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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韵昆声 清丽深蕴

2015-07-21 10:15

  认识曾明,大约还是在20年前。当时笔者策划了一台大型戏曲音乐会,邀请他担任笛曲《三五七》的独奏。

  这是赵松庭根据婺剧乱弹唱腔曲牌[三五七]改编创作的一首名曲,音乐个性鲜明、韵味独特浓郁,尤其富于张力和戏剧性。笔者听他吹得全无技术负担、极具生气和神采,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后来的交往中,笔者对他便有了更多了解和认知:惊喜于他是一位在音乐界颇有影响的戏曲演奏家,同时也是一位入编《昆曲辞典》中最为年轻的演奏家。仅此,便足以令人对他刮目相看。其后,他又从江苏省昆剧院转入大学任教,并应邀多次出访欧、美、亚洲各国及我国港台地区表演和讲学,先后获得了诸多国际、国内的大奖,艺术不断精进和成熟。

  细想起来,曾明的演奏艺术个性及其光彩,得益于两大艺术河流对他的滋养和浇灌。

  其一是中国民族音乐中历史尤为悠远的箫笛艺术积累给了他基础性的艺术素质。他幼年便学习音乐,先后向林克仁、赵松庭、陆春龄、俞逊发拜师、问艺,获得了坚实和良好的艺术成长之途。

  其二是昆曲艺术给予了他深刻的艺术修养。昆曲堪称中国古典戏剧中的典范,它集中体现了戏曲千百年来积淀而成的艺术成就。而其中的昆曲音乐的文化含量极高。曾明有幸向昆笛名家高慰伯以及诸多“传”字辈昆曲名家习艺、拍曲,又在昆曲发源地的昆剧院接受艺术熏陶,并与一批杰出的艺术家同台合作演出,得以全面接受昆曲文化的滋养。

  应该说,昆笛演奏是曾明的艺术生涯中最为重要,也最为独特的实践与修炼。昆笛在昆曲演出中担任着主奏乐器,故而昆曲与昆笛的关系密不可分、水乳交融:昆曲丰富的戏剧性及文化气质给昆笛演奏带来了独特的艺术要求;而昆笛的清朗空灵又增添了昆曲的清幽明丽。

  于是,笛师必须对戏剧、对唱腔烂熟于胸,对其中的情感色彩、力度,以及它们的起伏转折、唱段的高潮处理全然在心,而且还要对演员的艺术个性及其演唱处理(俞振飞在《振飞曲谱》中“习曲要解”一文里所提及的昆曲演唱润腔方法就有16种之多)配合默契。

  正因此,若要成为一名称职的笛师,不仅要有技术,更要有修养。曾明深研多年,已独悟昆笛演奏之法,即如他所自述:手法、指法、气法、心法,足见他在此领域已抵达的境界。

  在这样一个基础之上,曾明为我们奉献了自己的《昆笛集成》。这当然有昆笛演奏示范的意义,也是他对昆曲曲牌搜集考释整理的成果,但更是一次以昆笛的曼妙来彰显昆曲音乐的精美。

  在昆曲的漫长历史发展中,早有着传统深厚的清工、戏工之分。也就是从来就有一批专门研习唱曲艺术的所谓“唱家”,不上舞台,而以清唱自娱,结社习曲之风很盛,被称为清工和清曲。他们相对于登台表演的戏工、剧曲而言,虽然可能存在着舞台戏剧形象未尽贴切的不足,但是曲家们往往更加讲究吐字、发声、运气、行腔等种种理论与技巧的钻研和积累,对昆曲唱腔艺术的发展成熟有着不可忽视的贡献,更重要的是,它也为昆曲在离开舞台演出之外所具有的那种独立审美价值做出了重要贡献。而这一方面的成果则又会反过来,融入并推动着昆曲舞台表演的进步。如此看来,在昆曲之中,清工与戏工的互补、包括器乐与声乐的互补,传统是很深的。因此,《昆笛集成》虽然只是一个器乐作品,但它以独特的方式来彰显昆曲之美、揭示昆曲深蕴的价值和意义也就很明显了。

来源:华夏收藏网-名家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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