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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记得第一次伫立在黄河岸边,久久凝望着滞重、沉浑、缓慢扭动的河水平静地流淌时,我惊异于她的安详、静谧。这竟是那条孕育了一个数千年历史文明民族的古老大河?!千年流变。亘古黄河……那是1985年。
(2)
历史的另一端已是距今8000年以前了,这条古老大河的两岸就已经出现了最早的农业。在后来演进的历史中,依偎着这条大河繁衍、生息的族群把农耕文明演绎到了这个世界上同时期最为发达的文明形态。历史的脚步已经远去了……流变着的黄河,也流变着黄河岸边黄河人的生活。脚下的土地仍是这浊混的水流沉积下来的最厚重的存在。这个族群也依然承延着农耕为本的文明形态。
(3)
在时光进入人类记时的第21世纪的时候,历史的流变也在嬗演着既有的一切。大洋彼岸的蓝色文明已浸染到这颗星球的几乎任何一个角落,人类愈加疯狂的行为已在改变着世界的生命次序甚至大气和生态的本来。就在上个世纪,人类还第一次获得了将人类自己和地球上大多数其它东西全部毁灭的方法,而且这种自我毁灭的能力将永远伴随人类。至少今天还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能显示人类的这种进步会有停止的迹象。
(4)
历史是一条河。一条河也是一部历史。
春枝葳蕤 絮柳扬花 秋叶萧瑟 冬至腊月。人们生活 劳作的节律与自然相随。“二月二 拍瓦子 蝎子出来没爪子”“三月三 上北关 南瓜葫芦结一千”“九月九 龙王封住口”四时八节,寒往暑来。春耕夏锄,秋收冬藏。人们起居有常,耕耨以时。年复一年,周而复始。这个有着悠长历史的族群在这个悠长的大河岸边,生养于斯,哭笑于斯。生生不息,发展繁衍。
(5)
进入1997年的潮汛期,大河现于世间令人心悸的一幕:高出地面近十米的凸悬河床竟裸露出龟裂的河道。可是母亲的乳汁枯竭了?这不该是这个族群在又一个千年纪元的滥觞。人类信息时代的“转基因”作物已开始在脚下这片古老大地上生长,承延了几千年的生活和文明也正在汹涌的经济发展的浪潮冲击下流变……流变……
于德水 2009年5月26日 郑州
作者:于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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