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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联晟:怀抱一颗真心

  这是一个直率幽默的人。

  初见白联晟时,他一身运动装束,刚从外面回来,满头大汗地讲述为这次拍摄买衣服的过程,最后,他简单地总结,“这体型买不到衣服,正常!反正我努力过了”。

  采访时,白联晟坐上茶桌主位,泡茶给大家。阳光从茶碗上悄悄滑落,伴随着咕嘟咕嘟的煮水声,一段段故事从水蒸汽中氤氲开来……

  入古之道

  “没有什么构图,一个大黑罐子,顶天立地,散落几个水果,有点像德国的表现主义。”回忆当年职高入学考试的作品,白联晟如此直言不讳,幽默中透着些许自嘲,令人捧腹。在进入职高专业学习美术前,绘画于他,只是父亲买回来的小人书和对课本上插画的胡乱涂鸦。在县城,白联晟少年时候的七、八十年代,美术是一门不受重视的学科,罕少有人从小学习绘画,更遑论作为毕生事业。

  在那个主张以一技之长立身的社会,白联晟差点报考一所烹饪职中。还好,最终,他选择了一所美术性质的职高。1986年,白联晟以三十五中年级文化课第一的成绩,报考大学。由于消息闭塞,他与当时的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即现在的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失之交臂。“看到专业通知书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去河北师范大学美术系报道了。”

  读本科期间,白联晟的工笔人物画成绩最好,因此,1993年,作为工笔人物的储备人才,他留校教学。但他却对山水情有独钟,“起初对山水画产生兴趣,是因为可以到山里去玩,以写生的名义带着学生到处走走。”白联晟坦率地说。

  真正学习传统山水画,是1998年。白联晟到中央美术学院贾又福山水画工作室深造学习。在这里,他开始“远求其势,近取其质”,逐渐懂得了“入古者深,出古者远”的道理,进一步体会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的精深奥妙。白联晟汲取传统精华,却又能始终游离其外。中央美术学院贾又福山水高级创研班任课教授赵秦评论说,“他(白联晟)对传统包括今人的学习是直取其内核而弃其皮毛,所以他的作品与传统有十分亲切的血脉联系而又无一笔前人符号。”

  拥抱太行

  评论家们每每提及白联晟的作品,多不离“太行”二字。白联晟常年深入太行山写生,亦在此有所收获。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白联晟有着典型的北方汉子的憨实直爽。“太行山暗合燕赵人的质朴壮憨,同时传达着一种苍凉美。”

夏山夜雨图 69*139cm 2015年

  这让他对太行山自然地产生了亲密的情愫。让白联晟感触颇深的是,经岁月雕琢,太行的一山一石,都能让人觉察到故事,窥到大千世界。“这正是贾又福先生倡导的以石观画,化小我为大我,把自己和自然融到一起,才能到达的一个境界。”白联晟如是说。

  “做一件事情,必须要百分之百地投入。”这是白联晟的理念,对待写生,亦应如此。他常教育学生,一踏上写生道路,就必须强迫自己进入状态。眼之所见,耳之所听,鼻之所嗅,手之所触,都值得细细思考,用全部身心体悟。作画时必须反复尝试,去探索一个场景中多种表达的可能性。“有点类似居里夫人或者诺贝尔在做探索实验。”白联晟生动地举例。

乙未观山系列之一 70*240cm 2015年

  反复尝试一个场景,自然不是机械性的重复。山水画写生原本就不提倡“完全真实”,不强调纪实性。白联晟笑言:“写生不仅要学会增减,也要学会‘乾坤大挪移’。”写生有一个主观取舍的过程,要找到符合个人需要的东西,形成画面指向。“一棵大树非常美,但是你认为不需要,那就视而不见。你需要一棵树,但是眼前没有,那就把他处的树或者心中那棵树挪过来就是了。”

  写生作为一种外出活动,不可避免地受到自然天气的影响。户外教学也因此面临各种情况,白联晟却很擅长“寓教于乐”。有一年,春节始过,白联晟带学生外出写生,遇大雪,好些学生窝在屋里睡懒觉。白联晟就组织学生们外出看雪景,打雪仗,纯粹地玩。回来后,他讲解雪景的观察方法,并把大家分组,比赛“谁能用最少的笔墨画一张极尽丰富的画”。这一活动不仅充分地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也让他们认真考虑起笔墨的极限运用。

  个性化的真挚

  白联晟反复强调创作和做人一样,讲究真。“真性情、真感受、真作品”。他坦率直白地解释:“什么样的人画什么样的画,好的作品要饱含真挚情感。”

  贾又福在创作上追求“至真至难”。真,即表达真性情、真感受、真认识、真意趣;难,即经过艰苦探索寻得的难能可贵的手法。白联晟师承贾先生,对此深有体会。“个性化不是人云亦云,而是苦行探道,用独特的眼光看世界,在刻骨铭心的体悟后产生的。”

一夜春雨,半壁花坡 139*69cm 2015年

  真挚情感下产生的作品是无法复制的,经典只能学习,“别人苦心经营的东西,不可能随随便便搬到你的画面之中。”艺术钻研之艰,正在于个性化语言的探索。白联晟的山水画具有很高的辨识度,这一建立在“常规美感”之上的鲜明个性化,并非一朝一夕能形成的。“我也经历了一个由模糊和不确定到清晰指向的过程。一直都在尝试,现在稍微能梳理点儿眉目。”

  中国山水画传达的是人的精神情感,画面语言与画家人格息息相关。白联晟本身直率,做事不绕弯子。画如其人,他的笔墨看似随性而为,却别具风格,恰能传达他对人文社会,对自然社会的真实的感悟,带有鲜明的个人特色,同时又不违常规大道。

正午山谷骄阳烈 139*69cm 2015年

  “艺术创作需要‘节外生枝’。”白联晟不喜欢索然无味地平铺直叙,他笔下的画面,有起端、有高潮、有结尾,充满韵律感。生活中的他同样追求韵律,他骑行,过下坡道桥的时候干脆冲刺,“让脉搏冲到180!一直慢慢悠悠儿,没意思。”说到这儿,白联晟脸上挂着孩子般淘气的笑。

  全身心地投入

  “艺术创作有苦有甜,如同孕育生命一样,需要全身心的投入。”白联晟的创作境界有些与众不同。“我经常听着凤凰卫视的新闻。”他不把外界的声音当成干扰,反而当作一种创作状态的投入。如果没有这些声音,他反而容易走思,甚至心猿意马。也许,真正的投入并不受外界干扰,而是手、脑、眼、心的合而为一的运用。

  一些艺术家习惯在创作前画详细的小稿,然后誊到纸上。“老实说,我背地里很羡慕人家。”白联晟的创作,基本随着思绪游走,率性而为,顺势而作。想到一棵树,那就先画一棵树,由树衍生一片林子,由林子衍生小溪,由小溪衍生农舍……暗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哲学理念。

白云停阴岗 139*69cm 2011年

  作为河北师范大学的教授,白联晟不仅投入创作,也饱含深情地参与教学。采访时,旁边有两位学生,白联晟聊着聊着就问他们,“我之前和你们提过,还记得吗?”聊到高兴处,学生也会跟着我们哈哈大笑,毫不拘束。白联晟于学生而言,亦师亦友。他喜欢与学生互动,并在“教学相长”中感触良多。“学生们有时候‘不会提问题’,比较直率,让你不由地频繁思考,反而加深了对绘画的理解”。

  最近,白联晟在读明代书画家董其昌的《容台别集》和皮埃尔·卡巴纳的《杜尚访谈录》,在他看来,画家的作品与其创作者的脾性是分不开的,真正感染观众的,是创作者的人格魅力。“古今中外的艺术家们,一直在完善的,是作品背后的人格。”白联晟放下茶杯,说道。

摄影:季超 文字/李晓丹 作品提供/白联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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