害,我在斑驳的碑文中努力搜寻着历史的痕迹,终于弄清是————1832年欧阳厚均为奉直大夫谢家兴夫妇及其子谢连成夫妇题写的碑文,我又拍了些照片,再折回谢家看族谱。
吃完饭已是两点多,清凡提出步行出山,一路上我们谈着艺术谈着人生,我鼓励着全恩,快接近山口时,山下的河道变得异常壮观,地壳运动形成的皱褶岩石,一层层象麻花似的扭曲着,裸露在河道上和山崖间,而且无数个冰川时期的冰臼槽也因为修电站重见天日,河谷的巨石上躺着些小学生在嬉戏,太妙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兴奋得叫出声来,这就是发现的乐趣,这就是下乡的乐趣!我要冲下去,可时间不早了,下山的路又被堵住了,绕道对面得一个小时,只好放弃。
回到郴州,已是灯火阑珊,但我还是要由衷的说一声:谢谢全恩先生,下乡的感觉,真好!!
作者:曹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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