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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7-23 00:00
悟读黄宾虹
□刘凤棋
喜欢黄宾虹的作品,从第一次看到就喜欢,回想那已经是遥远的童年时期。
虽然无缘成长于黄宾虹的时代,也无缘亲眼观摩宾翁作画时的状态,然而,喜欢老人家的画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
现在研究黄宾虹先生的人很多,文章亦洋洋洒洒,书画家从先生那里探微撷萃者更不计其数。老先生活着的时候有两句肺腑之语:其一,坚信自己的艺术追求能经受历史的检验,“我的画三十年后才能为艺林所重(一说五十年)。”其二,谦虚地自信其艺术追求基本达到了个人追求的境界,“我大约成功了。”今天我们看来,老人家的话得到了验证,其艺术人生、艺术成就在中国艺术史上已经具有了标志性和昭示性的地位,历史验证了这个设想,并且还在不断发掘他的重大价值。(第二句话我记得好像在某个材料里见到的,为慎重起见,我又翻了些书予以印证,结果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好在找到了1947年老人家致朱砚英的信中有“近悟于古迹与游山写稿,融合一片,自立面目,渐觉成就可期。”似亦可说明问题。存疑之处待查)
我曾就黄宾虹的绘画艺术求教于津门耆德梁崎先生,梁老赞赏有加,并说:“黄宾虹的画儿没法儿临。”此语启发我思索再三,以致就此改变了我先前重临习的学习方法,转而采取系统研究加以猜悟的探索取向。
黄宾虹先生的一生几乎伴随着中国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整个历史时期。热爱祖国、投身革命、追求民主、复兴文化的责任和实践是老人家人生的一条主线,这样的人生经历对于今人来说没有可复制性。同时,在文化建设上,老人家毕其一生近90年的努力集画家、理论家,书法家、教育家、鉴藏家、诗文家、社会活动家于一身,而且其层面均在国家级的高度,取得这样大面积丰收的文化人实属罕见。因此,历史的责任心和多面修养应该是学习黄宾虹先生的基本取向。
尽管历史不可重演,然而老人家的志向追求对我们还是有着重要的启示和指导作用,虽然我们可能终己一生也很难达到老人家那样广博深厚的学识修养,但是我们却应循着这些修养的轨道去努力。因为这些是黄宾虹先生书画面貌的深层因素。
黄宾虹先生的画真的很难临,其气象、笔墨功力,内含天趣,入于化境。我曾千里迢迢赴杭州观看“百年宾虹”画展,到老人家主要活动地寻访。面对皖浙之山水默悟,并对照学习有关的评介文章,这才渐渐生发出一些懵懂的认识。
我在猜想:先生每逢作画,态度一定是严肃的,而状态一定是放松的,不然不会有正大的气象,亦不会有流动的点线。人性的光芒与心性的灵动交织在一起,绝无滞碍,一任天然,使人感受到一种文化责任心的贯注和澹泊名利心的坚持。
每逢作画,其过程充满了随机性的布陈。据曾亲见先生作画的人说,先生开始画画时,东勾一笔、西勾一笔,旁观者根本不知道在画些什么,渐渐地画面开始清晰,来龙去脉显现,令人拍案叫绝。宾老擅大面积积墨,有时竟需要积墨几十遍,如果不是随机应变地凭感觉点戳,何来亮墨?怎会墨团团里天地宽?渍墨的应用更为先生一绝,下笔的时间、火候皆需要在心有灵犀的状态下完成,方得自然天趣,学画的人大都有体会。心滞者、刻板者只会得到死墨、污墨、涨墨。
我在猜想,先生作画时已经把具象和抽象浑然于一体,而更多地从抽象的点线面、墨色的干湿浓淡在画面上的位置、呼应、平衡、统一对比关系着手。目之所视、臂之所挥、笔之所落,万化随意,浑厚华滋,有法而不拘于法,无法而处处皆法,我作我画、我用我法,在一片白色的虚空中构建独特的涵盖历史、彰示当代、打通未来的有形的精神王国。先生晚年眼疾严重,黑白点线基本凭感应成就,胸中丘壑,聚于毫端,多得意外之趣。
我猜想先生作画时根本不必考虑怎样画线、点点儿的问题,深厚的书法功力、深刻的笔墨见解、山川风云之供养均化作了自觉的内力,作画时不呼自来,神化而显现,自然而然,不期而至。
有一种观点认为黄宾虹没有代表作。敝以为黄宾虹先生用毕生的精力实现着自己的人文追求,其书、画、人文已贯通一气,打上了深深的个性标志,具此,不宜以某一件作品来衡量。换言之,黄宾虹先生的作品均可为其代表作,其中亦包括一些尚未完成或实验尚未达于成功之作,这些作品共同构建了山水黄宾虹这个人画合一的艺术殿堂。(来源:《中国书画报》中老年周刊)
来源:中国书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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