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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曾也是一介浪子,梦然闯入诗坛,思维措字‘玄雀’。”
一点钟,一个人,两个地方;一片天,一条路,各自游荡。回忆的森林,越走越漫长,没有终点的流浪。
石虎先生是一位有信仰的人,他的信仰就是画画。
我们时常摒弃一切,想要抱头痛哭痛恨自己没有艺术天分的时候;我们时常受教于人,想要打开心扉找寻自我骨子里那点自由的时候,只是感觉到很累,心很累,也很孤独。然而石虎先生告诉我们:只要你有目标,有总路线,有方向,那就无所谓弯路,所有的经历都变成营养。你的灵魂有艺术,你下笔就有艺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可以克隆出他本人,都有着同样的基因。想象的东西是通过心性从灵魂的本质中流泻出来,而外部的知觉也是通过想象产生于灵魂的本质之中。
一.心象创造的思维
“现代书法”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已然走在探索的路上,至今仍然在继续寻求表面上达不到的方式,以摆脱它当前的困境。那么试问一下有没有捷径走向“现代”?那就让我们不再专注于书写对象本身,让我们不再着眼于把握书写表面的传统构造,并且让我们完全放弃,或尽可能完全放弃可能被当做变换的和被美化的汉字外形与任何文字对汉字的描写,让我们完全或尽可能完全抛弃故已存在的不曾被书法家解放的汉字世界。那么一连串的问题就出现了,汉字最终将离开“成型”的道路吗?汉字最终将自由地表达精神的创作并释放出创造的潜意识吗?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以前不知道,认识了石虎先生以后我知道了,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艺术家自身的创造意识与“成型”的自然脱离,那么他的目的在于真正的更完全的朝向精神自由的创造性,更精确的说,朝向诗,从而朝向美,即是用更忠实的方式朝向美的无穷的丰富。
当石虎先生闭上眼睛时,他仍然看见了心中的他,他的灵魂在不知不觉的为宇宙自然的各种形式所占据。因此,当脱离开事物存在的世界时,凭借诗性直觉得精神的“冲动”,在艺术家奥秘幽深之处的真实世界中无意识的出现,可能足以担当起某种“自我”的感觉,而此时与任何特定的事物和现象无关。这是他可能只遵从他的纯粹的主观感觉(至少在表面上是纯主观的),或者是一种无意识的自由的冲动,并以完全的自由去书写充满着美和诗意的线条和形式。就像音乐所能做到的那样,是富于旋律和易于感动心灵的。
当然这样的可能性仍是例外,而且最终是极少数的,同时若不把书写推向越来越远离“心中程式”和“胸中之竹”,那么谁也不能从情感深处发展一种内心特别表达的艺术形式。
我认为,作为一种实践或者实验的“现代书法”,它具有不容怀疑的价值。它让我们解放想象力,它向艺术家的眼睛解释了一个有关未预见到的可能性,关系,造型,韵律和均衡的世界,使艺术家更完全的掌握它的表达方式的原生态。除此之外,它教给艺术家,以他自己完全的自由,通过他自己独特的,作为敏感手段的发明创造之源的解放。正如石虎先生说的:“画家追求高境界,要纯洁心灵,回到绘画之初,回到造化之初。朴是大美的基础,童真是创造艺术的基础。画到生时是熟时,要用原始的思维、儿童的思维。”
然而,所有一切都与技巧无关,或者充其量也不过是同时更顺从更驯服的制作技巧有关。在这一类特别的种类中,现代书法的发展也许使抽象艺术中的时间成为个别艺术家的自我探索中的必要挑战。
我们能否相信,用这种方式,一种新的发展将要到来,而且最后将使得现代书法从传统书法体系的学究中解放出来?毫无疑问,在抽象的探究中的内在挣扎中,一个逐渐复兴自然的自发的过程,一定比那些妥协,即把破碎而单调的复古形式不协调的公式拼凑在一起,要有趣的多。这种书写的进程如今也可以观察到。像石虎先生《蛮梦》中说:“今天的艺术家,是艺术家的觉醒,他们并不相信所谓真理,而相信真理寓于创造之中。眼睛如果不闪动诚实的灵魂,它任何妙媚的神光都将毫无意义,否则绘画仅仅依靠嘴巴也就够了。”
二.诗性语言的自由
诗是一个艺术家的灵魂。
在我看来石虎先生首先是一个诗人,然后才是画家。作为诗人的石虎,他有一种新的思维模式和独立思想,他有一种需展示的全新的经验;他将告诉我们这种经验如何滋生于他之中,于是,所有人都因他的幸运而富裕。因为每一种新时代的体验都要求一种新的自白,世界仿佛永远期待它的诗人。
“现代书法”同样从属于精神的自由的创造性。这就意味着心性的活动不是由外界而是由它自身的本质所构成,它是在诗人心中已形成的或者形成着的。起初诗人是一位可怜的家伙。他们并不认识自己,他们的创造性洞察力可悲地依靠外部世界,依靠人们创造出来的不计其数的形式和美,依靠已被历代人所使用的,他从现成的语言中所得到符号代码。然而尽管如此,石虎还是让所有这些养料从属于他自己的创作语言,并且有所突破,因为他是在创作中表现他积淀已久的心性和自由。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这与石虎先生提出的“艺术家不只要关注自己的思想,更重要的是关注自己的心性”不谋而合。
石虎先生的现代书法作品,特别是《信天游》系列作品是最能接近诗的本源,这些诗文内容能以这样或那样的笔墨形式揭示艺术家的心性——自由。但是在揭示心性的过程中,人对“人”自己的认识有可能是模糊的。也许在稍纵即逝的变化中能够捕捉得到,正是这样现象的不可捉摸和复杂性,才使得这个“谜”更加神秘,使得人们对于他的自我的认识显得更加的无知。在书写的作品中也显得有神秘感,使读者在直接或者间接地阅读中体味到诗歌的书写魅力。他是自由的,他的心是飘荡的,手如神助是也。当然在类似作品的创作过程中,有一种情感,它既不是石虎先生可以表达或者可以描述的情感、也不是使作品向读者“传送骨气”的一种激动,它是一种作为形式的情感,这种情感与创造直觉融为一体,正如他所谓的“潜意识”,它赋予作品以形式,它像意念一样是意向的,或者,它所包含的意义远较其自身更多,因为读者将会赋予更多地含义和精神。
让我们设想,石虎先生在创作中,在作品诗性语言的表达中,情感把灵魂所体验到的实在,通过一根根线条反映整个世界,带入内心的深处和心性精神的无意识深处,因为是诗人,与其他人(尤其是那些被纠结在和谐社会的琐事中的人)相反,可以说,灵魂对自身仍是更有用的,他保存精神性的储备,这种储备并未被它的外部的活动和其他生活因素、社会因素的辛苦所吞并。这种深厚的未开垦的精神储备,当未被开垦时,像是灵魂的沉睡,而当它成为精神性的时候,在他自身中的一切情感上的复归,则他处在实际性的清醒状态和充满活力的紧张状态中。灵魂入睡了,但他的心却是清醒的,就让他酣睡吧。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艺术家都是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诗性的直觉性可能是被长期珍藏在灵魂中,它潜伏着,直到那么一天它从沉睡中苏醒,不得不进行创作。这是一种智慧,实际上朝向珍藏在灵魂中的,关于经验和记忆的所有收获,结合所有关于流动的意向,会意,联想,感觉和潜在欲望的世界的智慧。情感此刻被激动了,在那时,也不需要任何附加的条件,而只是一个付诸下笔的问题。石虎先生便是少数这样艺术家中能够捕捉到心性的灵魂书者。
三.心性书写的回归
石虎先生说:一不画画,就闲的慌!这是灵魂躁动的情绪化。我的解释那就是“想画就画,想怎么画就怎么画,随心性,走天涯。”
那么试问“何为心性?”
老子说“专气致柔,能婴儿手”,说明回归婴儿的本质最能表达艺术作品“心性”的东西。日本禅学思想家铃木大拙(1870-1966)也有类似的说法,“虽然人会思想,但只有在不经详虑时,才能制作出伟大的作品;但只有在忘却自我的训练之后,才可恢复‘婴儿的本质’”。一个人必须懂得怎样保持童年时代接触客观事物时的那种新鲜感,必须懂得保存它的天真纯朴。一个人在一生中必须永远是个孩子,哪怕已成为了一个大人,他要从客观事物的存在中获得自己的力量,并且不让客观事物的存在妨害想象力。
书法艺术一定是要有心性的书写性,这种书写性意味着潜意识。回归到心性本源的时候,就是从内心深处引领笔创造画面的时候,顺水推舟,“下笔时和跳大神一样,要神附体,要顺从天地意志画画。”利用长期积累的线条经验,在书写过程中不假思索考虑、不用在推敲字结构的所谓美丑和线条走势,把重心放在关注书写内容和书写的轻松心态上面。
法国电影大师罗贝尔·布列松的有一个概念是“电影书写”。他强调电影的“电影性”而反对“影剧”传统,主张不使用“像”的演员而使用“是”的“模特”,通过活动影像与声音的关系来“重组”,而不是去“再现”现实。(罗贝尔·布列松《电影书写札记》)此时提到电影就想到“艺术电影”的概念,这里与我们谈及的“现代书法”有异曲同工之处,艺术电影是指一种着重艺术性,大多为独立电影。对世界、社会、生命之个人的、原创的、批判性的表达,对电影语言的实验性尝试。那么我们的现代书法也是有类似的情况,“讲究随机性,一开始不考虑作品的构图、行气,笔笔生发,这其实也是符合书法传统的。现代书法还引申了哲学中的一些元素,对元素打散再重新组合,增加了陌生感。从理性上来说还是这个字,但是更加富有变化。除了结构上的重新安排,还有线条的轻重提按,通过虚实和发力,赋予线条质感。乱、错、断、重、改都可以丰富书法的语言。不像黄河修堤,整整齐齐,线条油光光的。而是有种毛茸感,体现了线条的丰富变化。但这样不意味着书法线条成为绘画线条,要分清楚心象和实象,从实象上可能是一条绣花线,从心象上看仍然是书法线条。不是‘似与不似’,而是‘是与不是’。变形改体做的是‘似与不似’,我们做的是‘是与不是’”。(石虎访谈《书法比绘画更能敲击中国人的心》)现代书法是在诠释一种新的探索语言,并以一种心性来表达“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写不出,什么也说不了”的故事。那里面有他们的才情,有他们的现实,也有他们的悲苦和无奈。总之那是他们一生坎坷的感喟,是他们毕生人格的缩影。
当然我们在理解阐释“现代书法”的意义的时候,首先要做的就是对艺术家本人的深入认识,继而在创新的道路上不会迷茫。探索需要勇气,石虎先生在昭示一种力量,“回归心性,自由书写,问心无愧,诗性一生。”这种力量必将成为创新的动力,当我们明白了一切的心性回归和艺术书写性以后,丰富的意向与美好会随着时间的积淀和生活的阅历被挖掘出来,那么我们心中的“石虎”必将不再沉睡。
2013年3月18日于退町斋
附石虎先生作品
现代书法:
作者:刘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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