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在虚无缥缈间

我怎么会相信的呢，除了有一个在大都市里混得自信满满的哥哥，我是还有一个弟弟的，似乎从未谋面，又似乎是另外一个我，很是熟悉，以至于我们哥仨碰到一起时，我打心眼里就心疼着他，而我哥哥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但他是有钱的，似乎一直就那样，以自我为中心，我曾经想过找到他的一个缺点，从而真正理解他，走近他，但似乎一直很枉然，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他的冷莫。但三弟似乎不是太看得惯哥哥，他也曾经有过钱，很有钱，但是三弟是个性情中人，有钱的时候不是太把钱当回来，如今没有什么钱了，还欠了些债的。

开始我还是没有想明白，我们哥仨为什么会走在一起叫呢？难道是因为眼前这条山路。山在哪里呢？我们都说不出来这是个什么地方，它象一个传说，传说中有得道的僧侣，是一辈子情愿走这条终年白雪皑皑，朔风呼嘯的山路的，而这条路，处处是一线天，下面是凶险无比的江水，一不小心失足，断无生还之机。它又不是什么传说，终年在这山路上走的人，又可能是国家委以重任的兵们，这可能是国家的一条边境钱，必须有人巡逻。走这条路的人，原本也虚无缥缈的，说不准。但是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走一遍这山路，是一生必要的一个行为。不走一遍，不足以问道于山下看来更是面无情的禅师。

哥哥面无情，但似乎又是有点向着我的，不过不是很明显，没感觉路有多难走，只是很累，心始终是悬着的，哥哥有钱，但对我来说不足以吓人，因为我似乎不是太在乎钱的，一来现在我也好过得多了，二来我从来不认为钱是可以证明什么的东西，然而弟弟的情形似乎有点不一样，我一路上总是担心他出事情，最后还是出事情了。我们是要回家了吗？我不是太记得了，好象我和弟弟身上钱都不多了，哥哥是要给我钱的，但我没要，而弟弟提出来跟哥借，哥拒绝了，我们还在那山路上，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弟弟似乎绝望了，他说有那么多的人心甘情愿的死在这山路上，我也去了，说完就跳进了滚滚的江水，那江水突然泛起一阵浑浊的红。

禅师先不说话，低着头似乎在沉思，哥哥没有表情，但心里还是有波动的，那山下的江水里泛起的一片红，不可能不触动他。弟弟悟道了吗？而我说不上心疼，弟弟从哪里来的呢？又到哪里去了呢？我们在禅师的院子里等了好几天，禅师问，山上终年行走在那路上的僧侣感动过你们吗？我们没说话，心里似乎多少有点肯定的意思，这个禅师看得出来，他接着说，其实，他们并不要感动你们，那是他们的路，原本与你们无关，他们的快乐与痛苦，是他们自己的，所以这山路也是他们的仙境。所以，三施主去了，却会让二位施主动了心，是因为别时的一句话，让二位还有牵挂，他走了，走了一条不是他内心认可的路，如果二位也一样不认可这路，是不必来的，这山，这路，其实没有高度，也没有艰险，也没有风雪，只是自有不同罢了。

我醒了，是凌晨三点，实在要记下来这个梦，如此的让人心动。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呢？我太清楚了，昨晚在老余那里又喝了酒回到家，不知为什么，喝茶找不到小紫沙壶的嘴，却能顺利的从百度上下载那首前些日子偶而听到就过耳难忘的<<云水禅心>>，还下到了手机里，临睡前，抱着老婆一遍又一遍的听，说着一些感动的话，好的曲子是为我们自己写的，听着这曲子，想到和老婆以及家里的小狗狗，一起沿着灵岩山路去拜佛，是那样一个晴朗安静的午后，山路上竹影婆娑，阳光斑驳，小狗总是很兴奋的跑到前面好远，然后转过头来看我们有没有跟上来，那眼神，仿佛是曲子里的一个动人的宛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