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材艺,窃以为就如同木作这一圆桌的三足。
三条腿的桌子站得稳当。
关于“没有黄花梨就没有明式家具”一说,曾有疑问的声音。
在下的理解如下:
没有明式家具,就没有黄花梨。这个说法大概很容易让人接受。的确,没有襄老的《明式家具珍赏》,随后的一切都无从谈起。这一被埋没的中华传统文化中的一支,将继续埋没下去,没有户口,没有名分。一直到下一个襄老这样的拾荒者出现。
而没有黄花梨,就没有明式家具一说,窃以为不妨从这个角度理解。
这样的“明式家具”,说的是“带有鲜明的明代审美观点的与文人使用相关的家具”,也就是如今简称的“明代文人家具”。
这样的“文人”家具,暂且抛开关于其具体制作年代的“断代”之争,仅仅从其“年代”久远的“历久”来看,黄花梨作为一种造型审美的载体,或者说是“具体的实行者,表现者,体现者”,本身就具备了岁月摧残以后依然不减的光华。
关于“没有黄花梨,就没有明式家具”,窃以为不妨从内与外两个不同的角度加以解读。
从内在的材质角度考虑,黄花梨木性中庸平和,尺寸稳定性好,南来北往,经年使用,在整体稳定性上的表现出类拔萃。这一点仔细看看上海博物馆明清家具展厅的展示实物就很容易理解。两相对比,号称“木中之王”的紫檀,因为质地坚硬,反而屡屡失之“开裂”,道理就在于:至刚则不柔。相对而言,硬度逊于紫檀的黄花梨,更接近平和,有相较紫檀而言的更好的韧性,在耐久性方面有更好的表现。于是几百年下来,完好如初的可能性就远远超过了同时代的其他材质的制作。
这就好比是一场跑步的竞赛,终归会分出胜负。如果是短距离的赛跑,爆发力最重要。如果是长距离的马拉松,耐久力最重要。
而家具作为一种长期而非短时间使用的“长物”,需要考虑的就不仅仅是一时半会儿的表面光鲜。还要顾及其“耐久”方面的表现。
从耐久的角度来看,上博展示的众多到代的紫黄家具中,黄花梨在完好方面的表现从整体上优于紫檀。
因为在耐久方面的优越表现,这些若干百年前制作的“文人”家具才能够存留下来,所以说,没有黄花梨,就没有明式家具。
从内在质地的差异所导致的耐久性表现来看,硬木以外的其他材质的家具,倘若不依靠外来的保护手段如“漆装”,其使用寿命是无法与天生致密的硬木家具相提并论的。
其次,从外观的纹理,纹路与色泽考虑,黄花梨的表现力丰富,有宽和的张力与细腻的感染力,所谓纹理的“不温不火,行云流水,气象万千”等等指的就是就是这些外在的观感。“明式文人家具”整体而言以素雅光洁为主流,而造型与纹饰上的素,雅,洁,不仅是以物性稳定的黄花梨材质作为载体,而且相得益彰地展示了黄花梨纹理纹路的落落大方的丰富与细腻的表现力。从而弥补了造型与纹饰在朴素方面所带来的表现力与张力的相对单薄。越是简单的造型,对材质的要求就越苛刻,因为注意力无法分散,一目了然。
从外在表现力的丰富角度而言,色泽沉重的紫檀,更偏重于沉稳,肃穆。而黄花梨的气象万千,更接近于传统文人寄情山水的“万类霜天竞自由”。
综合内与外这两个角度的表现,所以说:没有黄花梨,就没有明式家具。
这里所说的“明式家具”,其核心是“文人家具”。
作者:ed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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