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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叙事中的文学气质
凡子 2011-10-30
一直记得多年前,美院雕塑系的一个聪颖女生对我说过:在我看来,你们美术史系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她从美院附中一直读上来,读到雕塑系的研究生,对体系内专业的种种认知,有她的发言权。
她的否认基于两点:艺术是天生的感觉,根本不存在理论;没有天赋、缺乏绘画才能且文化课又差的笨女生,才会去读史论。
第一个否认我稍感踌躇,故后来费了许多的心思,想去搞清楚艺术理论或美术史系究竟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第二个否认,倒是几乎与她有同感。环顾教室里走廊上的莘莘学子们,当中有几个是带着对艺术史知识的强烈渴望考入美院的,真不好说。
现在我虽然不能肯定美院的美术史系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但我很清晰地知道,艺术史对艺术本身有着绝对存在的必要,犹如历史对于人类的必要性一样重要。
对我,尤其有着绝对的存在的必要。
在聪颖女生对我说过她的怀疑论之后,艺术史学精湛的谢素贞后来又对我说了一句更重要的话:生命要以文学与艺术作为底色。
姜是老的辣,而嫩姜老姜都好吃。两种迥然有异的观点,可说是从反面提出了问题,从正面澄清了问题。
但怎么叙述艺术史,怎么讲出带着个人气质与温度的艺术故事,又有待更进一步的仔细反省与思量。
我的一个有趣的念想是:但凡学史的,大都单薄而无趣,意识只在自己的专业圈圈里打转,写作能力更是机械与惘然。
有多少思想深邃的文章,皆因语言写得深奥,复杂难解,令人敬而远之;
又有“本来无一物”的文章,却擅用着学术词汇的利器,把人读得云里雾里;
或者干脆是流俗的写法,读得两行已掂出分量,只能置之不读。
艺术史并不仅是一个学科,而应当是一个学养。
只有学养,笔下才出内力外化的天然气质,才不需要故作深奥、故作学术,更不需要流俗叙事。
学养是一片森林的面貌,不是单一的一棵树。
全面的文学修养,敏感于语言作为一种艺术,对于观望艺术史,书写关于艺术的文章,我认为是如虎添翼的。
文学作品不比艺术史学家作品的单薄与稀少,写得好的大家如此之多,借由那些鲜活的思想与精妙的笔触,艺术叙事或可凸现强烈的个人气质。
吕澎在“‘溪山清远’仅仅是一个提示”一文中说:要相信心灵的自由将成为一种溶剂,将艺术家所获得的所有知识与感受融为一种新的艺术面貌。
那么,要相信文学也有相似的融化性,文学与艺术是生命最好的底色,将文学融汇于艺术史中,艺术叙事或可不再就事论事,现出那有思想底蕴的、带着体温的、有个人气质的、心灵同步跃动的纯青之色。
文学气质怎样描述它呢?举例来说,在我所读过的艺术文章中,宗白华的《美学散步》有文学的味道,利普顿的《化名奥林匹亚》有小说的感觉,陈丹青的所有文章带着暖融融的个人体温及浓郁的文学气质,是我推崇且深以为爱的。
作者:fan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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